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千味馆,看见停在门外的马车上并无明显标志,沈眷暗道果然。
这马车属于木绵存私人。要非如此,对方当不会主动相邀。
“沈掌柜,请。”
沈眷没有推辞,坐进了马车。
马车里的布置跟外观相配的典雅素净,甫一坐上,沈眷靠着软枕抓紧时间闭目养神。
见她如此,木绵存刚要开口又闭上,专心翻阅起小桌上堆着的竹简。
听见木绵存说“到了”,沈眷睁开眼。下马车,入城主府。
跟从门外看的威严气派不同,城主府内的亭台、走廊、屋宇,皆比沈眷想象中简朴。装点以纯天然的各种植物为主,而非如许多城外的富贵人家那样处处嵌缀碧玉明珠和琉璃雕塑。
木城主似跟她的儿子一样并不喜奢华。沈眷笑笑:“子随母。”
“嗯,沈掌柜,你说什么?”
“我说我看见那边的牌子了。来竞聘的人比我想象中还要多,真令人紧张。就在这里分道吧,”沈眷朝木绵存一礼,“木坊主,谢谢你的顺风马车。”
“顺风马车?”木绵存笑了笑,道,“祝你一切顺利,沈掌柜。有缘再会。”
“再会。”
木绵存望着清瘦的背影渐远。
“我们一定是有缘的。”
木家家丁引路,沈眷随之来到众厨子等候的凉亭。
正是春日,凉亭建在池塘边,琪花瑶草,碧水萦芳。
随便找个空位坐下,沈眷深深吸了一口清爽醒神的空气。
接近五十的精神污染值让沈眷没有兴致主动交际。
当沈眷不再刻意露出微笑,那种在青天白日下都若无若有的仿佛介于人鬼之间的阴森与寒气便无遮掩地展露。落在对岸有心人的眼里,更是坚定了要把这个不安全因素跟城主府远远隔离的念头:
“怎能让一个有谋财害命嫌疑的家伙,入我城主府?”
“马总厨,你在看谁啊?看得这么入神?”
“总厨在里头!你小子别乱叫!”随手抽歪了身边青年的帽子,靛衣男人皱眉,“我看什么还得向你小子汇报?”
“马副总厨,子衿知错了,再不敢乱问了。”
“小秦,我记得待会儿给他们发食材,是你跟小贾负责?”
“是啊,怎么了吗?”
一招手,马副总厨示意年轻厨子附耳过来:“看见对面那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女人了?最显眼那个……对。有件很简单的事,你小子给我记好办好了。”
听完马副总厨的交代,年轻厨子脸上神情稍显为难。
马副总厨猛撞了一下年轻的厨子,低斥:
“画皮难画骨,识面不识心!你不要看她长得漂亮,就以为她是个好的,告诉你,秦子衿,这可是能黑心烂肺杀掉自己的远房姑姥姥,就为夺一家饭馆的凶人!”
年轻的厨子一惊,脸色从为难变成害怕:“既是这样,青鳞卫怎么不抓她?”
“什么证据也没留,怎么抓?真相传出来,还是因为被她夺走的饭馆屡屡有闹鬼传闻,说是原本的主人含怨而死,残魂不散。”
马副总厨盯着年轻厨子已变成惨白的脸:
“就是因为她会这种丝毫痕迹都不留的手段,才更骇人。”
“马……马副总厨,你说的我记下了。”
沈眷看了会儿池中胖胖的锦鲤,一道女声响起:
“诸位久等,我是城主府膳房副总厨洪秋心,诸位请随我来。”
开阔的场地里架设了数十简易锅灶,上有防风避雨的布篷。
在洪秋心的指引下,每个来应聘的厨子都站到了各自分到的灶台后。
把马车上弄乱的长发重新扎了一遍,沈眷仔细检查锅灶厨具,确定没有问题,就站在原处等食材发放。
初试仅考察最基本的东西,包括厨子所做菜肴的色相,香气,口感等,只用普通的食材进行考验,以节省灵材开销。
只有进入复试后,才会考更高级的手段,比如对食材内灵力的保留,对偏于火属性、金属性灵材的温和化处理等。
届时将发放真正的灵材,供厨子们烹饪灵馔。
若非如此,沈眷也不敢来参加初试——她现在离做出合格的灵馔还差一截。
所谓灵馔,灵字当头,最最低等的灵馔也要求火、炊具、食材里至少一样含灵。
灵火,要是被凡人不小心碰到,人轻则骨肉成灰重则神魂永创。
含灵的炊具,与修仙者使用的法宝一样,除了要财力还讲究缘分。
在场来应聘的厨子,除了沈眷,各个襜衣之下皆是绫罗,没一个差钱,可方才沈眷看他们上交自带的厨具,其中蕴灵的仅十之一二。
至于灵材,无论灵植还是灵兽,都已灵性初开,死而存残念,部分或对人身有害,倘想处理得当,要么是长年与灵材打交道,对于灵材中那些残念的根除有自己的偏方秘法;要么是本身的神魂力量胜过那些灵物,且能精细运用神魂力量,将灵材中残念丝丝剔除。
灵火先排除。沈眷的体质被系统评为“F”,她自己测过,约与凡人境中的后天境武者相当,想碰灵火而不伤,最少还得升两个境界,然而进了一趟福地,沈眷暂时没发现能提升体质的东西。
蕴灵厨具,算了,没钱。
最后就是灵材,还稍微能惦记惦——“这是你的。”
见属于自己的食材被端送过来,沈眷将配菜和主材料的盖子一一揭开:
“猪腰?”
秦子衿低着头不敢看她。
这是马副总厨特意吩咐他做的。
最终负责尝菜的三人,除了马副总厨之外,另两人都不喜腥臊,尤其是臊,这一点,从城主府外面来应聘的厨子没几个知道,但时常跟总厨和两位副总厨在一起吃饭的他,自然早有察觉。
分给其他厨子的食材,皆不含丁点臊味,唯独给沈眷的,是臊味浓还较难做得出彩的猪肾。
“方才碰到她的手,确实凉得可怕,被怨魂缠身是真的了?对不起,我也很怕沾上不干净的东西的,为了城主府内大家的安危,只好对你做这种不公平的事。”
秦子衿在心中不断劝导自己,同时准备着说辞以应付沈眷可能会有的质问。
谁料,直到听见刀剖进腰膻的声音,沈眷也没问一句。
秦子衿怔愣抬头,看着沈眷侧影:
“没有发现?还是发现了没有问?”
正迷惑间,秦子衿忽听见了一道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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