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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不善。
李娴和孟思知脑子里同时冒出这一句。
李娴笑着说：“管姨娘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姐妹二人能在这里立足，全依仗章大人。”言下之意，章大人最近正看重我们，你别来找事。
管姨娘像是听不懂一样，依旧嚣张：“依仗？你们两个好手好脚的来依仗别人做甚？”
管姨娘个子不算高挑，坐直了也是比李娴略矮一点，但她整个人看起来高高在上，斜着眼蔑视两人说：“什么来找舅爷我看就是你们两个臭不要脸的幌子，要还知点脸面就赶紧滚出去。”
孟思知看管姨娘的胡搅蛮缠耐心已经耗尽了，李娴前脚刚去找完章威，管姨娘后脚就过来，这是怕抢了她的宠爱吗？到底谁会喜欢章威那样的猪。
“管姨娘有气何必冲着我们发？若我们有处可去又何必这样。”
管姨娘抬眼看看两人，瘪嘴嫌弃道：“看你们那个穷酸样，给你们个宝贝都得当粪球，来这么多天也不知道捞点好东西。”她有点不可置信。
孟思知和李娴笑而不语，心里有了一个共同的想法：这管姨娘说话真糙。
这位看上去很受宠的说话都一会儿臭不要脸的，一会儿粪球，大概章威平日喜欢的就是这种风格。那日在大街上看到李娴和孟思知，给他不一样的感觉，才直接半带半绑弄回他府里，愿意玩点书生戏码。
这管姨娘办事也是真不含糊，直接从头上“咵咵”拔下两支金钗，拿下来看了看成色确实不错，然后扔到两人面前，颐指气使：“够你们住段时间了吧，赶紧该滚哪滚哪，滚的远远的，越远越好，在府上赖着干什么！”
孟思知转过头看李娴，正巧李娴也一脸懵的看向孟思知。
这人……
心眼还挺实，真就是想让她们走啊！
李娴把簪子推回去，诚恳道：“我们该走时候会走的，您不必这样。”
管姨娘一听气得跳起来，骂道：“做人不能太贪心了！”
她还想接着说，却被她的丫鬟摁住，丫鬟幽幽说：“姨娘，不要再说了，说下去对您没好处，大人会生气的。”
不知道是不是孟思知的错觉，管姨娘的身子似乎颤了一下。
管姨娘收回失神的目光，很快调整好自己表情，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眼神，“反正我言尽于此，你们看着办吧。”
说完，管姨娘也不管她的发钗，逃也似的扶着丫鬟走了。
这事儿本是个小插曲，孟思知和李娴谁都没放在心上，二人天天琢磨着怎么弄来点工具好了结章威，在府里就是这条最不好，一言一行都有人监视，二人能说悄悄话的时机都少得可怜。
再听到管姨娘的消息，是那个机灵小丫鬟来讲的。
“表小姐，章大人又对管姨娘动怒了。”小丫鬟按摩着李娴的手，虽然李娴手好后已经拒绝了很多次，但她应该是想要显得与李娴亲近些，一直没停过。
小丫鬟叹了口气，“这次管姨娘可惨了，婢子看章大人是往死里打的这次。”
“又？怎么回事？”
小丫鬟舔舔嘴皮开始说：“是因为她来让两位表小姐离开的事。其实在两个表小姐之前，章大人也带回过几个姑娘，管姨娘几乎每个都来骂，让她们走。章大人对她已经很不满了，但因为大人又最喜欢她，就忍着她的举动，就是罚点钱或者禁足之类的。”
“这次不知道管姨娘怎么惹怒大人了，婢子来时听见大人叫人把她拖在书房外院子里打呢。”
孟思知惊大眼睛，挑了个小耳坠给了小丫鬟。
小丫鬟看着很满意，继续道：“其实管姨娘也可怜，她是章府家生子，老子娘都在府里，别人想逃还有可能逃，她逃了全家都得遭殃。”
“婢子听人说好像管姨娘的娘因为给夫人的茶水太烫，被夫人打死了。”小丫鬟小声说，“不过这是听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夫人是？”
“是章大人的正妻，在青州。”小丫鬟解释完，转而唏嘘道，“其实管姨娘这次死了也好，不再受罪了。她被章大人看上的时候十五岁，都是怕家人被连累，熬到现在也有七八年了。”
李娴有点不安，若真是因为劝她们管姨娘被打死，那她们怎么不算是间接的杀人凶手，越想她越难受，对孟思知说：“我得去看看。”
孟思知心里也这么想，能帮上管姨娘最好，点头同意：“我也去。”
二人站起身，小丫鬟跟在后面小声说：“二位表小姐千万别硬劝，这里最不缺莫名其妙死掉的女人了。”
孟思知还没踏出房门就折回来，迅速研墨随意在纸上画了两笔，对上李娴探寻的视线，她解释说：“带点名头去，不然太显眼了。”
李娴赞同。
“大人！啊！”孟思知在前走的气昂昂，打眼却看到一个血衣人，惊了她一大跳。
上次李娴来送点心，让这些侍从知道章威心里有几分这俩姐妹，就算孟思知突然闯进也没有责骂，只是挡住她的视线，赔笑说：“表小姐，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李娴走的慢一些，这才赶上来，假装责备：“寻安，哪能那么没规矩。”
转头她也看到被打得皮开肉绽的管姨娘，吓得往后连连退步，被小丫鬟扶着才稳住身形。
“这是……”
侍从心里骂娘，嘴上赔笑：“是犯了错的姨娘，表小姐不用害怕。”
孟思知回过神，对侍从说：“我做了一幅画，想给章大人看，劳您帮忙通传一声。”
“这个……”侍从有点为难，他觉得章大人此刻并不想见人，但是上次齐川乌也进去了，只好犹豫地说：“好，小的去问问。”
这人走了，孟思知和李娴才得了一点空隙看到管姨娘，她的绫罗绸缎和珠宝首饰都被随意的扔到一旁，整个人只穿着里衣被几个下人摁在那里抽大板。
孟思知看向她，她可能是感觉到了，近乎用尽全身力气转过头，抬眼看着孟思知。
管姨娘现在被人摁在低处，但她那双尖锐的眼神好像孟思知才是低位一般。
“二位表小姐，大人请。”侍从很快出来又遮在孟思知眼前。
“大人。”二人一同向章威行礼。
章威铁青的脸缓和一些，问：“你们两个来干什么？”
“寻安画了一幅画，想请大人品鉴。”孟思知徐徐展开。
章威打眼一看，画的比他画的还丑。
“什么脏东西也敢送本大爷面前！”章威呵斥，把画扔出去，又把桌上的东西扫落一地来泄愤，茶杯飞出去碎成碎片。
李娴连忙上去抚慰，“大人不要动怒，动怒对身子不好。我们姐妹二人从小都没见过什么笔墨，画出来的自然难登大雅之堂，让大人不喜了。”
孟思知蹲下身，捡起她的画，又趁章威背过身的时候捡起一块茶杯碎片藏在袖中。
孟思知委屈地站起来，“是寻安不好。”
章威看着两个人，心里窝了一肚子火，但还没弄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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