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阳赶来时,在场之人包括黄狗阿宝都不省人事了......
值得幸运的是,第二日大家看起来都还显正常,起码没有哪里少根筋或者缺心眼,更令人可喜的是,谢兰竹恢复了神智。
无尤的情况最严重,她虽然受的是破皮这样的皮外伤,可她撞的是脑袋且是当场昏了过去,若不是那会需要争分夺秒,恐怕是她一头撞过去的场面最令人胆战心惊。
胡大夫又被请到了银花村,一请也就是半日,村里有些就爱捕风捉影的人看着连着两日都请上了大夫,以为这谢兰竹怕要不行了,红白之事都费不老少钱。
林兰倒是趁此机会,同母亲谢兰竹在父亲这件事上聊了个明白。
谢兰竹刚醒过来时躺在床上还是浑浑噩噩,但已经能清楚地辨明认全她那两个孩子。
“哎,这几天我好像没感觉自己活着。”
“娘,我有件事要问你。“林兰手里缝着新鞋,手法熟稔目不斜视,谢兰竹没有打断她,等着接下来的话。
“我爹......应该没有遗骨吧?”
谢兰竹强颜一笑,长叹道:“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要是有就好喽。实在是连个鬼影都没见着,你爹也就那么一声不吭地走了。不过当时我倒是听说也有金花村的好几个人不见了踪影,按理说,金花村的路和我们村进山的路并不一样,不是特地拐回来的话不管从哪边入山都碰不到头的。”
“难道没人报官?”林兰用针挑了一下头发。
“报是报了,不过五年前的县令有什么用,治下消失了几个人竟然都草草了事。”
林兰微微颔首同意,她想起来现在的李县令是四年前调过来的,功绩还算中规中矩,起码处理了之前大事作和,小事化了的懒象。
说了一会话,谢兰竹清醒了不少,话锋一转道:“小兰啊,你在小的时候一有重要的事就开始拐弯抹角,只是后来你爹走了,小竹还帮不上多少忙我又一天比一天......哼哼,你便只好变得比谁都要厉害,也不想着操心自己的事,话也少了,现在母女谈心倒让我欣慰不少。”
被一下子戳破的林兰只好尴尬地笑笑,表示默认,旋即林兰放下手中的活计,严肃其事道:“娘,既然那只是一个空牌位不如便把它烧了吧,就怕万一节外生枝。”
类似昨日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事情,林兰可真不想再体验第二回了。
听完此话的谢兰竹微微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我、我还以为娘你会舍不得......”
“有什么好舍不得的,不过就是一块木头疙瘩。”
母女俩人相顾一会,又笑了。
......
无尤苏醒时已经又是下一天的午时,她睡在紧挨着窗边的床头,阳光白得刺眼,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张模棱两可的脸,尤其像幸水师父督促自己起床的样子,定睛一看,原来是刚巧送水进来的林竹。
林竹旋即拔腿就跑向外去通知消息,“姐!她醒了!”
无尤精神疲惫地喃喃道:“我还以为梦见了师父......”
她试图爬起身来脑袋上就传来一阵剧痛,“呃,撞得有点太过头了。”
“无尤妹妹!”
不多时,林兰欢庆鼓舞似的奔进了房间,看到平安无事的无尤又马上喜极而泣,上前抱住人就道:“妹妹没事我可真是太高兴了,见你总是不醒不免多想。”
妹妹?
来不及多思考,甚是不好意思的无尤小脸唰地就红了。
“嗯、嗯......”
后脚赶来的正是折返的林竹,与同样恢复正常的谢兰竹,只听她说话有力地责怪道:“小兰,人家小身板经不起你那折腾,还不快把熬的肉粥端来。”
“哦、哦哦是,等我去去就回。”
不管是看见精神鲜活的谢兰竹,还是刚从林兰的臂弯里逃过一劫的无尤都觉如释重负,再次躺下时她竟感受到了被褥那从未有过的舒松绵软,转眼间便陷入了真正的梦乡里。
现在是午时一刻,她这一觉又直接睡到了晚上亥时三刻。
无尤倏地张开双眼,十分清醒地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她才意识到自己没吃饭就睡了!!!
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一走出去就能迎面体会到,什么叫鸡犬不闻,渺无人烟,她踩着虚浮的脚步一瓢一荡地走向了厨房,运气好的话没准还能找出几个馒头,“饭饭......饿饿......”
吱呀——
咦?有香香的味道。
无尤嗅了嗅仍然弥漫在空气中的饭菜味,小肚子瞬间咕噜噜响了起来,锅盖是温热的,就连锅里的白粥都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味,她不禁眼中冒起星光:“哇,锅里有月亮。”
“嗬嗬——”
一直悄悄跟在后头的人笑了出来,“看来你是真的饿坏了。”
林兰还穿着白日的衣裳,似乎并不是刚刚才起夜偶然逛到了厨房,谢兰竹和林竹倒是已经睡下,半点没有因被抓现行而生愧疚感的无尤,声音软绵绵地叫道:“兰姐我要吃饭......让我吃饭。”
“那你赶紧上那坐好,很快就端上来了。”
“太好了......谢谢兰姐......”
