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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冷风阵阵，和王甲长的话想加在一起，让人从心底生出一股冷意。
孟思知怎么也没想到一张纸竟然会成王青的索命符。
“对不起，我……”孟思知想说点什么，但是她很难形容此刻心里的感受，整个事情都带有一种荒诞的可笑感。
王甲长将王青封存在心底，和孟思知和李娴说也没有要责怪她俩的意思，她们共同的敌人是匈奴人，是杀死王青的人，没必要浪费时间在互相猜忌、怀恨中。
他轻轻说过这件事，又轻轻揭过。
“小青和她娘在一起了，你们有时间可以去看她。”王甲长眼神里带着幽长，说不清道不明，“我们得找个地方安营扎寨，这山上危险太多，慢慢也冷了，孩童和老人都扛不住。”
里长也看过去，心里考虑的更多，说道：“确实是，但是要乡亲们背井离乡，不是人人都愿意的。尤其是一些老人，可能觉得年岁不多不想再折腾，不会轻易跟着一起走啊！”
“里长，有人不同意也得走。”这话是李娴主动说的。
几人惊诧看向李娴，没想到她会接这个话茬，还以为她会先为王青的事情伤身。
李娴好像没注意到她们的目光，侃侃而谈：“就我和思知在城里看的情况，那群匈奴人杀人是随机的、无组织的，离他们越近危险越大。”
“没错，而且他们当中不乏有打入晋州多年的细作，恐怕对于晋州的地势布局的了解不比我们少。”孟思知补充。
她又想起那个乌先生，他和监狱里面那个人一定有关系，但是那上上下下的官员对他近乎是恭恭敬敬，看来晋王的管理也不是严丝合缝。
“里长，您一会儿还是去统一问问吧，最好还是做下那些老人的工作，能活谁想死啊，咱村小人少好说话。”孟览劝说，“要是谈妥了，今夜我们就连夜走，别给匈奴反应的时间。”
里长踱步几圈，看看城中风光，最后还是下了决心：“王甲长，你去做你们那部分人的工作，我去找其他甲长说说。”
“尽量，以最快的速度商量好离开这里。”
王甲长和里长一走远，李娴身子也有点软下来，刚刚也是硬撑着和他们说话，孟思知看王甲长他们走，没注意到到李娴。
“姐姐，你没事吧？”是何英扶住李娴，贴心询问。
李娴挤出一个苦笑，“姐姐没事，乖孩子。”
孟思知蹲下来搂着何英的胳膊，本来想说小英真棒，又长高了之类的话。但看看何英的干巴小个儿真说不出来，比何小舅还在时可怜多了。
“小英真棒。”孟思知干巴巴夸赞，想从兜里再给何英掏块糖吃也没有，自己都饿的前胸贴后背，刚才一直忙着没发现，一闲下来就觉得胃里一阵酸意。
“爹，还有吃的吗？给我和李娴姐找点吃。”
“有，有。”孟览忘了这回事，一听孟思知说连忙去包裹里面找，“家里没有白面了，都是粗粮杂菜馒头，忍忍吧。”
李娴接过小声道谢。
孟思知没那么客气，咬了一口都硬的咽不下去，好像掺了石头沙子一样，就着孟览送过来的水才勉强顺下去，嘴里一阵苦意。
孟思知从小到大不算十分富足，但是孟览也尽量给她最好的，她还真没吃过这种馒头。
她抬头看看李娴，李娴一副接受良好的样子，她抱怨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就着冷水馒头顺下去了。
她俩把饭马马虎虎吃完，里长也过来了，是来找孟览的。
“都差不多了，我叫他们年轻的背着年纪大的，大家一起走应该问题不大。”里长说，“孟先生，您学问多，您说我们向南去成吗？”
“这个……里长，我们一家就是从南边过来的，北边战乱多，南边私下也不安生，向南走我们还只能做流民，没个正经身份，这不就是刚出虎穴又入虎口。”
“里长，我们那么多人走大路太明显会被那些人发现，走小路效率太低，我觉得大家还是分批来走。”孟思知主动提议，“而且我们既然要走，向南走还不如去找晋王，晋王在青州不可能一点这里的动静都不知道，他不管出于那一个方面，都必然会派队伍支援，那我们就得救了。”
“你详细说说，我们怎么走？”里长被她的话勾起好奇。
“我们走青州方向小路，腿脚快的在前面开路并前行，腿脚慢的老人孩子在后面走，这样能尽量少点动静，不容易被匈奴人发现，还能快点到。”
“主意是个好主意，就怕我们去青州没碰上晋王，反而碰上反贼那就麻烦了。”
孟思知弯唇笑道：“里长，匈奴人能那么快攻破晋州城，必然不可能是晋州城兵力差，那缺少的士兵去哪里了呢？总不能是凭空消失，只能是晋王表面带一队兵，剩下的被他以暗卫形式安插或是派到其他地方。”
“他们总不能出去了就和晋州的联系切断，以晋王的领导力，不怕军队反应慢不回来。”
理所当然，孟思知、王修竹和一群跑得快有力气的年轻人打头，李娴会点医术，跟着慢队走方便照顾老人，顺路说不定再采点草药更好。
她们前面这队一路疾行，几乎不怎么停歇，孟思知跑得都觉得天旋地转，耳聋眼瞎，咬着牙硬跟，从黑天到白天，从白天到黑天，不离晋州远点，她们都不敢上大路。
离得远了，孟思知的心还是放不下，她担心那么多人会被认成是流民流寇驱逐，那真是没办法了。
简单商量过后，她们先锋队的决定先由孟思知和王修竹这两个还算平头正脸的人找个村子问问路，剩下的人就留在这里修整等着后面的人。
孟思知还跟一个大娘说着话，王修竹突然一推她的胳膊，眼神示意她离开。
“思知姐，你看那边茶馆里面的人，我觉得他们不对劲，像当兵的。”
孟思知走过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两个人工工整整坐那里喝茶，没武器没特征，就是坐的很板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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