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安静到只剩下老鼠窸窸窣窣的声响。
甘厉压下心悸,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那五千黑甲军可是你亲自训练出来的,你真的舍得断掉自己的臂膀?”
若背后之人真是江英自己,那么甘厉便是彻底没了活路。
江英听罢却是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甘厉认为,即便是换做自己,也做不出来此等愚蠢之事,更遑论是算无遗策的江英呢,他下意识便道:“你不会。”
江英对此不置可否。
可甘厉却恍然明白过来,是啊,他怎么这么蠢,竟会蠢到觉得江英会亲手断掉自己的臂膀,“所以你早就将五千黑甲军掉了包?”
“他们现在在何处?”问出口后,甘厉觉得自己有点可笑,江英又怎么会回答他这个问题。
“那么你的武功尽废也是假的?”
江英自始至终都微笑着,在暗黑地牢里,一袭白袍加身的他,宛若池塘中独居一隅的白莲,不沾一丝风雪,清俊温雅而又圣洁,和他阴暗的内心、狠辣的手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也是这会儿,甘厉才发觉,江英初进来时,身上那丝怎么也甩不掉的病气,此时此刻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为什么?”甘厉怎么也想不通,“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一次,江英却格外好心地回了他,“你该知晓,自古以来功高震主的臣子们都是些什么下场。”她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
甘厉听罢,忽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笑得咳出血来,不知是在笑自己的愚蠢,还是在笑江英的深谋远虑。
江英便就这么看着他,任由他笑。
幸夷则在一旁用内息逗弄着可怜的老鼠,除此外,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和他没什么关系。
片刻后,甘厉终于停止了笑,他凝视着江英,仿佛已经准备好要迎接属于他的死亡,“江英啊江英,你这是想要卸下陛下的防备啊,你竟心机深沉至此,可笑我竟然会妄想与你争斗,真是可笑!”
江英对幸夷道:“去,将姑娘请进来。”
幸夷领命而去,偌大的地牢中便只剩下江英和甘厉。
被幸夷捉弄的那只老鼠,在没了桎梏后,很快便钻进犄角旮旯里,消失了。
江英道:“你可知道我为何会选择你么?”
甘厉自嘲一笑,“因为我不自量力要同你作对?”
江英伸出纤细修长的食指摆了摆,“是也不是。”
甘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江英道:“其实很简单,因为我看不惯你的作风,看不惯你烧杀抢掠敌国百姓,更不喜你随意玷污女子,你不该折辱她们的。”
“呵。”甘厉闻言嗤笑一声,“难道你以为你就很高尚吗?”
“不不不。”江英则摇了摇头,“我可从未说过我高尚,亦从未说过自己就是个好人。”
二人说话间,听到有脚步声渐近,循声望去,便是幸夷带着一位容色姣好的少女徐徐行来。
待二人走得近了,甘厉看清少女容貌时,整颗心都沉了下去,“杳杳?你怎么会来这里?”
被叫做杳杳的女子听到久违而又熟悉的声音,莹莹目光落到那人身上,期期艾艾唤了声:“父亲!”
在看到甘厉如此狼狈地摊在地上后,一双含着秋波的眼眸很快便盈满了泪水,纤瘦的肩膀微微颤动了起来,身影单薄一如寒冬里被风雪压得不堪重负的繁重梅花,美丽又脆弱。
甘厉此时终于彻底慌了,一对渗血的眼珠子狠狠地盯着江英,面色崩溃,“江英!你这是要做什么?你为何带她来这里?你知道她是无辜的!”
与甘厉的歇斯底里相比,江英简直气定神闲到令人发指,“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我从不强人所难,你不若自去问问你的好女儿,她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尚未待甘厉去问,一旁的甘杳杳出了声,“父亲,与大将军无关,是我自己要来的。”
甘厉几欲被气得吐血,他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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