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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白鹿缘法

小说:

天龙缘法记

作者:

涅一

分类:

综合其他

次日,兄弟几人依计分头行事。四更刚过,陈思悌便带人悄悄出了客栈,费了几番周折,总算是成功潜入军府,静待时机纵火。五更天时,李永孝与张文,也已在城外埋伏停当。

天色将明之时,城门尚未开启,孔信与程高、封磊几人在北门左近支起米摊,惹得换岗的守门军士一阵鄙视。“哈哈,都穷疯了,卖米比早饭还早。”

一旁军士附和到,“切,没米做个屁早饭,定是你家没米被这些奸商撞见了。”

“你家才没米了,你们全家都没米了。”

两个军士你一言我一语,往米摊而来,想是要揩些油水。程高挨得近,见两军士走来,忙从米袋上拿过一个布包,从中取了两个面饼,招呼道:“哟,军爷,可早啊,小人等看这门口人多,想在此支个凉棚,不日米净就走。”说着递过面饼。可怜程高心中早有准备,就是对这军中之人难办,常年与校官兵卒打交道,早有一身威势,虽扮商贩,对此类门卒气势自然而出,手中拿两个面饼,面上恭敬笑嘻嘻,身板却是昂然而立,犹如打赏乞丐一般。

两军士一看这态势,双双抱手夹矛,钉在原地,白眼儿一鼓,正欲喝骂,孔信连忙上前哈腰“军爷,二位军爷,呵呵,我这兄弟乡下人,没什么见识,多多包涵,多多包涵。”说着赶紧取过布包,拿了程高手上面饼,复装好了,挡在程高身前,捧了一包面饼,近到军士身前,又取出点碎银奉上,巴结到:“一点儿心意,还望军爷关照关照。”二军士得逞,揣了银子拎包而去。此时,凉棚算是勉强支稳了,城门也已按常例打开。

没多时,城内一队骑马不紧不慢,至城门而止。但见领头一将面目俊朗,身形健壮,眉间一股英气,约摸二十上下年纪。奇的是,这年轻小将马上只挂了一柄短刀,再无其它兵器。孔信远远聆听,那将冲守门军士呼喝:“前方大军虽胜,你等务必小心守城,莫进了奸细……”

那将在门口绕了一圈,又喝问军士:“什长死哪去啦?”

一名伍长唯唯诺诺上前禀道:“大头哥今早闹肚,上茅厕去了。”

那将斥了一声,转马往凉棚而来,走到近处,有意放缓马蹄,把一众“米贩”都打量了个遍。孔信、程高及一众伙计均惊出一冷汗。孔信寻思:‘此人乃守军将官不错,但这般年纪却行事沉稳,尤那眼神犀利。’那将经过,众人生怕漏了马脚,都不敢抬头,只是迈力堆货。待去得远了,孔信想来也无甚么古怪,只将那柄短刀记在心里。

天渐渐已亮,陈思悌几人伏于军府马厩,都上前解了马缰,随即纵火。那马厩多有干草柴薪,一点即着,军府中人忽见烟起,呼哨、敲梆子顿时响成一片。陈思悌几人在马厩挥鞭乱哄,马儿都往外跑,火势熊熊而起。

陈思悌一声招呼,几人各拉马跃上,追惊马而去,边追边呼着“走火啦,马厩走火啦!”“马惊了,大家快追啊!”

失火一乱,几十匹马又奔到街上,军府上下开锅一般,竟无人阻拦得住。几人纵马冲出军府,又牵了几匹无鞍裸马,哄散了马群,直往南门奔去。

先是门开,现在烟起,李永孝在城外看得清楚,时机已至。众将士早已埋伏了多时,皆上马提缰绳准备作战。一上得大道,李永孝、张文率众直冲而去。城上守军远远看见,知道大事不妙,正要下令关门,身后上来数人,不管有没有人认出这些米贩,总之个个杀气腾腾,武艺还俊得很。城墙上跑得慢的,未及呼叫,即被砍翻。不多时,北门之侧,哪里还有能守门的。

城头标旗摇动,李永孝所率军士看准城门得手,士气大盛,更是纵马狂奔,转眼已至城下,城门洞开,刚才门口那几个卒子,有的受制,有的跑没了影。

又说城里,陈思悌一行骑至南门,冲守门军官呼道:“余大人有令,军府马厩失火,为防走失战马,速速关闭城门,违令者斩!”

那军官未见令牌,正要询问,陈思悌却递送缰绳叫门兵牵马,附道:“大人说了,寻得城中军马者,按数行赏,我等还要去北门传令,这些寻回的马匹算你们的了。”言罢陈思悌一行人甩开十余匹所牵之马。那军官一看,这不是白捡的好处嘛,按下心头窃喜,正色道:“既有令在身,也不便耽误,几位晚间空闲,可到南门喝几杯水酒。”陈思悌心中暗笑,你个抠门的门吏,赠你十几匹马,赏钱自然丰厚,却只回得几杯水酒。

“告辞。”陈思悌算算时间,隐约听得些动静,想必北门那边也该进城了,一行数骑又折返军府而去。

李永孝率骑一鼓作气冲入,哨位旁孔信已换了甲胄立于马上,枪抗于肩,英姿飒爽。兄弟几人谋事即将成功,见面点了点头,按事先约定,各领人马行事。一半的兵马留下,另一半随李永孝先平军府,再往校场合力压制守军。李永孝也不耽误,驱马直冲军府而去。孔信闭了北门,分拨人马,诸事安排停当,留下两队人马守紧,又与程高率领大队直奔校场,计划很顺利,顺利得来不及庆祝。

李永孝一路冲去,城中百姓闻得骚乱,都闭门不出。军府灭火正酣,只见正街一路人马

狂奔而来,密密麻麻不知多少。还来不及招呼着救火,军府的纷乱已被另一种气氛代替。李永孝一声呼喝,随骑直冲而入,白鹿军府上下毫无准备,械库尚锁,府中军士莫名其妙,多数惜命而降,几个能拿点架子的将官,死的死,跪的跪。

那郡守余波听得动静,正为马厩失火而大发雷霆,这档口哪个不怕死的混蛋又在滋事。一边喝骂身边护卫,一边持剑,火冒三丈跳出堂来。一入中庭,即被来人围了,还没发作,张文大刀已欺在颈上:“姓甚名谁,现居何职?”

