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挤人的展子外找了一个角落,我和坚决不摘头套的花花,刚刚遇到的“咕哒夫”,以及后来抱着一摞本子出现的,背着大盾的紫发紫眼的少女相对而坐。
作为中间人的花花轻咳一声,正经道:“这边是藤丸立香,人送称号人理最后的御主、咕哒夫、混沌恶,旁边的是他的学妹和学姐,玛修·基列莱特,人送外号学妹、盾娘、小茄子。”
“这边是我的室友——”
我接过她的话,严格按照队形:“玛莲妮娅,人送外号米凯拉的锋刃,战无不胜之剑,女武神。”
花花一阵呛咳:“不是、等等,小春,不是这个意思。”
我:“?”这不是正常的漫展交流吗?
一直安静如鸡的咕哒夫刷地站起来,像是憋了很久终于可以激情开麦:“我知道!无数褪色者的噩梦,女武神玛莲妮娅,您也是真的吗?还是说变成了——”
我皱眉:“也?”
总算顺过气的花花无力道:“对不起我的,是我没有说清楚。”
她指着两个明显还是学生的两人:“他们是我不久在漫展认识的,和我们同城的大学生,之所以没有介绍身份证的名字,是他俩的身份比较特殊。”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明显作主导的少女接话:“我来说吧,我是玛修,名字因为存在会被影响,所以说的越少越好,不好意思。”
“存在?”
“嗯,是的,具体的就说来话长,这么说吧,”玛修停顿了一下,“就在几天前花花参加了一场圣杯战争,发出助战召唤请求的,就是我们——这样,或许您就理解了?”
解释的话一出,犹如蒙在眼前的迷雾散开,我看清了他们身上的违和感:“你们的存在很不稳定,有人……在维护?”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花花还是摘下了那个头套,热得拿起水瓶灌了一口:“他俩被拉过去客串真正的“藤丸立香”和“玛修”,原因暂时还不知道,所以我发现了之后,紧急过去帮了一把。”
此前听不懂的“行内黑话”在这一句的解释下,也退去了神秘的面纱,我豁然开朗:“懂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特别能理解两人的感受,主动道:“谷雨,谷雨的谷谷雨的雨,称呼随意,和花花一样叫我小春也行,听她的意思,你们是可以叫助战的,需要我留个好友位么?”
两人对视一眼:“十分感谢!”
话说开了,饭桌上的氛围总算不会让花花食难下咽,她欢快地点了一堆菜,热情道:“没关系,随便吃,这顿我……我和小春请,下次遇到有趣的地方叫我们过去玩就行。”
我没有摘头盔,捧着白水有一口没一口喝,听三个人叽叽喳喳,主要是两个大学生向花花这个前辈请教拯救世界的心得,我这个毁灭世界未遂的凶徒混在其中,时不时从反面角度提出想法,谈话内容一度很像中二少年线下聚会,没有人知道我们说的都是真的。
还挺有意思。
“所以,小春姐姐是褪色者,”咕哒夫眼睛闪闪发亮,“好酷!比女武神更酷了!”
“还是癫火之王,”玛修也眼神亮晶晶接,“一把子把阴谋家的棋盘掀了,真厉害!”
我:“……嗯。”
我早就该知道的,能和花花谈到一起的,都是些什么存在。
花花嚷嚷开了:“为什么你俩叫小春姐姐,叫我就没有。”
我:“说别人前你反省一下自己的心理年龄,有没有他俩大。”
别看这家伙独自一人的时候强大包容又拎得清,简直靠谱得不行,在熟悉的人面前那叫一个放飞自我,心智直线下降,如果这个熟悉的人有脑子,那完了,这家伙甚至能把自己的脑子扔了。
花花果然哼哼唧唧地不说话了。
咕哒君和玛修小声地笑了,玛修感慨道:“感情真好,真希望我毕业后的室友也能像你们一样。”
咕哒君闻言眼神死:“首先要能毕业,我们的专业学姐你也懂的,那么问题来了,中间出去了一段时间,关于最近一次的大作业,你还记得多少?”
