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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与科长温蒂，副科长镰鼬道别后，带着空空的两个饭盒，再拎着个大蛋糕，特蕾西娅与长义开始返回巴别塔。一路上，长义安静地有点过分，本就好看的脸上表情全无，在淡色头发的映衬下真像是冰雪雕琢的娃娃。
“后悔上巴别塔这艘贼船吗？”特蕾西娅读到他的情绪，在万屋的某个小摊前留步。“你成为我们的联络官也是因为最开始在书店遇上我们，可以说运气不好啊。”
“我们也没有拒绝联络官这个职位，殿下。与其说运气不好，不如说我们是共犯。”长义低头道，“我只是觉得殿下可能不信任我们，而我也不认为殿下的决定有什么错。”
共犯啊，特蕾西娅咀嚼着这个词语。她确实没从长义身上读取什么负面情绪，反倒有种随遇而安的感觉。柔和的，像是丝绸，随意地从心头划过。特蕾西娅没有去管那段丝绸，她只是叹口气，她上一次介绍那片大地后得到一个她能理解，能接受，但不放下的结局。这次呢？或许需要一点逻各斯的帮助，她想起小女妖，这才愉悦地笑起来。
“殿下？”长义奇怪地开口。
“那就当共犯好了，来。”特蕾西娅拿起根烤串戳到长义嘴边，“这样我们就是共犯了！不要告诉大家，我们偷偷在外面吃东西了。”
长义被魔王的笑容迷了眼，呆呆地说了句嗯。这次，特蕾西娅看见那段丝绸在大风中猛烈地上下飞舞，一丝忧伤，一丝怀念，更多的杂乱情绪柔和在风雨里。她疑惑地咬了口炸串，长义对她的模样应该习惯了，炸串也没好吃到这个地步。
“抱歉，殿下。”长义咬了一口炸串道，“想起之前的审神者了。”他埋头继续往前走，特蕾西娅也不说话快步走上来跟着他。两个人都不说话，但特蕾西娅能察觉到长义有那么一丝纠结。不过这些刀的过去也与她无关，特蕾西娅安静地等长义的话。
“殿下，政府所属的刀和联络官都是失去过审神者的刀。”他闭眼，“我的前审神者，也是十六岁的孩子，然后她得病去世了。”
“节哀...”
“她从发病到去世到解散本丸，也没有超过两天，第三天我就去时之政府报道了。就像现在这样，我遇到了你们加入巴别塔。或许因为她，我对这种事情接受良好。”长义笑笑，终于不再像之前那个冷冰冰的瓷娃娃，“用伪物君上网看到的话说，我对一切接受良好？精神状态过分稳定？”长义把肉从烤串上扯下来，啧，有点咸，刚刚他怎么吃下去那么多的。
在传送阵前，他们丢掉签字，擦去手上的油脂，漱口将酱料的香味全部吐掉，回到巴别塔一看时间下午五点一刻。是个有点微妙的时间，这个时间肚子饿，吃多了晚饭就吃不下了，但如果吃不下，那么晚饭就要变成宵夜了。妮芙在栈桥上吹风，她长长的玫红色头发在空中飘着，像是什么旗帜。
“殿下！”她开心地在栈桥上喊，几百米的距离把她的声音拉长。“殿下回来啦！”她身边的其他短刀也上蹿下跳，还有某个要直接拉着妮芙跳下来的。特蕾西娅开启舱门，走过长长走廊，最后在休息室内放下蛋糕。
“奶油蛋糕！”妮芙对这个从天而降的甜点很是开心，不过她很快嘟起嘴道，“不过只能饭后吃了，不然烛台切会非常愤怒地把灶台切了！。”笞心魔小声蛐蛐着刀剑男士，她指着外面道，“不好好吃饭的国广现在还在自闭呢。”
“噗。”长义愉悦地笑出声，“我去劝劝那个伪物君，你们这的烛台切真的很有趣啊。”说着，长义摆摆手离开房间。
“不要太欺负他啊！”妮芙远远地喊一句，倒也没太担心，跟在她身边的两振短刀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房间里就剩她们两个人。妮芙被特蕾西娅拉着坐下，窝在沙发里。“殿下，是去时之政府吗？我们的矿石病真的不会影响到这里吗？”她小声地问道。
“源石不会再生长在这片大地上。”特蕾西娅拍拍妮芙的肩膀，把她扯进自己的怀里。“我们要在这里开始新的生活。”特蕾西娅看着怀中的妮芙，她之前并没有见过妮芙，倒是妮芙的姐姐，在那片大地上是自己的下属。
“殿下不是很开心。”妮芙抬头看着特蕾西娅，她满眼都是特蕾西娅悲伤的粉色眼睛。能吃吗？她轻轻舔一口悲伤快要满溢出来的心灵，殿下，您为什么那么悲伤？在之前的大地，在卡兹戴尔是核心圈之一的大地上，魔王殿下看着满是战争与疾病的土地，看着卡兹戴尔战争学院的必修课是战争学，医学生主修的是战地医疗——她就这样微笑着看着向她效忠的学生。这些学生是她重要的属臣，是卡兹戴尔的未来，是萨卡兹最强大的战士。她爱着这样的他们，也悲哀于这样的大地。妮芙知道，她们的王深深地爱着她们。而她没想到的是，无论哪个特蕾西娅，都以一种更加深厚的爱，爱着那片大地。
“我并不喜欢这个世界，是否是一种罪过？”特蕾西娅捧着妮芙的脸说道，她可以说自己爱着哀法尼尔，爱着妮芙，爱着巴别塔的孩子，也爱着新到来的刀剑男士。但她并不确定这个世界能否让她接受，她知晓一切，喜爱从不是罪过，但想起泰拉她还是忍不住想回头。她所探求，她所反抗，无外乎是希望找到一种未来。
“殿下不喜欢这里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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