锅里隔水热着一大碗肉粥,还有一叠拌菜,白天林兰去端粥的那会功夫没想到无尤就那么睡下了,一个成年人两天不吃饭都顶不住,何况还是个半大点的孩子,她也是估摸到了这点才并没有睡下,没想到还真在厨房撞见了掀锅盖的无尤。
无尤手持勺子便开始狼吞虎咽,得亏熬的是粥,否则非得中途吐出来不可,林兰一脸无奈,这吃饭的速度知道的是两天没吃饭,不知道的怕是以为没吃过饭。
“嗝——吃饱了,活过来啦。”
“哈哈,那就好。”
林兰收拾碗筷的时候,想必是无尤解决了空腹的问题,缠着布带的脑袋终于才有空闲想起来正事道:“话说我睡了多久了?现在还来得及么。”
林兰答道:“如果你指的是三天后那件事,那么到了明天就是了。”
无尤听罢不语,而是坐在小板凳上掐起掌诀来,林兰净完了手,便快步赶到了她身旁担心道:“那件事随时都行,你这都不算初愈小心过劳伤身。”
林兰轻声叮嘱的关怀,虽然令人动容,但无尤还是直言道:“下一次就是一个月后了,我不能一直待这里啊。”
仿佛是被人当头泼了一记冷水,林兰喟然叹息道:“真是绝情,我还想着劝你留下呢。”
“原来是这样,要不兰姐你跟我走?”
”那还是免了。“
......
翌日午时,开始烧灵位。
林兰选了一处适合的空地,架起篝火堆,无尤就将裹着红布的灵位扔了进去,那一堆其貌不扬的柴火中躺着一个炫目的红色物体,不时就令人冒出那里面也许会逃出什么可怖的异类的想法,好在火舌热烈且迅速,眨眼间它便被烧了干净,再查看时就只剩下了一些漆黑的焦炭。
阿阳来探望了一会谢兰竹,并送了些新鲜瓜果的慰问品,不过全都是以姐姐阿燕的名义,谢兰竹从堂屋内探出身子说道:“小兰啊,今天有客人你看能不能抓点兔子野鸡什么的回来?”
“我哪会打——”林兰正要矢口否决,阿阳脑门一热趁机毛遂自荐:“我会!伯母我会,我可以带兰姐去打!”
正说到此,因休沐日在家的林竹就从树上探下了头,直兴奋:“娘,我也要去!”
卧在树下的阿宝同样摇起尾巴来,跃跃欲试。
谢兰竹没给他好眼色,嗔怪道:“小孩子别掺和。”
“欸......”
林竹倒挂在树上,随即垂头丧气地藏入了郁郁葱葱的林叶中,阿宝蔫头巴脑的,也只好作罢。
就这样,林兰和阿阳各自从家里准备了一些工具,阿阳还带上了自己家中的猎狗,一刻钟后纷纷在村头碰面上了山,林兰边走边说道:“我都忘了你家是会打猎的,以前和阿燕一起玩你就这么高。”她用手比了比在自己腰间不到的位置,笑道。
“哎呀,那都是老以前了,兰姐今天我就让你瞧瞧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带你抓兔子打野鸡。”
“真的吗,那可别让我失望啊,打到了让你尝尝兰姐的手艺。”
“好,一言为定!”
......
此时屋内坐着无尤和刘长英,以及村长几人,关于两个月前的那件事情仍有了解来龙去脉的必要。
刘长英这两天还是借宿在村长家中,在无尤昏迷阶段他因被塑造起来的世外高人的身份,村长家的院门口都没空过人,还好横竖也懂些八字之术,再加上他那口齿舌灿莲花,总算是不至于露了马脚。
两天下来,一点也不轻松。
他瞧着无尤额间的布条,就说起悄悄话来:“小师父,你这个伤能多久好?”
言下之意就是,能快点跑就片刻不要耽误。
这时,林母恰好回来了。
桌子上沏了几杯热茶,还缓缓冒着雾气,林母刚就着旁边的凳子坐下,坐在主座上的村长抬了抬眉眼,先声说道:“谢媳妇,你找我们这是要?”
“有事要问的是我们,我是想请伯母说一下两个月之前请的那些道士这期间做了什么。”无尤说道。
所以把村长请来也是让此事有个见证。
村长抚了抚白须,觉得有理,又说:“谢媳妇,那么就请你把事情说清楚吧。”
谢兰竹应声点头,“事情是这样的......”
两个月前,其实都不算两个月前,最近这一段时间里也时不时会听到一些传言,说厉害的修士术士在各地寻找想改变命数的有缘之人,只要人想,谁都能变成非富即贵的受天眷顾的天命者,活人的命数可改,死去之人的命数同样可改,由此让人重新投胎转世,好享后世天伦。
不过这种术士道者很难遇见,全凭福缘深浅天道指引,此事越传越神乎,也不知是如何传出来的,但有些人信以为真就去各种地方碰运气,听说最终有人在流州县内碰见了一能施高超异术的黄绸异士,那人还是个县内有钱有势的乡绅富人,不少人也认识。
传言立马犹如青云直上,成真了。
刘长英回味了一下流州县几个耳熟的字眼,顿时瞠目结舌,一拍大腿:“那富绅不会是姓金吧?”
金达观!!
谢兰竹迟疑道:“这个我还真没留意过,不过那天我碰见的方士也是个黄袍,那人说自己是那高人的徒弟,看着年纪三十出头的样子。”
那日林母带着小竹去逛市集,早市车水马龙,摊位售卖的东西也琳琅满目,不时能看见悬挂的幡条写着茶,酒水,药铺等字,谢兰竹被搭话时正好从药铺出来。
那黄袍方士身后跟着几个拎东西的灰袍,皆是一副修行者的清心寡欲,方士举着拂尘,笑容盈盈道:“这位善主与我等有缘,见你面相温和敦厚但有愁云之象,难道是因失去了可贵之人?”
谢兰竹心中自然地闪过了自己丈夫的面貌,随即笑笑带着小竹就离开了,直听那方士又在后面补充说:“相见必是缘分,善主若有事不解便可再次来这药铺幡条下寻我。”
回去后,一直睡眠不错的谢兰竹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怎么的就着了迷似的,很快就寻了林兰不在家的一天去了镇上的市集里,来到同一个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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