月知霜一活,二十五载,有两把武器,一把无为刃,一把殊风剑。
她用一把剑,一把刃,闯过敌营,屠过倭匪,灭过奸臣,也手刃过血亲。
而如今,她唯一效忠的君主,亦是她的夫君,亲手用她的两把武器,割了她的命脉,断了她的手脚筋,削了她的五官,高挂于皇城门上,命以叛军之首,尸首示众,以儆效尤。
月知霜已然断气了。
她飘荡在城门前,在一缕染血的旗帜下,麻木且遥遥无终的等着投胎。
月知霜在这旗帜下,亲眼见证秦如言娶了他的姬妾,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在她的尸身上放着喜庆的炮仗,脸上却扬着神采奕奕的笑,那抹浓情蜜意的笑颜,月知霜从未见过。
以前八抬大轿娶她做王妃,严肃得很,秦如言却说是他紧张过头,一时间忘了笑。
现在想来,那只不过是骗人的话。
而她满心欢喜,从未怀疑过。
而他那名娶了为后的姬妾,亦是月知霜亲自选进府里的夫人,对她温情柔善,恭敬有加,甚至以姐妹相称,只是没想到,割她鼻子的,正是这位好妹妹。
她那双懵懂无辜的眼睛,染上血腥,是月知霜从未见过的疯魔。
她说:“我最恨的,就是你这张伪善的脸。“
血液的喷溅,使得她畅快淋漓,放声大笑。
而她亲爱的夫君,此刻一脸麻木的站在一旁,毫不掩饰眼里的厌恶,以及施虐过后的爽意。
月知霜到死也想不明白,何以至此,她为了他秦如言的皇位,众叛亲离,不喜不爱就罢了,哪来这么大的恨?
死后还羞辱她的尸身,以炸尸来恭贺二人的婚礼。
月知霜自知瞎了狗眼,心底无悲无恨,只怨自己识人不淑,对不住她月家满门,手里的血气,阎王爷都不肯收她下地狱。
月知霜在城门下飘荡了不知多少个年月。
刚开始,她也有数着日子。
无聊之时,便趴着半个身子,往城墙下望,看看人来人往,听听八卦,侃侃家常。
为什么是半个身子。
因为她的腿,没了。
秦如言亲自砍的。
直至这天,烈焰当空,灼热刺眼的太阳差点把月知霜的鬼魂打散了,而那皇城的大门,却被非人的待遇,炮轰开来。
月知霜那被风干的尸身随着炮轰粉碎,她俯身旗帜飘飘荡荡的跌落,被一名身着战甲的男子,结结实实的握住。
他小心翼翼的摸索着旗帜上的血迹,就好像抚在了月知霜的灵魂深处,那是她作为鬼魂,唯一能感受到的温度。
月知霜好奇的趴在此人肩头,透过那沉重的铁甲,看清了他的脸。
从寒。
月家军,从前她的暗卫。
哦不,他现在应该叫谢从寒。
自打跟她上了战场,立了军功,便恢复良籍,加官进爵,早在五年前,就是一名统领十万大军的将军了。
只是,今天这个阵仗,是要**吗?
月知霜心头一紧,魂魄有些摇散,感受到了一点儿作为鬼魂没有的疼痛,还有些灼热。
原来是谢从寒抓紧了旗帜,他手上一枚月牙色的扳指,闪烁着只有她能瞧见的金光,烫得她下意识的躲开,可没飘开个一尺,被那染血的旗帜,吸回原位。
那金光俞渐灼亮,烧得月知霜的魂魄像撕裂了一般,许久没感受到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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