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沙陀城
冬日沙陀城的风利像是刀刮一般,刮在脸上呼呼生疼,时霁月拢了拢身上的厚厚的黑色袄子,奋力向满是枯叶的山坡上爬去。
冬日里的草药难寻,李掌柜出了20文钱一株的高价来收,不然她也实在不愿意这大冬天的跑这山上来寻。
时霁月是两年前来到这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大昭国,她本来是未来……不一定可期,但是一定充满了艰辛的中医科的实习医生,那天刚熬完两个大夜,往地上一载,再醒来时就在她左边屋顶漏风,右边墙体坍塌的破庙里了。
刚穿来的那几天,她躺在那个扎人的稻草堆上怀疑了很久的人生,她的前半生,不说积德无数,好歹救死扶伤,也算个有道德有素质的四好青年。
小时候扶老奶奶过马路,长大了礼让行人,算得上是敬老爱幼,尊师重道啊,为什么,一朝穿越,她会变成一个叫花子!
人家穿越,皇室公主,王府小姐,宗师弟子,就算是个炮灰,高低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她嘞?叫花子,无名无姓!衣衫褴褛!咳的上气不接下气!
怒火攻心下,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第二次回地府报到。
好不容易让她穿来了,是要准备再咳死她吗?苍天,给个痛快吧。
躺在四面漏风的破庙里,身下是扎人的稻草堆,身上是棉絮几乎飞完的被子,头顶是一眼能望到满天星河的瓦顶,咳的肺管子都要咳出来的破败身体,她深切怀疑,原主怕是就这么咳死的。
躺了几天,经历了不知道多少个闭眼期盼回到现代,睁眼被重创的日夜,她终于认命了,扶着石头垒起来的床,姑且称它是床吧,站了起来,多日未进食加上重病,光是站起来就废了她几乎全身的力气。
依在破庙门口,她的身体抖得跟个筛子一样,瘦弱的跟麻杆一样的腿几乎要支撑不住她的身体,若不是路过的李大叔帮了她一把,她说不定又得一头栽倒在地上。
李大叔平日里靠打猎为生,那天正好从山上下来,本来路过破庙是想歇歇脚的,看到咳的就剩一口气的她,于心不忍,救了她一命。
李大叔端药给她服下的那一瞬间,她看到碗边弹出的白色透明字体,显示着药的配方及功效,吓的她差点把好不容易得来的药给扔出去。
是的,她有系统,只是不像别人的金手指系统,她的系统是成了精的医保卡,除了会识别药物,标注疗效,开药方,没别的作用,既没引导她一路升级打怪,也没加强她的身体素质,牛马,就是穿越了,也只能是牛马。
在李大叔于心不忍的帮助下,她才算捡回一条小命,逐渐养好了身体。
只是这原身实在太瘦弱,养了两年,还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去年开始,她开始跟着李大叔上山,猎物她是扛不动了,只有猎物扛她的份,在系统的指点下,她总能发现一些稀有的药材,这日子总算是好过了起来。
今年年初,她用自己攒了一年多的卖药钱,在李大叔家隔壁买了个一进的小院落,房子很小,一间主屋,一间厨房,一间杂物房,小小的院子里,只有一个低矮的水井。
房子在街道的最角落里,平日根本无人会注意到,大多数人都嫌这里太过冷清,牙人一直卖不出去,被她捡了个漏。
平日里安静的很,出门左转就是李大叔和李大娘家,平日里李大娘会管她的三餐,她也会将日常卖来的药钱,补贴一些家用,虽李婶总说不要她的钱,但是李叔对她有救命之恩,现在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回报一二,一天天的竟也适应了这里的日子。
她琢磨着再过两年,她身体也养壮实了,她就离开这满是荒芜的沙陀城,往更繁华的南边去,那边草木常年绿油油的,想来会有一些珍惜的药材,可惜,这个世道没有女子大夫,不然她就可以去医馆坐诊,有系统的帮忙,必是药到病除,那她不得日进斗金,再也不用过以前这种饥一顿饱一顿,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的日子了。
上次李婶病了一个多月,这药是怎么吃都不见好,最后她实在忍无可忍,按照系统提示,重新去抓了副药,不过三日,便能下地干活了。
李婶和李叔不知道她有系统的帮忙,惊的赞叹不已,李婶更是拉着她的手直夸,她一度觉得她这个废柴的实习医生大概要成为中医的祖师爷了。
以后她们医学生的锦旗就不是“华佗在世”,而是“霁月在世”了,等她有了自己的医馆,她一定要将毕生所学发扬光大,绝不给导师丢人。
时霁月拿起手里的柴刀,将眼前挡路的树枝用力地砍掉,往更深的林子里走去,再找一会还没有就必须下山回去了,李大叔说这山上晚上会有野兽出没,就她现在这身板,还不够给野兽塞牙缝的。
脚踏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林子里,树木茂密,风比刚才小了一些,她加快了脚步,眼睛不停地在前方扫视着,眼前不停地弹出透明的字体,提示着哪里有草药。
可是这冬日里,草药大部分都还是只有根茎,根本不能采,她愈发着急起来,脸上甚至开始有些绯红,忽的,脚下似踩到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一个踉跄,霁月狠狠地栽倒在落叶里。
霁月从落叶里起身,好在没受伤,这冬日里受伤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那伤口又冷又痛,去年她手上被冻出了好几条裂口,那滋味,她可不想再受了。
忽的,她似乎听到了脚下的落叶里发出了些“淅淅索索”的声音,她警惕地举起了手里的柴刀。
“什么玩意?不会是冬眠的熊吧?”霁月警惕地看了看不停往两边落下的落叶,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要是狗熊,她是跑还是躺下装死啊,爬树不行,听说熊也会爬树。
霁月紧张地快哭出来,背上一阵阵的冷汗不停地冒出来,又被呼呼吹的北风吹干,紧紧握住柴刀的手冰凉一片,浑身好像僵硬了一般。
一只手从落叶里抬了起来,霁月吓的几乎要尖叫出来,忙伸手紧紧捂住了嘴巴,妈呀,诈尸啊!
那手满是泥泞和干涸的血迹,仔细看,手上布满了伤痕,手背上几乎没有一寸好皮,手腕上还有被捆绑的血痕,她不会是来了什么抛尸现场吧~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救死扶伤的医生,伸冤这种事,还是要找别人,她可担不起这份重任。
不行不行,她是21世纪的四好青年,迷信封建搞不得,甩了甩被吓懵的脑袋,探出柴刀用刀背戳了戳落叶下的身体。
“嗯~”落叶下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声,听起来,也是一副只有一口气了的样子。
霁月忙蹲下身,将柴刀放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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