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汤镇之役,说到最大的赢家,自然是简国。
离国作为简国最主要的对手和宿敌,付出左相和几百名好手的性命为代价,相比之下,简国的损失完全可以用“轻微”来形容。在何云峰的协助下,东平关已闭,离生门的残党想要硬闯,必然付出更加沉重的代价。若从关南的山僻小道绕路,被伏击和沿途追杀是一定会发生的事。何云峰连命都不要了,又怎会连这么点事情都安排不妥。景冲早就获知了离生门的暗杀计划,于是邀詹天齐一起,亲自做饵,就为钓鱼上钩。这一放饵,还真钓到了离生门的主力,和离国的左相。
最让景冲伤怀的,莫过于沐世。大概三年前,景冲便掌握了沐世是敌国奸细的证据,却没能确定具体是哪股势力安插到身边的眼线,这次将计就计,一并查证处理。在景冲的心中,相伴十余载,只要沐世不公然叛变,留其一线生机,甚至从长计议的这点情义,还是有的。经过沐世的事情,还论证了景冲的另一个猜测:列国现在的目标,已经变了,简国对列国最有威胁的人,是詹天齐,而不再是自己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家伙。就连离生门都有着相同的见地,这让景冲多少有一些失落,毕竟自己一把年纪的人了,纵然有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名句,终是不可能逆天而行的。
席间,景冲特意让叶晨敬酒,一桌子老的少的,一个没少,连叶崇都要敬,阳青也没落下,阳青始终带着那个遮了上半张脸的面具,看不到庐山真面目,不知简国还在瞒些什么。这番畅谈,直至天色微明。陆续传来某处伏击离国江湖人士成功或正在某处追踪危险分子的消息,被诛杀的江湖人士,各色信物和身份有关的东西也陆续送到院子中堆积起来,离国和离生门的损失,几年内肯定缓不过劲儿来。
叶晨手下无人可用,向景冲要了两队人马,一队带着何云峰的尸身,向璞城先行一步。自己则与景冲单独见了一次面,简国与彖国的关系还算稳固,叶晨也省了再跑一趟中霄的劳顿。
叶晨心中的疑问实在太多了,此时突然想到一个,便问了出来:“老爷子,若是您抓了婷儿想要要挟我,我却全然不理睬,你会怎么办?”
景冲沉默片刻说道:“若是为了国家,那就接着抓,把你的兰儿、月儿,还有你身边的所有熟人,包括你师傅,能弄的全弄来,直到你就范,或者你成为鳏寡孤独。我会这么做,云峰兄会这么做,换了谁都一样。”
对于这个回答,叶晨是十分认可的,因为在泰郅的时候,朱文就这么威胁过自己,唯一的区别是,朱文甚至会利用叶晨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世上充斥着各色的正义,但对于弱者,绝大多数情况下,正义与着色,统统多余。
叶晨晚出发一日,径直赶往璞城。叶崇确定虞婷在璞城,是因为何云峰先到金汤镇时,曾派人交给叶崇一封书信,现在没了外人,叶崇将这封书信交给叶晨,信封里有两张纸,一张是到璞城找到虞婷的方法,另一张,可以算是何云峰给叶晨的一封私信。信中寥寥几十个字,除了向叶晨简单致歉之外,原来何云峰早已料定前路。何云峰与景冲明里暗里较量了半生,想不到在解决离生门的问题上,竟然难得的合作了一次。两个老头都以自己为饵,设下重重圈套,纵然朱文生性多疑,还是一步一步让离生门越走越深,终至中计,损失惨重,若不是当机立断迅速撤退,将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离生门肯定是受了重创,叶晨只是觉得,何云峰这样做,付出的代价太大,让人感觉得不偿失。
话说半月前,叶崇与虞婷一路出了东平关,何云峰占着人多,截走了虞婷,叶崇无奈,除了寻机救人之外,再无他法。便一直跟在何云峰队伍前后,一路蹉跎辗转,最终到了金汤镇外。但凡江湖人士,到了此地,哪有不进去喝酒的道理,叶崇索性进了金汤镇相侯,顺带吃了束青山许多老酒。过了一日,没等到何云峰,却等到了景冲和詹天齐。叶崇也算半个彖国朝廷官员,加之两国结有盟约,便向景冲求助。景冲早知来龙去脉,满口应承下来。于是又在镇上等了几日,果不其然,某一日中午何云峰才到,晚上便引来了离生门。
叶晨和叶崇今日一路前往璞城,叶晨心中还是有些想不开的地方,与叶崇闲聊之后,豁然发现,自己的格局还是太小,居然始终纠结于何云峰的生死。
按叶崇的看法,何云峰死得很值当。首先,离生门遭到重创,这个像影子一样的敌人,金汤镇一战之后,已经很难再对离国构成实质的影响和威胁,对于离国来说,就像一个长期牙疼的人,某天突然病就好了,神清气爽,生活无限美好。其次,何云峰的死,必然引发离国朝廷对江湖势力的整治和清理,不论进展如何,离国会鸡血好一阵子,若能碰到一个半个叶晨这种人才,离国中兴指日可待。其三,离生门被彻底铲除的可能性不大,受到一定程度的损伤是必然,今后的离生门,会把简国当成主要敌人,可谓正宗的祸移江东之计。师徒二人说到后面,感叹不已。
叶晨愣愣看着何云峰的棺椁,轻轻拍了两下,‘二先生威武,我要有您这脑筋,当年几位兄长也不至被王为远所害。’
次日到了璞城,叶晨轻易的便在一处农家,找到了虞婷。看守院子的,自然是何云峰的人,武功看起来不弱。叶晨自报了名号,两边差点动起手来。里外也就五六人,有叶崇坐镇,干掉这帮人不是问题,关键是还没见着虞婷的面,叶晨投鼠忌器,没敢贸然翻脸。叶晨忽地灵光一现,赶紧地亮出了何云峰的书信,对方将信将疑,叶晨又取出何云峰临去前塞到自己手中的黑白两子,验明来去之后,对方没有多说什么。总算避免了一场毫无意义的拼斗,对方随即按照叶晨的要求,交人,而且对叶晨的态度,明显友善了许多。说来也奇怪,这些家伙并不太伤感何云峰的死,领头的那位姓金,感觉没心没肺的。
叶晨与虞婷重逢,两人都看到彼此平安,免不了卿卿我我。叶晨心想,有了这几位护灵,安葬何云峰的事便有了交待,再向西走的心思,顿时烟消云散,“几位大哥,何相的棺椁,接下来......”
叶晨才一开口,就被叶崇一通臭骂:“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叶晨无奈,不就是东平关北山嘛,当作带着婷儿游历一番又何妨。“您老息怒,徒儿错了,忠事,忠事还不行吗。”
叶晨还是没想明白,虞婷自从被绑,到现在把人救回来,叶崇与何云峰交手四次,对这个难缠且讨厌的对手,居然比自己的爱徒还好。
或许叶崇也是郁闷了好久,今日终于找到个由头发点脾气,若不是叶晨机灵,差点就被罚:提笔抄古训。
摆脱了叶崇的斥责,叶晨又碰了钉子。这些**婷儿的人,虽然讨厌,还算盗亦有道,只绑人,不欺负。如今虞婷平安无恙,叶晨想套个近乎,却再一次可耻的失败了,除了领头那位的姓氏,其他几人连问个名姓都不肯说,其他的消息就更别提了。
待得小两口独处,叶晨当然要关切下虞婷这几个月的境遇,虞婷所言,与叶崇所言基本一致,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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