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广场前人山人海,商场的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着某福的珠宝广告。
大屏幕的光芒笼罩在夜空之下,点亮了不夜之城。
姜末拿着手机,听到电话另一头没有声音。
她拉过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通话时长1分钟。
并没有中断。
她看着手机,前面的红灯变换,绿灯一亮,身边几辆汽车呼啸而过。
姜末东张西望,又将手机贴在了耳朵上。
她并没有徐意自己说的话,只是有些着急。
平时没事儿时,天天在楼下等着;今天有事找他,却不见人影。
她还深刻反醒了一下自己,难道是装病被发现了?
“喂,你再听吗?”
身后,一个醉汉摇摇晃晃走过来,走到姜末身边时,她正在转头张望。
醉汉直直撞向她的肩膀。
姜末的手机没拿稳,啪地一声摔到了地上。
屏幕瞬间像伸展的枝丫般炸开。
她一愣一低头,赶紧捡起手机。
屏幕虽然裂了,但通话记录还保持着。
顾不上跟醉汉理论,姜末拿起手机又喂了几声。
旁边,谭辞的车子缓缓停靠。
而手机的信号好像感应到被招唤之人的到来,戛然熄灭。
姜末拍了拍手机,确定真的嘎了,才沮丧地叹了口气。
刚买不到一年的手机,就这么报废了。
要不然还是去专卖店修修吧。
谭辞推门下车。
大屏幕的光芒好像雾霭楼台,在脚下浮动。
他走过来时,身体浸泡在光芒之中,五官模糊,唯有一双沉黑的瞳仁微微紧蹙。
三两步走到姜末面前。
姜末对手机对视,一个安安静静,一个愁眉苦脸。
她抬起眼,举着手机展示:“我手机坏了。”
说这话时,她水润的眼睑雾蒙蒙的,微微咬唇,口气软糯。
谭辞看了眼走过去的醉汉。
他应该真的只是醉了,不小心碰到了姜末。
拉回目光,他打量着她:“没事吧?”
“我没事。”
姜末又强调一遍:“我手机坏了。”
好像手机比她还重要。
谭辞拿过手机看了两眼,下了定结:“再买一部吧,修不好了。”
“啊?”
这比考试不及格还要悲惨。
姜末半耷拉着脑袋。
谭辞指了指身后的商场:“去买一部新的,里面应该也有吃饭的地方。”
男子眼中肃沉,瞳仁被光芒一照,像渡了一层碎冰,眉眼深刻,更显他的神情冷漠。
姜末抿了抿唇,本来想说她去专卖店问问。
可看到谭辞的表情,话又咽了回去。
如果她跟他唱反调,他会不会一气之下转身走人?
唉,真搞不好会。
这个男人也挺善变的。
商场的店铺琳琅满目,目不瑕接,人也同样熙熙攘攘,排山倒海。
这个时间,商场的饭味弥漫,几乎每个楼层都能闻到牛油火油的香辣味道。
手机专卖店里,人也不少。
展柜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手机模型,从大几千到一万多的都有。
姜末抱着自己刚坏掉的手机,在展柜前看了半天。
服务员跟在他们身后,耐心几乎耗尽。
这两个人,自从进门开始,男的看着前面的女士,女的已经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
没有离开的意思,但也没有要买的意思。
孰不知,谭辞看着姜末的背影,是在探究她刚才的语气;而姜末抱住了书包,心里不住地吐糟——
才一年的时间,她的手机型号已经下架了,新品最便宜的都要大几千。
软妹币又贬值了吗?
服务员又跟着遛了一圈,不得不笑着说道:“两位看上哪款了,要不要给您介绍一下?”
姜末抬起头来,勒紧了裤腰带指着一款手机:“就这个吧。”
谭辞转开眼,目光落在手机模型上。
姜末选的这款是最普通的款式,价格也是最便宜的。
他叹了口气,没有接话。
姜末付了钱,服务员把老手机的卡换到新手机上来。
因为老手机不能用了,所以没办法进行手机克隆。
她也表示理解。
买完手机,姜末也没得选,被谭辞拉进了一家火锅店。
店里都是呛鼻的辣味,每个桌子上都摆着九宫格的火锅和一盘盘涮品。
九格宫里突突冒着辣泡。
姜末拿着菜单时,又看了好几遍。
当初说好她请客吃饭一个月,可是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牛肉面就吃了一天。
然后每天都是换着花样吃。
她刚买了手机,现在囊中羞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点。
这次谭辞没给她犹豫的时间,果断扫了二维码,也没问姜末意见,自己点了菜。
姜末抿了抿唇,放下菜单。
扫了二维码,点完菜是要结帐的。
虽然姜末已经不太厚道了,但这顿饭,她的确请不起。
她还在想,若不然跟谭辞商量一下,以后不必每天过来接她,她也不想再请吃晚饭了。
谭辞点完菜,姜末拿出了自己的设计图纸:“你帮我看看,为什么我觉得这个设计有点奇怪?”
