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阿加耶已经修好脱臼的右手，组好断裂的胸廓，现在只要接好瘸着的左腿，他就可以变成轻伤。
可惜，左腿附着的能量和他的天赋似乎同源却彼此排斥，他只能不断给对方削皮。也许三个月后，他可以连皮带心地除掉它。
他暂时想不起其他记忆，决定先留在虫族收集信息。
只是这路怎么这么远，不是经过垃圾区的出口了吗？
居民区和垃圾场隔了很远，全是空地。
阿加耶的鼻子已经麻木，浑身的恶臭都快透出芳香时，他终于看到一片金属搭建的棚户。
拉吉察觉到老大的不耐烦，无措地挠头，想到禁书上的内容，他对娇贵的雄虫阁下产生浓郁的愧疚之情。
“老大，在那里，我家在位置最好的那个地方。”
阿加耶顺着拉吉指的方向看去，棚户区边缘，房屋都四四方方、规规矩矩地呆在波动笼罩的方框内，只有一个摇摇欲坠的及肩小屋十分突出。
“你是说这个违章建筑？”阿加耶很怀疑小屋下一秒就会逝世。
拉吉不明白什么是违章建筑，他骄傲地挺直胸脯，牵拉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可不是谁都能在居民区之外建成屋子的，这些金属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可以挡住雨水的灼烧。不过，阿兰达，就是上一任老大，他身上那才是好东西，可惜......”
话说一半，拉吉狗腿地笑起来，“也不可惜，老大怕什么雨水。那种破东西老大才不需要。”
不容易找到，看来是好东西。阿加耶挑眉，“很值钱？”
“当然，可贵了，阿兰达收的保护费可是历任老大里最多的，可图交完都没钱治病，没胆量出来的废虫，真是活该。”
拉吉嘴上说着活该，脸上却露出担忧。
阿加耶打定主意，收拾好自己，就去搜尸。他现在身无分文，贫穷带给他强烈的不安全感。很好，恢复记忆第一步，从赚钱开始。
“你担心那个可图，怎么不回居民区看看？”
“我没担心他……居民区不是想去就能去的，按月保护费，最差的房屋也要整整100个星币。”拉吉又露出谄媚的笑，“不过，现在交多少就要看老大您的想法。”
星币和星点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不着急，阿加耶对老大的产生有不少疑问，拉吉怎么就确认他会是老大，万一其他人不认他呢？
“老大说笑了，我们怎么敢不认。上一任老大死亡时，您的英勇面貌会被记录下来，自动出现在浮空站。片区所有人都会知道您是老大的。”
“是吗？”阿加耶咬着牙根，挤出回答。
该死的两只虫，死都能带来麻烦。他可不是虫族，难保被其他虫看出不对。这个片区的实力应该不强，事已至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阿加耶稳定住小屋的结构，在拉吉仰慕的眼神中弓着腰进门。
小屋大概一米五高，五米宽，两米长。内部很整洁，一端角落里，长块废金属搭起床架，旧衣服当作床垫，一旁三个金属堆整整齐齐。
另一端，两面帘子围起另一个角落，阿加耶掀开帘子，一面墙壁上黏着一个闪烁的方块，另一面挂着一块干净的黄布。地上的方桶小腿高，靠近地面处向外延伸出管道。
拉吉的声音传来，“老大老大，我家没有合适的衣服，您如果不介意，我进来给您找一件旧的。”
“可以。”阿加耶正扯着帘子，只见拉吉轻手轻脚进来，避开他留下的污渍。
他摸摸鼻子，尴尬地说，“这些脏污我等下给你清理好，这个怎么用？”
他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个方块，伸手指了指。
“不用您清理，我刚好也该收拾房间。简易清洁器触碰一下就能开，要关上就再碰一下。”
“好。”阿加耶进入帘子，靠着桶蜷缩着坐下。
帘子外，拉吉正翻着床铺，企图找到全新的衣服。
悉悉索索的声音一停，拉吉沮丧地说，“衣服都不是很新，老大，我帮您放到哪里呢？”
“没有关系，放在帘子外面就行。”
阿加耶等到脚步声走远，掀开帘子，干净的金属片上衣物俱全。
冰凉的水冲刷着皮肤，鸡皮疙瘩上伤口隐隐作痛。阿加耶迅速冲掉污渍，检查身体，除了后背，其他地方都没有虫纹。他擦去水珠，穿上有些宽大的衣物。
帘子飘到空中，地面的污渍被剥离，融入洗澡水，流出小屋。
屋外，拉吉正数着星币，他今天一早就出发，什么都没捡到。只剩60星币，六次进入垃圾区的机会，他祈祷着下次有收获。
阿加耶神情气爽地走出小屋，脚步一深一浅。
他看到愁眉苦脸的拉吉，猜测指头大小的圆形银色金属片应该就是星币。心中了然，决定忍痛带上拉吉。
“我要回垃圾区，取一下战利品，带路可以拿其中的三分之一，你要一起吗？”
拉吉眼神放光，“好！”迈步转身，他迟疑地问，“老大，你有星币吗？”
阿加耶清咳，淡定地说，“很快就会有。”
“好吧。”拉吉耷拉着触角，他即将只有40星币，祝他们好运。
阿加耶和拉吉很幸运。星舰送来的垃圾引走其他淘宝虫，阿兰达和手下还静静躺在原地。
在拉吉的慧眼下，阿加耶把两虫搜刮的一干二净，只剩抽筋剥骨。
“发财了，他们居然带着一万星币，整整10个星耀点，要知道，最便宜的光脑只需要9个星耀点。他们的光脑肯定有星耀点，只可惜拿不出来。”
拉吉兴奋地绕着尸体转圈，话语中夹杂笑声。
“光脑？”阿加耶听到陌生的词汇，疑惑地呢喃。
拉吉一直关注着阿加耶，看他皱眉，立马解释，“光脑长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不过，把它植入手腕，就可以和其他星球的人交流，还可以训练天赋。星际所有种族都可以使用。老大是雄虫阁下，一定有光脑的。”
看着拉吉一脸向往，阿加耶若有所思，蹲下身，手指隔空划开两虫手腕。
他用能量裹住手指，在肌肉和血管中翻找着。
“兽人的界面和虫族一样吗？”
拉吉睁大眼睛，有些懵，老实地说，“这个问题好奇怪，灰尾星的兽人不可以购买光脑。我没有见过兽人的界面，但种族板块应该不同。”
阿加耶追问拉吉，他想知道光脑区分种族的根据，但拉吉也不清楚。
手指碰到尖锐感，摸着像是纽扣大小的圆球。他用力一拉，脱离血肉的瞬间，圆球破碎分解，只留一手碎屑。
规则，阿加耶脑中冒出这个词。他不能随意让光脑进入身体，但又的确好奇光脑的信息。
“三个星耀点，嘿嘿。”
阿加耶被压抑的笑吸引，站起身对上一张扭曲的虫脸。他闭眼，睁眼，面前幼崽还是这么丑。
他低声循循善诱，“拉吉，你想拥有光脑吗？”
“想！”拉吉大叫起来，虫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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