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辜仪青按照和唐镜云的约定,前往唐镜云的私宅去赴约。
辜仪青在小厮的引导下,经过朱槛雕栏,风榭月亭,桃坞杏,曲曲折折地来到了后花园,但见桃花李白、牡丹争艳,花木茂盛,环绕整个长亭,她刚穿过月门步向花亭时,却见亭内有两个修长的剪影。
辜仪青脚步一顿,亭内竟传来了季湘瑜的声音……
季湘瑜怎么会在这时候出现在唐镜云身边?
辜仪青犹豫片刻,想了一想还是决定光明正大过去,看看季湘瑜和唐镜云到底唱的什么戏。
她缓缓走了过去,才到半路,就见唐镜云含笑抓起季湘瑜的手,想对她说什么,却被她一把甩开,冷冷道:“你少来这套,收起你这幅假惺惺的嘴脸吧。”
唐镜云好言好语相劝:“瑜儿,你何必如此呢,我对你的心,难道你好不明白吗?”
辜仪青往前走了两步,就见季湘瑜笑了,笑得一脸憎恶:“我当然明白,我要是不明白,还能活到今日吗?”
唐镜云眉头一挑:“瑜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我对你做的一切,你都看不到吗?”
季湘瑜嘴皮还没动,就看到了辜仪青纤长的身影,当即一愣,心中惶恐不已,随即想到了什么,镇定下来,冷冽的眸光扫过唐镜云虚伪的嘴脸,不由冷笑:“没想到柳妹妹也来了,魏王这手伸得可真长啊!”
一个是贵妃,一个是婕妤,居然同时出现在摄政王的家里,她们两人成了一条道上的金丝雀,唯有沆瀣一气方能自保,谁要是出卖了谁,都没有好果子。
这是要是传出去,就要变天了。
突然看到辜仪青,唐镜云脸上明显不悦,但他还没发作,就想起是他主动约见辜仪青的,脸上就换了一个颜色,笑容和煦:“千芊,没想到你来得这样早,怎么也不让那几个奴才来知会一声,我也要去接你啊。”
辜仪青淡淡一笑:“魏王客气了……
“魏王,您对我所做的一切,我总算看见了。”季湘瑜讥讽地看着唐镜云,眼中的厌弃宛如一把利刃,“原来王爷一心想着柳妹妹,怪不得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告辞!”
唐镜云走到前头拦住她:“瑜儿,有话好好说嘛,你和千芊都是姐妹,何不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辜仪青不明白自己这个什么运气,怎么就撞上这种事,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要笑不能笑,也不能冷着脸,只是一脸尴尬地面对此情此景,看季湘瑜和唐镜云如何唱完这出好戏。
季湘瑜看着辜仪青,歉疚地笑了笑:“让妹妹看笑话了,没想到妹妹居然也和魏王相识,实在让我深深意外,不知妹妹来找魏王有何事?我没有妨碍你们吧?”
辜眼见唐镜云似笑非笑斜了季湘瑜一眼,似乎要发作了,辜仪青连忙笑道:“当然没有,能见到姐姐,我也很高兴。我来找魏王,是要谢谢魏王,不知姐姐来找魏王有什么事?”
季湘瑜笑意阴冷:“没什么事,就是来和魏王算一算陈年旧账。”
唐镜云眼中闪过一丝恼恨,脸色不变,微微笑道:“瑜儿,别胡闹啦,就让——”
季湘瑜截断他的话,笑靥如花,眼中闪着决绝的恨意:。“我若是胡闹,魏王哪来今日的风光?”
唐镜云脸色一沉:“瑜儿,你可不要……
这样的场合,辜仪青实在不能做到心如止水,急忙调解道:“魏王,看来你和姐姐的话还没说完,不如我去兰溪走走,你们二位先把话说完罢。”
唐镜云阴寒的视线笼罩着季湘瑜,他点点头:“也好,千芊你先去吧,等我和瑜儿说完了再去找你。”
辜仪青干脆地走人,她的影子才消失,那头季湘瑜和唐镜云就扯下面具吵了起来,她轻手轻脚绕到花丛藏了起来,兴致勃勃凝神细听。
“贵妃娘娘,你可得记住自己的身份,千万不要给脸不要脸!”唐镜云恶狠狠威胁道。
“魏王不要脸,怎么好奢望别人给你脸呢?”季湘瑜放肆大笑:“唐镜云,你真当自己了不得?你不过就是条会叫会叫的狗罢了,要是当初我进了宫,处处为你筹谋,你能混到今天吗?”
唐镜云抬手就给了季湘瑜一个巴掌,冷森森道:“季湘瑜,你不过一个卖身求荣的下贱货,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要不是本王留你一命,你还能在作威作福吗?”