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余波战战兢兢,丢了手中宝剑:“将军恕罪,将军恕罪,末将余波,白鹿郡守,哈哈,不知特使前来检视,迎迓来迟,还望恕罪!”

李永孝、张文心中好笑,白鹿如此要冲,竟由这种货色司职,就算是老天帮忙,也忒给面子了吧。可笑的是,这余波还认为院中的兵马,是自家的上官突击检查摆的阵势。

李永孝肃面冷言道:“恒国大军已破此城,汝等若降,可保性命,若冥顽不灵,必身首异处!”

“啊?”余波跌坐在地,前方陈子训大捷,哪里来的恒国大军,然刀在颈上,不是城破,却又是什么。嗯嗯啊啊没个言语,只滴溜溜眼珠乱转,看看能否求个活命。不多时,陈思悌也至军府,庭中立马候命。李永孝见军府已然平定,恐拖延有变,随即命道:“二弟,你带这厮去取军册、账簿,命人清理城中钱粮,管制武库,我现在去与老四汇合。”陈思悌比个手势,跳出两士扒了余波盔甲,又绑了个粽子一般,李永孝一众骑出军府,又往西侧校场奔去。

校场之上,早有将官见军府烟火,召集人马列队,然派往军府领命校官未归,都不敢擅越,心中焦急,都在营边眺望。本部派出的校官未见,却见大队骑兵呼啸而来,刀枪明晃晃,也没个旗号。正犹豫间,孔信马到,二话不说,提枪就刺,随骑效仿,刀斧并至,可怜几位白鹿的将官,稀里糊涂就做了鬼。

孔信人马冲到点将台前立定,场上列队的人马亦呆呆惊在原地,手中又无兵刃,众兵士瞠目结舌,无人出头。孔信指点人马入营围定,跳上点将台,取锤咚咚咚敲了三下军鼓,见队列静下,朗声到,“听好了,余郡守已降恒国,愿降者,不杀!愿离者,不杀!”一离一降,都是生路,喊罢场内骚动一阵,亦无人贸然造次。

孔信随骑多有持弓举**者,只待队中有出头者射之,靠近营边几列,忽奔出数人想要逃跑,未至栅旁即被射倒,中箭未死者还在挣扎,骑已踏进,一戟了结,马上正是程高。忽又有人喧哗,附和几人,扯开嗓门未喊几句,一阵急矢,几人已身插数箭,血溅当场,周围军士急忙避开,也有被殃及池鱼者,咒骂呻吟,只是不敢乱动。

孔信正要安抚,营外一队骑至,显是容国装束。虽只十余骑,却有几分霸气,冲入校场营门,即与孔信人马展开拼杀,孔信从骑被砍下数个,一阵缭乱。场内又是一阵箭雨,场外则一阵**,眼看正要大乱,李永孝率张文又一队人马冲入,唬得容**士面面相觑。

这一轮,李永孝带队绕场抡刀就剁,只绕得一圈,场内已安静下来。话说场外容国数骑武艺虽精,人数却少,不多时,或死或擒,只余一将。那将失了战马,被团团围住,手中一柄短刀,刀上片片鲜红,孔信认得,正是早间北门所遇那年轻小将。

程高一时兴起,扔了戟,喝开围者,拔剑与那将单挑,两军皆屏息观战。战场上程高用剑机会不多,平日闲暇时,剑法多得李永孝指点,谈不上剑随心至,也是剑劲沉厚,招法精严。那将见程高来战,也是心中壮烈,一抖刀上鲜血,昂首正面而立,只待程高进招。

程高见状,摆开门户,挺剑直进。“唰唰唰”攻了三招,“当当当”那将硬生生接了三招,立在原地半步未动。程高心知不妙,更调息凝神,欲倾全力而战。

那将也不多言,眉间一阵冷嘲,进步便攻,两人对拆了十余招,程高分明不敌,步伐渐乱已是守多攻少。那将攻得兴起,几招之后更是刀法愈快,逼得程高步伐更乱。眼见程高失利,那将猛一刀往程高左肩劈来,程高避无可避,举剑硬挡,不料乃是虚招,刀剑相交,那刀直劈并未足力,顺剑刃斜拉而下时已劲道充盈。长长一声金铁鸣音,刀锋直劈入剑格,砍出个半寸不到的口子,若非军剑厚重,只怕程高右手四指已失。

程高惊魂未定,那将一记神龙摆尾,左足直蹬程高胸前,程高偌大身形倒飞而出,落地摔得四仰八叉,黄灰直冒。这一脚正中程高心脉,虽穿得甲胄,亦觉胸中翻痛难忍,坐在地上右手捂心,一时竟站不起来,场中容**士见己方将领胜了,一阵聒噪。

李永孝在马上看罢,微微吸了口气,心道:“一柄短刀,又是如此路数,莫非这年轻小将与那人有些干系?”

那将胜了程高,也不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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