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现代言情 > 娘娘万福(清穿) 漫秋

第33章

小说:

娘娘万福(清穿)

作者:

漫秋

分类:

现代言情

玉录玳惊讶地瞪大眼睛,不是,这样的事情是可以拿出来的说的吗?

元后怎么没的?

晴雪缎是有大关系的啊!

以那拉·蕴如的本事,不可能不知道这点!

见玉录玳一脸震惊难以置信的模样,那拉·蕴如笑着说道:“娘娘可别觉得嫔妾缺心眼儿,这话,嫔妾可不是跟谁都说的。”

玉录玳无言看着她,眼神明明白白告诉她:那也别跟我说啊!

那拉·蕴如失笑:“娘娘跟旁人哪里是一样的。”

“您啊,是嫔妾的恩人,嫔妾一辈子都要感激的人。”“所以,你知道本宫在暗查晴雪缎的事情?”玉录玳回过神,很快想通了其中关窍。

那拉·蕴如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随意失言?

想必是从哪里知道了她在查晴雪缎的事情,上门来给线索来了。

“娘娘莫要怪罪。”那拉·蕴如认真说道:“元后在的时候是怎么对嫔妾们的,您都是看在眼里的。”

“嫔妾当初为了自保,为了保住大阿哥,几乎费尽了心血。”

她苦笑一声:“这么些年经营下来,嫔妾的消息确实比旁人灵通些。”

“但嫔妾发誓,从不曾主动害人,都是为了自保。”

“晴雪缎的事情是嫔妾查储秀宫那个元后之妹时偶然得到的消息。”

玉录玳点头,赫舍里·芳菲对大阿哥下手,又借着太子全身而退,那拉·蕴如要是不做些什么,就枉为人母了。

果然,就听那拉·蕴如恨恨说道:“以为打死两个奴才嫔妾就能算了?做梦!”

“为母则刚,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只是,赫舍里氏那边有太子庇护,投鼠忌器,你千万沉住气。”

那拉·蕴如这么坦诚,玉录玳便也推心置腹劝道:“你不愿放过赫舍里氏本宫能理解,但事有轻重缓急,如今第一要紧的,是大阿哥。”虽说她知道大阿哥是必然能好好长成的,还能兴兴头头跟人去争夺康熙屁股底下的龙椅。

但她穿越而来,怕是多少会影响一些事情的走向。

毕竟,按着原定的时间线,如今,清朝后宫里,应当是已经没有玉录玳这个人了。

若那拉·蕴如和大阿哥与她牵扯不深,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

但看那拉·蕴如的模样,以后跟她必然是常来常往的。

她挺害怕因为自己影响大阿哥的。

不管未来他为了皇位会做些什么事情,如今的大阿哥才六岁,是个天真活泼且好哄的孩子。若这样的孩子因为她发生什么不可逆转的伤害,她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所以,她很真诚地说道:“本宫力所能及,也会尽力护着大阿哥,但很多事情,还是要你这个亲额娘上心的。”

“娘娘如此对嫔妾母子,嫔妾铭感五内!”

玉录玳将人按住:“你再跪来跪去的,本宫可要不高兴了。”

她下颌点了点窗外:“大阿哥在外头看着呢,可别让他以为本宫是在凶你。”

“噗嗤!”那拉·蕴如忍不住笑出声:“他那样说娘娘,您也不生气,等回头,嫔妾好好训他!”“训他做什么?”玉录玳笑着将点心碟子往那拉·蕴如那边推了推,“本宫喜欢他这样活泼的性子。”看到推过来的点心,那拉·蕴如笑着奉承:“娘娘一出手就诊治了那帮人,真是大快人心得很!”“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玉录玳失笑,倒是没有什么被人窥探隐私的羞恼。这宫里本来就到处是秘密,去又没有什么秘密,端看有没有人在意罢了。不过,那拉·蕴如倒真是厉害,她的消息网铺得很大啊。

想到她刚刚直言晴雪缎之事,玉录玳便也不再客气,直接问道:“本宫刚搬进永寿宫的时候,差点吃了算计,就是跟这晴雪缎有关。”“不怕你笑话,本宫生死之间走了一遭,醒来后,身边除了司琴和吴嬷嬷,旁人是一个都不信的。”

“是以,查了许久,也只能根据些细枝末节推测赫舍里氏一族手里必然有晴雪缎,其他的,却是查不到什么了。”

“你若是有晴雪缎的消息相告,本宫感激不尽。”

