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客遥摇摇头,面上没有一点女儿家的害羞,显然没有心动。
“他...”她也不能直接说对方看着有点穷,换了种说法,“跟我性子不合。”
姐妹俩站起来整理好衣裙,就朝拥翠空庭的正厅走。
到了宴上,徐客遥乖顺地请安,在右侧坐下。
刚淋了雨,每个座位上都煮了一小壶生姜大枣茶。
她趁着喝茶,飞快地扫了一眼对面的客人,却看到个面生的方脸青年。
萧氏原本请了瓦肆里说唱的艺人,安排了徐正琦陪客人喝酒划拳。
但大家淋了雨,秦老将军又体弱,来的两个年轻军官都没有笑模样,也拿不住主意。
索性让绿绮敲了梆子,只管上菜。
原本一个半时辰的接风夜宴,在取消了穿插其中的斗茶听曲活动后,半个时辰众人便散席各回住处。
徐客遥第二天就病倒了,头痛难忍,四肢冰凉。
外面连下了三天的雨,水汽弥漫。
大夫请过来给配了药,程嬷嬷放心不下,觉得小丫头们没经过事,照顾得不够精心,每日早晚过来给她艾灸。
徐客遥每日锁在屋子里整理食谱,窗子也不爱开了。
偶尔出门一次,到随安书阁附近的水榭。
她靠着栏杆慢慢呼吸着外头湿润的空气,低头一看,流水落花纠缠着,一派暮春之景。
莫名的伤感就涌了上来。
水面上却传来“咚咚”几声,她探出头往水榭外边一看。
拥翠空庭的半山高台上,那日接风宴的两个人,曹炜、陈靖秋正带着一群人打水漂。
徐客遥一点心思都没了,扯了扯帕子扭头就走。
“曹大哥,刚刚对面好像有人。”
“你眼花了,来时徐府太太说这个院子周围都没住人。”
“啊?不会有什么脏东西吧?”
曹炜:…他不信这个。
阴云没有在云龙山盘桓太久,徐客遥赶在二哥徐正瑞放月假之前病愈了。
等太阳爬升了一会,路面渐渐干了,她才叫画屏进来。
“画屏姐姐,这里是给禅师的礼物,你带去给门房,让安排个腿脚快的护院送去兴化寺后禅院。”
徐客遥病愈后胃口大开,中午亲自去大厨房点了六个新菜,还把病中整理的素斋菜谱分给几个厨娘一份。
萧氏偶尔会斋戒祈福,家里也用得上新食方。
忙完午饭,她一身劲使不完,支起窗子,让屋里更亮堂些。
从多宝格取下博山炉,左闻右闻,从柜子里选出茉莉乳香的香药粉。
拿模具敲了一个莲花形状的香箓。
盘腿在贵妃榻上慢慢翻着上回拿回来的布样绣样。
四季变换实在太快了。
料峭春寒的二月,她窝在城里的徐府,没有出去玩几次。
三月都是忙事情,忙着忙着,春光就像那天的落花流水一样逝去了。
她都没有来得及感受那些花。
不过今年阳光雨水都很充足,春耕春播都很顺利。
徐客遥想起那天见到的田庄农人,也高兴起来。
“春雨贵如油”呢,她真是不必因下雨伤怀。
到了书院放假这天,徐客遥日出就起床,带着两个厨娘到厨房准备一天的吃食。
乳羊半只,用香料腌制好,早早进炉用果木烘烤着。
香汁焙鸡,先把嫩鸡焖熟再去骨,油煎收汁,在外头方便吃。
荔枝肉,新鲜猪肉里脊,切成荔枝果实大小,在高汤中汆熟。
裹了地瓜粉油炸一遍,调一个酸甜口的酱汁浇上去,色泽鲜艳如红云。
明州虾脯,巴掌大的对虾上浆后敲成薄片,油炸定型后如翩飞的蝴蝶。
银芽卷,胡萝卜丝卷住绿豆芽,过鸡汤后捞出。
另有各色茶果子、干点心、饼食、荤素签,几把白釉执壶灌满了桂花酒。
徐客遥还将府里闲置的莲瓣纹注子温碗统统垫上冰,里面搁着她新做的糖酪和香饮子。
一直忙到午初,她才回书阁重新沐浴更衣,梳洗打扮。
“冷饮都放上边,天热,冰存不住,到了地儿就喝的。食盒先放下面,中午接到二哥再一起吃饭。”
“几个执壶...”她的马车后箱已经塞不下了,徐客遥看到那边曹炜几人也预备要出门,便走了过去打声招呼。
“曹大哥,你是去书院上课吗?”
武宁军送来彭城的十几个军官已经开始苦读兵法,汴京有消息说新帝有意恢复武举考试,策论和功夫都不能差。
“早上已经上完课了。”
“那现在是进城?”
“还往书院去,我先送秦将军回来,下午听令陪徐都督逛诗会。”
“我也是去书院,这个木桶能在你车上存着吗?我马车上太挤了。”
徐客遥跟曹炜打起交道来很熟稔,仿佛对方真是她大哥。
曹炜往前看了眼那辆小巧的马车,好像确实需要腾些地方给眼前这朵花,低低地应了声:“好。”
“多谢曹大哥,我还要去田庄接老翰林和钱家妹妹,先走一步。你到时交给我二哥就行,他在上舍,就是进山那个书院牌坊右手边的楼。”
徐客遥毫不见外,竹筒倒豆子般快嘴,细细嘱咐了曹炜。
那种莫名的感觉又出现了,曹炜心里怪怪的。
怎么每次见到她都会触发任务,天生该被她支使一样。
她也不像那些爱害羞的世家深闺女子,在说书人的故事里,她们捡个帕子都要以身相许。
徐客遥才不知道曹炜怎么看她,跟钱家马车在山口会合,行了一小段就到了清源书院。
她们来得早,钱文妤对自家书院又熟悉,带着祖父和徐客遥找到个野餐的好地方。
几人歇在竹径旁的石桌。
此地紧靠山溪,水声潺潺,云栖竹海,风送清凉。
徐府的车夫已经去接应二哥徐正瑞,不多时,竹径上就来了几人抬着食盒用具。
离得近了,徐客遥才看清二哥带的“同学”。
正是曹炜、陈靖秋和跟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张延。
她转过身去,拿帕子擦了擦刚刚出汗的鬓角,又有些担心脸上的脂粉被揩花了。
几人脚步声渐近,徐客遥来不及问钱文妤自己的妆发状况,只好拿着轻罗扇遮住下半张脸。
他们先给钱老翰林行礼问好,众人寒暄了两句,徐正瑞转向自己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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