玛修的表情一僵,继而惊恐:“这个……”
很好,玛修的眼神也死掉了。
“学姐你,不会完全忘了吧,”咕哒君幽幽:“ddl……”
玛修抄起桌上的苹果一把塞进他嘴里:“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这回轮到我和花花笑了。
花花好奇:“你们什么专业啊?会比劝人学医天打雷劈的我们还要受苦吗?”
“那必然是有的,”咕哒君痛苦面具,“你听说过一个专业,专业课老师不教,就给任务,都得自己查资料,自己查相关规定,自己自学。”
“学出来了送到老师那,还要接受甲方行为的这不行那不行,”玛修也痛苦面具接,“这个时候就需要你发挥打不死的乙方精神和他扯皮,用你的理由说服他,不然你的作业就会被无限打回来。”
咕哒君再接:“而这种情况下,无论你第一次完成的多好,得到的答复永远都是,不行。”
“别说了,我想起来了,”玛修抱头,气若游丝:“erdas,我恨。”
咕哒君总结,“垃圾专业,狗都不学。”
我不明觉厉,肃然起敬。
花花一脸怜悯地给他们分别倒了一杯冰可乐:“来,喝点好的。”
咕哒君端起冰可乐一饮而尽,转头:“学姐,如果有下次,我们把大作业带过去吧。”
玛修坚定点头:“赞同。”
在平凡的某一天,我对这个专业的敬畏程度达到了最高。
能够让两位救世主预备役在拯救世界的路上带上作业本,真是可怕。
像我,出去毁灭世界绝对不会带上工作。
不如说任何东西和工作沾边我都能一秒躺平。
这么一想,那群家伙耗费大力气把我送回来亏大了,这要是脑子拐个弯把工作排班给我投过来,我当场能熄火。
看来他们没脑子。
每日辱敌达成,我心情舒坦了。
那边半桶冰可乐下肚,他俩也终于缓了过来,话题转到了一个问“你怎么这就默认我们会再回去了?”,另一方回“肯定吧,医生还在兢兢业业维护我们的存在稳定,自欺欺人也做不到啊。”
随后两人对视,达成共识:“也是那提早准备要带的大作业吧。”
一旁添冰可乐的花花见这个话题告一段落,立刻支棱起来,这下再也不敢把话题往那边带,十分谨慎地换了一个不会出错的角度:“你们也知道小春的角色吗?”
说到这咕哒君也支棱了:“老头环嘛!宫崎老贼的神坛蹦迪之作,谁人不晓谁人不晓,出的时候简直是我们游戏人的狂欢。”
他兴致勃勃地打开手机调出图片,向我们展示他的白金成就,他手指一滑,屏幕掠过顶端的金杯,艾尔登之王,癫火之王,群星时代,跳到了下方的各种收集杯,一排排的奖杯在一起相当有成就感。
“内行人知内行人,所以我才说小春姐姐真的很厉害。”咕哒君看向我,眼睛一闪一闪的,像是泪光:“真的,特别厉害。”
真诚是最无法防御的武器,每一个同样走上癫火之路的褪色者都经历过的,我都经历过,和他们隔着一层屏幕嗷嗷哭不同,我甚至就是当事人——这个男生或许不懂这一份悲与恨有多深切,但他的确理解了我的感情与选择。
“每一个癫火之王的褪色者会理解你的,小春姐姐。”玛修捧着可乐杯,和咕哒君一人一句,“而且我认为,癫火结局既然被算作三大结局中的一个,那是不是代表着,官方也认可这一条路呢?”
“我的选择当然正确,”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将一直藏于内心深处没有说的话说出口,好像也不是那么困难:
“我的选择当然正确,他们忙不迭把我送回来,就说明我的反抗已经戳到他们痛处,他们怕了。”
怕的人不该是我,也不会是我。
我所做一切,皆问心无愧。
我问:“所以,要看吗?”
“咦?”
“啊?”
“什么?”
三连问。
我无奈地笑:“癫火啊,你们已经明里暗里打量我的脑袋好几次了,就这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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