“娘娘何必这样客气,娘娘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就是了,但凡嫔妾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

她又接了一句:“便是嫔妾不知道的,嫔妾也会想尽办法打听的。”

她神色严肃说道:“只是嫔妾没想到,娘娘您这里也是一步一险呐。”

她这话里有种浓浓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

玉录玳说道:“是啊,本宫这身子,之前为何败坏成了那般模样,便是连太医也说不出什么道理,可见的,这宫里要本宫命的人可不少呢。”说一步一险可能夸张了些,但身处旋涡中心却是必然的。

“娘娘别这样说,嫔妾总是会跟娘娘站在一处的。”

这么你来我往说了好一会儿话,两人都把自己的意思表明了,也算初步达成了结盟的意向。

不过,玉录玳的意思也很明白,她身边不清净,害她的人不少,如今除了明火执仗跟她不对付的佟静琬,还有被扒了皮的赫舍里·芳菲,暗处没准还有旁人窥伺。若是那拉·蕴如怕被牵连可以立刻抽身离去。

而那拉·蕴如也把态度摆得很明白:“她不怕!”

所以,两人便不再客气。

玉录玳直接问道:“当初元后出事说是与晴雪缎干系极大,后来皇上就命人将所有晴雪缎销毁,你知道除了赫舍里氏手里有晴雪缎外,还有旁的人有吗?”

那拉·蕴如点头:“自是有的。”

她将声音压地极低:“佟家,嫔妾家,便是您家里也是有的。”

“噢,对了,还有那起子包衣奴才手里,想必也存了些。”

玉录玳眉头紧皱:“这样的东西留着不是戳皇上的心吗?怎么?”都不处理了?

“娘娘有所不知,这玩意儿私下的价格可高着呢!”那拉·蕴如神神秘秘说道,“元后崩逝后,一直有人在暗中收购晴雪缎,还越来越奇货可居了。”玉录玳一时没想明白,收购晴雪缎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

待瞧见那拉·蕴如脸上的不以为然,才恍然大悟,那些人收购晴雪缎的用处可大了。

就说之前埋在她宫里的布偶娃娃,若是她没有发现,她保不齐就跟元后之死也扯上关系了。

这玩意到了康熙手上,能有个辩解的机会就是天恩了。

陷害人,那是一陷害一个准的。

除了陷害人,那便是想碰运气找到被动过手脚的晴雪缎了。

谁若是解开了元后之死的谜题,别说在康熙这儿了,便是在太子那里也是个免死金牌。这可是在两代帝王面前刷了脸了,他的家族起码能兴盛三代以上!

“这些人还真是!”玉录玳无语。“富贵险中求啊。”那拉·蕴如通透一笑。

“只这样一来,娘娘被人算计这个事情便有些扑朔迷离了。”

“是啊,本宫原以为这事跟赫舍里·芳菲干系不小,如今,她倒只是嫌疑人之一了。”"娘娘,需要嫔妾帮您查吗?"

玉录玳摇头:"别兴师动众去查。"若不小心连累了那拉·蕴如的人暴露就不好了。“你的人是不是盯着储秀宫?”玉录玳问道。

那拉·蕴如爽快点头:“太子这道保命符虽然效果极佳,但也不能次次都有用吧。”

“嫔妾使人盯死了她,若她再有什么动作,嫔妾便直接去揭了她的皮!”

“那就行了,你不必刻意使人帮本宫查什么,只盯着赫舍里·芳菲的人若是查到她跟陷害本宫有关系,劳你知会我一声了。”“娘娘见外了,嫔妾记住了。”

不是玉录玳不相信那拉·蕴如的诚意,而是,厌胜之术相关的,她不得不慎之又慎。

如今的那拉·蕴如自然对她感恩戴德,但焉知会不会有一天她们利益相悖呢?所以,无论是盟友还是敌人,自己的事情别人知道得越少,她就越安全。

当然了,那拉·蕴如看似将自己的底牌掀给了玉录玳看,其实,很多事情,她也是讳莫如深的。好在,二人对这样的相处方式都很满意。

乾清宫

玄烨放下手里的奏折,捏了捏鼻梁。

他素来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也知道宫里但凡有些权利在手上的都会给自己谋些好处。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会有人的胆子这么大。

