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怀夕记得很清楚,张宏伟这日穿了白衬衫海军裤黑皮鞋,眼罩上还绑了朵骚包的红月季。他那晚就是用皮鞋打的人,边打边说自己站在迎亲队的最前头,一开门空空荡荡,在兄弟们面前丢了大人。
可门外站着的却是个穿军装的男人,正一脸错愕地看向自己,他长得可比张宏伟正气得多,说是剑眉星目也不为过,还有一张重感情的厚唇。
“哎呀!应大侄儿小心!”
被三叔唤作“应大侄儿”的男人反应极快,轻巧侧身就躲过了她这蓄势一击,还扶住了她的腰卸去了向前冲的力,让她安安稳稳落在了他的身旁。
“小夕!”
三叔拖着跛脚冲过来,红着眼将她拉到了身后,扭身就对上大伯大伯母两人,气愤地问道,“大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老三,大喜的日子闹什么!”大伯母插着腰骂了句,又朝着她招手,“怀夕你快过来,宏伟骑着自行车就要到了,别耽误了你俩的吉时。”
“呸!什么吉时!”沐老三狠狠啐了一口,他看不惯大嫂很久了,“大哥,爹走之前给小夕定了亲,你还让大嫂胡来?你知道外面怎么说,说咱们沐家卖侄女!”
“什么叫卖!”张芍子像濒死的鹅一样叫了起来,“张家可是明媒正娶,她一个乡下女子,嫁镇上工人是福气!”
“这福气留给你了!”沐老三吼的更大声,指着躲在角落里的沐昭说道,“你将沐昭嫁到张家去,小夕的亲事用不着你们插手!”
张芍子气得直翻白眼,她倒是情愿将自家女儿嫁过去,可惜张宏伟就看上了沐怀夕,沐昭更是涨红了脸,那日张婆子来相看她还穿了最好的衣裳,可张家母子的目光都追着灰扑扑的沐怀夕,根本没人瞧她。
“继善”,沐博爱皱着眉开了口,“你说咱爹走之前给怀夕定了亲,可这两年也没人跟咱联系,谁知道人家还......”
“大伯你好,我是应明诚,三年前跟爷爷来吊唁,您还记得么?”,军装男人主动上前,“我想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应家每年春节、生日都有寄包裹过来。”
“可我们从没.......”,沐博爱刚要否认,就感觉腰上一痛,再对上枕边人格外心虚的表情,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应明诚又拿出文件,“本该早点来接怀夕,但我爷爷年初病了,我部队里事情也多就耽误了。不过接到三叔的电报后,我就向上打了结婚报告,立马赶了过来!”
“报告?老子结婚还要向谁打报告?”门外响起吊儿郎当的男声,张宏伟一脚踢开了院门,老旧的木门不堪重负,终于倒了下来。
而穿着白衬衫海军裤黑皮鞋,右眼眼罩上绑了朵骚包红花的张宏伟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群人五人六的小混混。
“丈母娘,我来接夕夕妹子喽!”张宏伟瞧见她就独眼放光,朝着沐家大伯娘胡乱喊了声就要往她那儿冲。
沐怀夕瞧见他的瞬间就浑身发冷,整个人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但很快就有人挡在了她的前面,宽厚的背如同一座墙,将那些肆无忌惮的窥探、别有意味的打量全都挡在了外面。
“别怕。”
应明诚的声音很坚定,他扭过身子将文件袋递过来,却将她吓得连连后退。
“抱歉”,应明诚立马道歉,看到她仍止不住颤抖,放缓了声音,“别怕,这里面有沐爷爷和我爷爷的通信,你可以看看,也可以试着相信我。”
沐怀夕被爷爷的信吸引住了,她抖着手接过信件,稍稍翻阅就发现爷爷早就发现了长子的不靠谱,拖着病体给应家爷爷写信托孤,而应爷爷前几封信在劝他去盛京治疗,后面就开始推销自家孙子,最终磨的爷爷定下了两人的婚事。
爷爷的字迹逐渐颤抖,后面几封甚至是三叔代笔,一想到他缠绵病榻时还在担忧没用的孙女,沐怀夕的心里就格外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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