季湘瑜呸了一口:“我呸,你留我一命?你算什么东西,要不得我在皇上面前说尽量好话,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那还能继续祸害大雍。”
唐镜云冷冷一笑:“贵妃娘娘今日抖出了往事,是想跟本王撕破脸皮吗?”
季湘瑜道:“你哪还有脸让我撕?我们季家为了扶持你,付出了那么多心血,可到老头却成了你的垫脚石,你一朝得了势,就不择手段打压我们季家,处处为难我父亲,不愧是灭绝人性的摄政王,见利忘义的白眼狼!”
唐镜云笑了笑:“不过就是一点官场上的小事,不过是逢场作戏,演给皇上看的,你何必当真呢?”
季湘瑜怒道:“逢场作戏?你当我三岁小孩!要不是我父亲早有警觉,恐怕早就遭了你的毒手。因为你的一句话,把我送进吃人不吐骨头得后宫,这五年来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着不慎就会丢了性命,都这样你还不满足,还有送人来监视我挤兑我,我好不容易送走了一个冯歌玉,你又送来一个贺雪灵……你是见不得我好,非要给我使绊子,非逼我翻脸,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从今往后我们再无任何关系,各走各的路!”
“你们季家是付出了不少,本王损失也不少啊,你父亲贪得无厌,妄想控制本王,千方百计要榨干本王,还把一只山鸡当成凤凰送进宫,坐着皇后的美梦,真是可笑!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控制本王?简直痴人说梦。”唐镜云盯着季湘瑜看了半晌,低声笑了,“今日你来翻脸,看来翅膀硬了,要飞天了,有能耐了,好啊,请便吧,我倒要看看一只山鸡能飞多高!”
唐镜云说罢,一脸寒霜,拂袖而去。季湘瑜冷哼一声,也潇洒走人。
辜仪青见状,迅速到了兰溪,唐镜云找到她,问了宴黎身体状况,他想确认宴黎是否中毒,辜仪青嘴一张,宴黎当然中毒了。
唐镜云很满意,开始实施下一个计划。
很快边疆就发生了暴乱,很多暴徒打家劫舍,残害百香,制造了数不清的混乱场面,威胁四方。
宴黎收到边疆的战报后,决定派崔将军前去平乱,但诸多大臣受到唐镜云的是指,纷纷进宫面圣,希望宴黎能改派人选,让唐镜云前去平息战乱,宴黎已经猜到这次边疆的暴乱就是唐镜云暗中挑起的,他绝不能让唐镜云如愿,当晚就派崔将军和七王爷宴霖前去宴黎派人去边疆平息混乱。
辜仪青得知边疆暴乱之事是唐镜云一手谋划后,主动约见唐镜云,试图从唐镜云口中套取一些情报,明白了唐镜云联合楼然人故意在边疆制造暴乱,打算制造祸端把一切罪责推到宴黎头上,这样一来百姓要不就逃往楼然,要不就会为了活命而起义,只要一切对宴黎不利,他就能坐收渔翁之利。辜仪青打算继续套取他的计划,他并不愿多说,她只好暂且作罢。
辜仪青一回宫,就和贺雪灵来了一回正面交锋。
事情的起因是贺雪灵吃了张才人送的糕点后突然中毒,她便一口咬定是张才人故意下毒,张才人遭到污蔑,虽然有心申冤,但她百口莫辩,于是贺雪灵就拉着她找到了宴黎,希望宴黎能惩治张才人。
辜仪青知道这事完全是贺雪灵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她坚决维护张才人,与贺雪灵据理力争,贺雪灵无法证明一定是张才人下的毒,张才人也无法彻底洗脱下毒的嫌疑,最后此事不了了之,辜仪青和贺雪灵彻底结下梁子。
本以为此事过后,贺雪灵会消停些日子,没想到不出三日,她竟然对季湘瑜出手了。
午时,慈安宫。
尽管红日当空,烈日炎炎,但慈安宫却笼罩在一片阴霾中。
今日一早,有个宫女意外发现季湘瑜和一个太监在慈安宫的颠鸾倒凤,于是她大惊失色,因为惊叫引来了诸位宫人,然后引来了皇帝、太后以及几位妃嫔。
贵妃和太监私通……这似乎很不解理喻,就算季湘瑜眼光不行,饥不择食,也不可能和一个不能人道的太监私通啊。
在众人疑惑时,贺雪灵也很,她怀疑这个太监并没有净身,提议给太监验身,事关贵妃的清白,此事当然不能草率,太后一怒之下就命人给太监验身,结果这人是个身体完好无缺的假太监,于是贵妃偷人这事就没跑了。
熟料季湘瑜不惊不慌,反而云淡风轻地笑道:“贺妹妹就这么确定这个太监没有净身,是因为你曾和他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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