竟然敢将上好的食材昧下高价卖出,却给宫里的主子们食用次一等的东西。那些个奴才敢糊弄到玉录玳头上,难保他们没有胆子在他的膳食中也动脑筋。

一想到自己可能和玉录玳一般吃了生了虫眼的东西,玄烨胃里就有些翻江倒海。

孝庄虽然放权给了他,但对他的事情仍是高度关注的。

毕竟,她儿子顺治的例子在前头摆着呢。

她可得看着些,如今太子才四岁,她也老了,大清朝可经不起再次的动荡了。

这不,玄烨因着不思饮食这事再次被叫去了慈宁宫。

“皇玛嬷,孙儿没事。”玄烨行礼坐下,先是出言安抚,“只是时节变换,孙儿口味也有些变化,很快就能调整过来的。”“本宫虽然不出慈宁宫,但耳朵还不聋!”孝庄神色严肃说道,“那起子奴才该死,处置了也就是了。”“你是九五至尊,他们怎么敢糊弄到你头上?你该当好好用膳,好好保重才是正理!”

玄烨苦笑一声:“不怕皇玛嬷笑话,孙儿在战场上的时候,便是掉到地上的干硬馍馍也能吃得下。”

“但在宫里,只要一想到这些个奴才拿着朕给的俸禄银子,却还要中饱私囊,朕这心里真的是跟吃了个苍蝇那么难受。”

“所以说,本宫上回就跟你说了,本宫老了,这后宫该有个耳聪目明,心思清透的人看着。”

“皇玛嬷,孙儿知道您一直属意玉录玳管理后宫。”玄烨说道,“但她的身份。”

“她如今唯一的身份就是你的钮祜禄妃!”孝庄点他,“遏必隆没了,鳌拜被你除了,法喀又是个扶不起的。”

"玉录玳快没的时候,都没说找个名医进宫瞧上一眼,就想着让另一个妹妹入宫不要断了荣耀。"

“玉录玳好转后,可有再提起他们?”

“阿灵阿倒是有些才能,可他们不同母,力气使不到一处。”

“你又要说鳌拜旧部,钮祜禄氏族是不是?”孝庄没好气说道,“如今早不是当年了,便

是再有十个鳌拜,你何惧之?”

“照本宫看,你一直忌惮玉录玳,不肯让她插手宫权,不过是一直没有放下对她的怀疑!”

孝庄叹了口气:“当初芳锦出事,你是查了又查的,若玉录玳真的牵涉其中,你早查出来了。”

"怎么你心里的这个结就一直解不开了呢?"“若这事真的是玉录玳所为,本宫难道会纵着?”“便是芳锦,她难道不会留下些线索?”“玄烨,时移世易,你对玉录玳的偏见也该放下了。”

见玄烨仍旧沉默,孝庄便又说道:“你想想吧,玉录玳对你真的是没话说的。”

“若不是他,大阿哥还能是如今活蹦乱跳的模样吗?”

见玄烨的神情有些松动,她又加了一句:“看人不能总看她说了什么,要看她做了什么。”

话说道这份上了,若玄烨仍旧不肯将宫权交给玉录玳那孝庄也没有办法了。

但若让她把宫权交给佟静琬,那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宫里可经不起她祸祸!

孝庄不说话,玄烨仍旧沉默着,室内静谧一片。

良久,玄烨长叹一声:“皇玛嬷都将十二花神簪送了出去,孙儿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啊,终于想明白了。”孝庄一脸欣慰看着玄烨,“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人啊,都要往前看。”

“你便是记挂着芳锦,也该多看看身边的人。”

“孙儿知道了。”

孝庄满意点头,下颌点了点捧在内尔吉手中的托盘。玄烨失笑:“皇玛嬷也太急了些。”“你赶紧的,把凤印给该给的人,让她头痛去!”“本宫老了,想过几天清静日子。”玄烨哭笑不得,知道是佟静琬最近闹得太过,惹太皇太后不快了。

“表妹最近确实闹得过分,朕会约束好她的。”

孝庄意味深长看了眼玄烨,笑而不语,佟静琬敢那样闹腾不就是吃准了玄烨对她的另眼相看吗?

