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欢下车查看,见一女子抱着一小儿跪倒在马车前。
这女子衣衫破旧,应当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她臂弯中躺着一几岁小儿,这孩子面色青紫,口吐白沫,不断喘着气。
女子见马车上有人下来,不停对着文欢的方向磕着头。
“求求贵人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求贵人救救我的孩子吧。”
周围人纷纷议论道。
“这车三娘家这小儿患的是娘胎里带来的心症,断断续续也瞧了这些年,现如今发病一次比一次厉害,竟没有大夫敢再医治了。”
楚清在车内听得周围人议论,也带着帷帽走下车来。
她拿了银子命人去请大夫,可是丫鬟们跑了几家药堂,那里的大夫一听到情况后都纷纷摇头,说是已经看过不止一次两次了,确实无力医治。
丫鬟们回来回禀,母女二人气的不行,但也无可奈何。
文欢拿出自己的帕子,不停地替那孩子清除口鼻处的泡沫,她跪在地上,一点也不嫌弃闹市中尘土飞扬的环境会污了自己的裙裾。
可那孩子的气息越来越微弱,面色也逐渐变得青灰。
人群中忽然奔进来一人,迅速将那孩子抱了过来,文欢一个没留神被她挤的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
楚清急忙扶起女儿,查看她身上有无受伤。
见女儿无碍,楚清刚准备与那人理论,却被文欢一把拉住了。
她疑惑地看向女儿,文欢努努嘴,示意母亲看向前方。
那人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女子,容貌清丽,但是她此时面色严肃,给人感觉很不好接近的样子。
那人摸了摸孩子的胸口,随即轻手将孩子平放在地上,从随身的包袱中抽出了一个布包。
那个布包展开后竟然插满了各式各样的针。
女子轻轻抚过那一排银针,皱了皱眉,似乎在沉思。最后锁定了一枚,信手拈过,对着孩子的胸口处分别施了两针。
针在孩子身上停留不过一刻钟,那孩子的面色竟然慢慢在恢复,呼吸也逐渐平稳了起来。
那女子见差不多,轻轻收针,自顾在一旁收整包袱。
包袱还未收好,那孩子轻轻抬起眼皮,竟是醒了。
女子神色淡淡,与那孩子的母亲说了几味药,吩咐她按药方给孩子服用。
孩子的母亲千恩万谢,面上涕泪横流,不住地给那女子磕着头。
她似乎不太喜与人交流,只是抿着唇,轻轻点了下头,便要站起身离去。
文欢忽然拉住她的衣袖。
女子一怔,回头见是刚刚自己情急之下撞倒的女孩,面上闪过一丝歉意。
她面皮微红,轻声细语道,
“刚刚情急,不小心撞倒了你,我向你赔个不是。”
文欢眼神亮晶晶地盯着她,一点也没有因为刚刚被撞倒而产生的不悦。
“你好厉害啊,我叫文欢,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吗?”
女子似乎不擅长与人交流,听得她夸赞后耳朵都红了,嗫嚅道,
“我叫司徒月,今日刚到京城,不过是些雕虫小技,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司徒姐姐莫要谦虚,这附近的大夫都束手无策,连出诊都不敢,今日若不是你,这孩子怕是有些不好了。”
司徒月抿了抿唇,连连摆手,脸更红了,与刚刚一脸严肃的救人治病时的她判若两人。
文欢心中对这个叫司徒月的女子有些好感,于是追问她来京城做什么住在哪里。
司徒月从未遇到如此热情的女子,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但是感觉她没有恶意也不像坏人,于是对她据实相告。
原来司徒月出自南疆医术世家,因她在南疆时不小心犯了错,被家族驱赶,遂而一路沿西南山脉游历至此。
文欢问,“那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呢?”
司徒月摇摇头,“我因医术不精犯下错误被家中驱赶,此番只想找个地方安稳度日,替人看些寻常病症。今日若不是情况危急,我也不敢出手,只想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罢了。”
文欢小声与楚清说了几句话,见楚清答应了,她大着胆子问司徒月。
“司徒姐姐,你愿意到我家中来做个府医吗?”
司徒月愣怔了一下,随即又摆手,
“我就是因医术不精才被驱赶,恐无法担任贵府府医一职,文姑娘还是另寻高明吧。”
文欢转了转眼珠,心生一计。
“司徒姐姐,我身上有些难言的小女儿家的病症,这京城难寻女府医,你就专职替我调养,不用做其他的事情,好不好?”
司徒月听闻,心下松动,又经不住文欢劝说,糊里糊涂地被她拉回了侯府。
文欢因当年在临河村时日日做些重活,冬日里也常常冒着大雪上山布陷阱捕猎,故而每次小日子来的时候总是疼痛万分。
故而她将司徒月“诓骗”回府的理由也不全是胡诌的。
且她替那孩子看的是心疾,上一世崔九堂的母亲就是死于心疾,她想着若是有机会让司徒月替崔姨看个诊,毕竟崔姨这些年对她就像亲女儿一般。
司徒月就这样在侯府中住下了,文欢在自己的桑榆堂后寻了一个小院,将她安置于此。
等到司徒月熟悉了些后,文欢就带着她来到了梧桐巷。
但她没有对二人提起心疾一事,只是说崔姨是她很敬重的长辈,想让司徒月替她把脉看一下。
司徒月细细把脉,又观察了许久,说是她除了有些内火旺盛外,并无其他问题。
文欢想着,崔母上一世的心疾怕是急症,日后更要多注意些。
她注意到,这几次来到梧桐巷的时候,崔九堂都不在家中。
她还进过几次他的书房,见那砚台早已干涸多日,书本也多日未曾翻开后,心下有些生气。
自己在这边为了偿还上一世的罪孽,日日替他想办法排除一切干扰他温书的因素,这人倒好,会试结束后一连多日连书都未曾翻开,当真是费了她一番苦心。
一连七八日,都未曾见到崔九堂后,文欢急了,命人在梧桐巷候着,见到崔九堂回来后立即回来禀报。
这日午后,小厮前来禀报,说是崔公子回了梧桐巷。
文欢立即杀了过去。
崔九堂今日由崔旷带着拜见了一位夫子,这位夫子姓徐,在太学内任职,于经史一道极为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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