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客遥有些沮丧,眼中的那人像一团雾,她实在不知道如何让对方留心自己。
她自负美貌,但汴京这么繁华的地界,他们应该看多了见惯了花一般的红粉佳人。
连陈靖秋这样的黄毛小子都对自己的容貌毫不惊奇。
“赶巧,我若晚来一步,天灯我可就瞧不见了,你们都先让让,我先许个愿。”
兄弟几人所住的竹息斋离鸣鹤琴台是最近的,徐家三哥一会的功夫便跑了个来回。
徐客遥见他换了身月白对襟袍子,忍不住刺他:“三哥哥晒得黑红,仙气都没了。”
徐正琦却没有回怼,哭丧着脸:“你肯定还不知道呢,你家三哥哥惨咯。”
原本凭栏远眺的钱文妤好奇地看着:“怎的?”
“今日我好好地在都督府园圃踢皮球,忽然徐公就带人进来了。”
“罚了你抄书?”
“我倒宁愿抄书!”徐正琦赌气道。
徐客遥眼睛滴溜溜地转:“你被打屁股了?”
“才不是,徐公跟着一个大将军,比曹大哥还高,虎背熊腰,一掌拍在我的肩膀上。你们看看,肿得老高。”
曹炜真把他的领子拨开看了一眼,淡定地跟众人分享:“不严重,就是红得厉害。”
姐夫王坦之猜到了,深有同感:“一定是节帅,他真是应了大丈夫五大三粗这种说法。声音还洪亮,每次跟我打照面喊一声名字,整个军营都能听见。”
徐客遥脑海里慢慢浮现出他的形象,下午诗会上的武宁军节度使季荣,瞧着就比别人大几圈。
本家伯父自小习武,臂膀也健壮,拎得起九尺神威枪。但他比季节帅的腰细,看着少了几分敦实。
“他叫我去军营里陪练蹴毬,每日下午练两个时辰,每月还要在军中比赛。”徐正琦的脸揪成苦瓜了。
“记得叫我们去观赛。”徐舟远的手上不停,连做了七八盏茶,姐夫王坦之就在一旁给她扇扇子。
“大姐你!”徐正琦自认倒霉。
每日骑马来回武宁军得一个时辰,被主母知道肯定要鞭策他不如在军中住下,他的快活日子到此为止了。
曹炜还要补刀:“来回奔波辛苦,不如在我帐中住下,省得你光跑马就能累得两股战战了。”
徐客遥的心情明媚起来,假意安慰几句三哥:“好了好了,陪练肯定不是长久差事。说不定赛上一回,大家都学会了,你就被季节帅放回家了。”
“不提这个,你们都不疼我,看我把你们灌得找不着北。”
徐正琦不行酒令,也不作诗。今晚只玩些叫他们转不过脑筋的小游戏。
徐正琦背对他们准备了一会,回到席上,拿出一个小木盒:“请诸位猜猜这里是什么?只有三次提示机会,猜不出你们都要喝。”
几个人都绕着徐正琦看,试图找出他身上少了什么。
徐客遥第一个抢答:“玉佩!”这么小的盒子,装的应该是身上的饰品。
“不对。”
大姐徐舟远消耗一次提示机会:“是活物吗?”
“不是。”
王坦之紧跟着猜:“酒杯。”
琴台上一共就这些东西,他们从里到外轮流猜,用穷举法最终总归能猜出来。
“不是,你要提示吗?”
王坦之摇摇头,不敢贸然消耗第二次机会。
“是琴台原有还是外人带入?”张延问。
徐正琦眼眯成狐狸样:“我们今晚带来的。”
徐客遥不满:“让我听听摇起来的声音。”
他不愿意:“只能问答提示。”
一时间席上安静下来,众人皆低头苦思。
曹炜指了指翕动的木盒盖:“它要出来了。”
钱文妤吓得花容失色:“瑶瑶!”紧紧贴着徐客遥。
“什么?”徐客遥都不知道曹炜在说什么。
“里面有只螳螂,在顶盖子。”
徐正琦嘟囔几句:“这都能发现?”
第一道题也不必猜了,谜底就这样被大块头揭晓了。
“怎么猜到的?”徐舟远不明白,她盯着木盒细细看了很久,还闭上眼试图借助天地之间玄妙的感应来寻找。
“不是猜的,有声音,我习武练箭,对声音很敏感。”
张延出来解释:“曹大哥是军中神箭手。”
徐客遥想象不出那是怎样的耳力:“天呢,我以为你是近战的急先锋,一枪挑下来一个。”
曹炜身形这么大,怎么隐藏呢?
万一被对面的神箭手发现了怎么办,他这么大的移动靶子,多方便敌军瞄准啊。
场上有个人对物体的感应能力太强,实物射覆玩不了了,徐正琦提议“敲七”。
众人围坐在长桌前,按照顺序从一开始出声报数。
每逢数中有七或该数是七的倍数,这人便不准出声,敲一下面前的玉碗。
规则很简单,但越到后面数字越大,徐客遥着急得很,还没轮到她就开始在心里疯狂演算。
而大姐徐舟远和姐夫王坦之在这个环节得心应手,总能立马知道自己是报数还是敲碗,反而徐正琦自己在数字超过200后越来越吃力。
最终除了他俩,每人都喝了三大蕉叶碗的红曲酒。
徐客遥哪喝过这样的浊酒,平时低度的果酒和米酒就已经让她醉得头痛了。
张延几人看着不上脸,不像她这样两颊酡红,但说话也开始颠三倒四。
徐正琦酒量好,继续玩“倒背如流”。
上来就考徐客遥。
“云龙山上兴化寺。”
“寺化兴上山龙云。”徐客遥得意,还真以为她醉了不成,这么简单的短句也想考倒她。
“故居剑阁隔锦官,柑果姜蕨交荆菅。”徐客遥反考三哥哥。
徐正琦脑子刚反应过来,嘴巴却语吃,这么拗口来为难他。只好乖乖喝了三盅。
笨蛋哥哥,徐客遥转身去考钱文妤:“园蘅眩红蘤,湖荇燡黄华。”
钱文妤努力直着身子,一个字一个字向外蹦:“华黄易...星...湖....”
“你也喝。”
说着又拿起执壶,给钱文妤面前的果酒满上。
嘴巴上的功夫没人能考到她,她可有几年都被主母拘着苦练吃语诗呢。
张延见她这么得意,蘸了酒水在桌上写了个“夜”字:“我来击鼓,传到就要念有夜字的诗。”
徐客遥起初不愿,念诗她不擅长,但看到缩在大姐背后的王坦之,她想着末名肯定不是她,就应了。
没想到喝得最多的是曹炜,连换了好几个词,只能吟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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