谭辞放下手机,盯着她的眼。
图纸已经递到了他的面前。
对面的女子手指指在图纸的每个环节上,不抬眼睛地跟他说话:“这个地方,我觉得奇怪。”
图纸上的款式画得细腻,笔功了得。
谭辞垂下眼,身体向后一倚,双手环着胸。
姜末奇怪地抬起头。
她瞥见他冷笑的神情,和慵懒的坐姿,最后目光落在微眯的桃花眼上。
谭辞好整以瑕地看着她:“一遍遍催我来接你,就是为了给我看设计图吧?”
“对......”
说到一半,谭辞的眼尾落平。
姜末赶紧转了个口气:“也不是......”
她抬手理了理头发,指尖还捏着自己的图纸,滚烫的九宫格已经被服务员端了上来。
旁边的餐车上摆满了菜品。
姜末瞥了一眼,谭辞点的都是九宫格火锅的经典菜式,每一样都能齿颊留香。
谭辞推开图纸,把菜品放进九宫格里。
他脸上表情淡淡的:“先吃饭。”
姜末的确是饿了,把图纸收好,开始动筷子。
这顿饭辣得姜末好像蒸了桑拿,全身都在冒汗。
火锅店的空调嗡嗡地吹着,可落在这滚烫的火锅上,却没有起到半分作用。
她贪辣,即使热,也吃得生猛。
倒是谭辞没怎么吃,喝了几口可乐,一直在下菜。
一车的菜品很快被两个人消耗掉。
姜末猛灌了几口可乐,这才平复下胃里口腔里的辣气。
吃完饭已经很晚了,谭辞也没有逗留,结了帐带着姜末离开。
回到车上时,他再度打开了音乐。
姜末靠了椅背上长长吁了口气:“辣死我了。”
谭辞轻笑,打着了火:“辣死了还吃这么多?”
“喜欢呗。”
姜末回忆着火锅的味道。
她高兴的时候也会笑眯着眼。
谭辞扫她一眼,没来由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心里的阴霾因为她的一个满足的笑容而吹散。
夜晚的风透着清凉。
车窗打开,一开起来,比空调还要舒服。
身上的汗已经凝固。
姜末又拿出了图片,这次她倒是严肃下来:“我明天就要比赛了,你快帮我看看。”
谭辞扫了眼图纸,目光垂在方向盘上。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她的设计不能说不好,但是就好像人的感情,越来越复杂。
有一些连她自己都体会不到的感情融入进去,她才会觉得不对劲。
可谭辞知道,能体会出作品真谛的人,必须先体会出自己的感情。
他解释不了。
“没问题。”
“没问题?”
姜末反复又看了几遍:“为什么我觉得很奇怪。”
“我觉得没问题。”谭辞看向窗外。
金宁说她的作品没问题,现在谭辞也说没问题。
难道真是她自己的问题。
行吧,反正就是一个普通的月比,也没什么好紧张的。
车子在她楼下停住。
姜末想起刚才火锅店里的想法,她没有立刻开门下车,而是低着头纠结。
谭辞等了一会儿,拉上手刹,转过身。
路灯昏暗,在车里下了一片阴影。
他五官像立在了阴影中,脸骨都深邃起来:“有事就直说。”
姜末抬起眼,扫过谭辞的眼尾时立刻转开,看向前面的车灯:“就是,以后你晚上别来接我了......”
谭辞的身体没动,阴影在他脸周围闪动。
姜末又扫了一眼,不知为何,心里沉甸甸的。
不知道谭辞是不是生气了,可下面的话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车子没有熄火,车灯照亮了前面的一小段地面,像泼出去的油,光亮闪烁。
她叹了口气,接着说出了后面的真实想法:“就是,每天请你吃饭我也请不起,你请我觉得怪过意不去的。”
谭辞的一只手放到了方向盘上,身体向倾了一点,阴霾中的五官像被刀削平了一样,一下子变得柔和。
“就因为这个?”
“嗯。”她没有转头。
谭辞转正身体,若无其事道:“行吧,不吃就不吃。”
姜末瞥了他一眼,确定谭辞没有生气,反而嘴角上扬。
她一颗心总算放进了肚子里。
“那我上去了。”
“嗯。”
姜末推开车门下去,对谭辞摆了摆手。
看着姜末的身影消失在单元门前,谭辞拿起手机,点开了日历。
他扫了两眼,似乎轻轻笑了一声,才打着方向盘离开。
—
谭氏的月度大比,其实比的并不是名次,而是一个评价。
设计师会将自己的作品展示出来,由公司高层评价作品的好坏。
姜末一直在祈祷,她的作品可千万别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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