如今,后宫变天,她就该醒神了。

她可还是个连正经位份都没有的格格呢。

见孝庄闭目不语,捻起了佛珠,玄烨笑叹一声,朗声吩咐:“梁九功,将凤印送去永寿宫,传朕口谕,今日开始由钮祜禄妃摄六宫事,后宫诸人不可违逆!”“噫,奴才这就去!”梁九功接过内尔吉手中的托盘颠颠儿去了永寿宫。

“叨扰娘娘许久,嫔妾这就告辞了。”那拉·蕴如拿绣帕擦擦胤提额头渗出的汗珠,笑着福了福身。玉录玳看了眼外头的天:“看这天似是快要下雨了,你们路上走得快些,免得被雨淋了。”“你若是得了闲,就带着大阿哥来本宫宫里坐坐,长日漫漫的,有个人说说话,时间也好过得快些。”“是,嫔妾下回再来打扰娘娘。”

“快走吧。”

玉录玳目送那拉·蕴如母子离开,便收敛了笑意。

“主子,您怎么看着不太高兴的模样?”司琴扶着玉录玳的手,担心问道。

玉录玳摇头:“没想到手里有晴雪缎的人那么多,到底是谁在永寿宫埋的东西,本宫如今倒是有些不确定了。”"可不管怎么样,赫舍里庶妃的嫌疑总是最大的。"司琴说道。

“那倒也是,不过,她之前对大阿哥下手,虽然借着太子的手逃出生天,但宫里不知道会有多少双眼睛看着。”"短时间里,她应当是不会有什么动作了。"

"咱们要抓她的把柄,估计还有的等。"

玉录玳长叹一口气:"本宫不羡慕惠贵人旁的,就羡慕她手里能用的人多啊。"

"不像本宫,身边就你们俩。"

按理说,“玉录玳”身居高位,手里能用的人应该更多才是。可偏偏,不知道为什么“玉录玳”在宫里一直很被动。便是有人投靠,也都不是接茬的。

这也就是玉录玳没听到刚刚孝庄对玄烨说的话了,不然,她就能明白“玉录玳”什么都不做的原因了。

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有句话叫做“慧极必伤”,“玉录玳”就是那样的人。活得太过清醒通透。或许,离开,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

玉录玳正感慨万千的时候,梁九功亲手捧着凤印到了。"奴才给钮祜禄妃娘娘请安,娘娘万安。"“梁总管快请起。”玉录玳笑问,“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这话里不期然就带上了几分问询老友的意味。

梁九功一怔,所以,他上回没有感觉错,钮祜禄妃娘娘确实是将他当成普通人一样对待的。是那种从内心深处认同他这个人是个人的那种对待!他压下心中的万千思绪,习惯性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微微躬着身,将手上的托盘递了出去。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皇上口谕,着您摄六宫事,后宫诸人,不可违逆!"

司琴与吴秋杏对视一眼,都露出了狂喜之色。

她们同时看向玉录玳,却见她只是微愣了下,便笑着亲手接过托盘,道了声:“劳梁总管亲自跑一趟,多谢了。”语气与往常别无二致。显然,接凤印摄六宫,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兴奋到喜形于色的事情。

司琴还在傻乐呵,吴秋杏拿出个荷包双手送给了梁九功。

轻飘飘的荷包,梁九功一接到手里就知道里面应当是面

额不小的银票。

“奴才多谢钮祜禄妃娘娘赏。”"梁总管喝口茶再走吧。"玉录玳说道。这既是客气话,也是试探。

“奴才恭敬不如从命。”这就是愿意留下来说说凤印与宫权这事了。玉录玳忙请人坐下,让司琴奉茶。梁九功只坐了椅子的前端,不敢坐实了。他接过茶,道了声“有劳”,又饮了一口,方放下茶盏。

不用玉录玳开口问,他就主动说道:“奴才是从慈宁宫过来的,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和皇上说了好一阵子话。”

这话就把什么都讲了。

玉录玳点头,关心了几句太皇太后的身子,梁九功——答了。两人又说了几句客气话,梁九功就提出告辞了。“皇上那边离不得人,奴才这就告辞了。”玉录玳点头,对吴秋杏说道:"嬷嬷代本宫送送梁总管。"

“是,梁总管请。”

“奴才告退。”

目送梁九功离开后,玉录玳拿出凤印仔细端详。原来这就是凤印啊。

她的思绪拐了下,想到从前在影视剧中有仿佛有个情节,是大玉儿从草原福晋手中得了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传国玉玺的?

大玉儿的原身不就是太皇太后吗?

也不知道她年轻的时候,有没有这段神奇的经历。不过这个问题,她恐怕永远都没有办法知道答案了呢。她总是不可能拿这个问题去问太皇太后本人的。只是世事无常,将来会发生什么,谁又能料得准呢?没准有一天,她还真的能知道跟传国玉玺有关的消息呢。

“司琴,你将凤印与十二花神簪放在一处吧。”她又压低声音说道,“将印记金子换个地方藏。”

凤印在玉录玳的眼里就一个作用——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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