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风扇转个不停,教室里热得像蒸笼,女孩儿们躲在树荫编着花绳,时不时小声嘀咕几句。
“你怎么这么笨呀,还是学不会!”
“你之前的学校不玩这个吗?我不想和你一组了!你看晓晓她们都要编完了!”
说话的是王小桃,在班里样样倒数。
危思坐在座位上翻了页书,心想她还好意思嫌别人拖后腿。
“哎呀,你再教教我嘛,”头发卷卷的女孩挠了挠头,脸上还挂着笑,绳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的晃,“我帮你写作业。”
说话这会儿功夫,另一边的女孩儿已经编完了,正讨论着新花样。
还有两个女孩儿看过来,“小桃,你们两个怎么还没编完?”
“还不是因为霍心夺太笨了,”说着王小桃拿起卷头发女孩编得乱七八糟的花绳扔过去,“你们看啊!”
扔过去的花绳被站在最前面的周晓踩在地上。
“什么丑东西!”她说完又走到霍心夺面前,拽了拽她的卷发,“这么笨,怪不得没人要你呢。”
“还有你的衣服,是不是垃圾堆捡来的,这么破。”周晓说着拍了拍霍心夺的脸蛋,“大夏天穿个长袖,更臭了。明天换一件听见没有?”
几乎每个新来的都被周晓教训过,三年级刚转来的霍心夺也不例外。
“晓晓你好漂亮啊,听说会弹钢琴的人都很聪明,难怪你花绳编的这么好看。”
出乎意料地,被教训的霍心夺没有羞愤,也没有默不作声,而是眼睛睁得大大,笑得更甜了——
“要不然你教教我吧,我认你做老大。”
九岁的小女孩毕竟没有多深的心思,只是嫉妒这个刚转来的漂亮女孩。
见人这么听话周晓便扬了扬头,得意道:“只教你一次啊,看仔细点。”
周晓说完,一旁的跟班儿赶忙拿来两根绳,其余的人也纷纷凑上来,只有一旁的危思还在看书。
“思思,你也来学呀。”周晓已经准备开始,王小桃殷勤地叫危思过来,又被周晓一巴掌拍回去。
“思思要什么没有啊?”
“是啊,思思家那么有钱,带的手链都要几万呢!”
“那都是思思爸爸给她买的,她爸爸对她特别好。”
女孩儿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霍心夺转头看向她们吹捧的对象。
她来了这班以后,最先注意到的人就是危思。
没办法,危思是众星捧月的具象化,学习、样貌、家境,样样都出色,样样都引人注目,让人忍不住质疑——
这样完美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危思把书扣在桌上,转身出了教室。
屋里太热了,她喝了很多水,这会儿有点想去厕所。
周晓那帮人也吵得她心烦。
回来时周晓还在大声表演她高超的编绳技术,那个头发卷卷的女孩儿专心致志地看着。
热意能把人灼伤的夏日里,那女孩儿还穿着长袖,袖子宽大,盖住一半的手背。
危思知道她,霍心夺,开学时班里出现的新面孔。听老师说她没上过学,从外地转来直接读了三年级。
“怎么样?比你编的强多了吧?”周晓总算是编完了,得意地拿着花绳在霍心夺面前晃。
她把目光移向霍心夺,等待这个新收的跟班的追捧和讨好。
“啊,”霍心夺大眼睛闪了闪,拿起花绳认真地看了起来,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把花绳扔出窗外,“编得好丑啊,不想学了。”
所有人都愣了两秒,周晓最先反应过来,两只手用力地推过去,但是被霍心夺轻巧躲开,反倒摔倒在过道边上。
霍心夺一下子反败为胜,居高临下地看着周晓:“学钢琴的看来也不都是聪明的,起码还有你这么笨的。”
可惜这场胜利还没有维持两秒,就被后扑上来的周晓及众多跟班打破。
“干什么呢都!都给我撒手!”
闻声而来的班主任气得抄起三角板在桌子上拍得山响,一手一个把女孩儿们拉开。
总算是清静了。
这小卷毛很有意思。
危思撂下书站起来往外走,瞧见霍心夺拍掉身上的灰,孤零零地站在原地,依旧执着地低头鼓捣那几根绳子。
不是她比别人慢一拍,是这里的一切都太陌生了。
她额头鼻尖上都是细细的汗珠,连风都不偏爱她。
“你是想学编绳吗?”危思鬼使神差地走过去,牵住绳子的另一端,“我教你。”
霍心夺猛地抬起头,眼睛亮起来。
“你教我吗?”她惊喜地问,有些羞赧,双眼弯成一个讨喜的弧度,“我学了一半了……不会耽误你很久的!”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叫霍心夺,上周新转来的。”
“嗯,我知道的,”危思看着她,“你好,我叫危思。”
“别的有什么不懂,”危思说,“你都可以来问我。”
老虎小的时候没有尖利的爪牙,如果没有大虎的庇佑,只能收起所有锋利的外壳,藏进各种各样的动物族群,假装自己和它们是同类,以换取一线生机。
等它成长起来,所有的尖牙得以释放——
它会追赶风,淋着雨,同真正的同类一起,开辟新的天地。
-后来呢后来呢
-多说爱听
-算算时间,你俩在一起也得十年了吧
弹幕上消息弹得飞快,齐刷刷一片都在问后续。
“后来啊,”霍心夺转了转打火机,凑唇过去将烟点燃,凝神盯着那蓝色火苗,“她要结婚了。”
她咬着烟,手上的活儿一点没停,一个胖胖的中国结初具雏形。
“你又编这玩意儿干啥?”杨彩看那颜色就头疼,“昨天不是刚编好一个吗?”
霍心夺没理她,几下收好尾,满意地在镜头前展示:“给思思结婚用的。”
那俩中国结花纹精美,绿油油胖嘟嘟,存在感十足。
屏幕上刷过去一串哈哈哈。
“编得真牛逼,颜色也牛逼,”杨彩见了这速度,给她比了个大拇指,“你真是我老大。”
霍心夺直播从不露脸,只对准一条青绿色的Q版毛绒玩偶蛇,粉丝都叫她嘶嘶。
蛇吐信子发出嘶嘶声,故为嘶嘶,这名儿还是霍心夺拍板定的。
不知道此嘶嘶,是不是彼思思。
说到这儿霍心夺突然失了兴致,退出直播,啪地把打火机扔桌子上,拆了个根蓝色棒棒糖塞嘴里,嚼得嘎嘣响。
“哟,我还以为你真不在意呢。”杨彩见状调侃道。
“滚呐。”霍心夺踹向损友,气不打一处来。
危思的婚礼定在下月十六,正值夏至。
“你家思思不像是个没主意的,”杨彩摘下了耳机,“她真就老老实实听家里安排?”
“嗯呢,”霍心夺瞪着那俩绿中国结,眼睛睁得发酸,“她没反抗。”
她还记得夏娟第一次找她时说的话——
“我已经给思思物色好了未来的结婚对象,”夏娟精致的妆容如同假面,“这儿有大把的青年才俊等着攀关系,轮不着你。”
“是是是,”霍心夺当时笑着点头,“危总河东一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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