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怀夕并不是无的放矢。
俗话说,怒伤肝、喜伤心、忧伤肺、 思伤脾、恐伤肾,夏母如今的症状便是怒气攻肝无法纾解,又多思多忧伤肺,病由内而发影射在体表,病症已经很重了。
沐怀夕只看了手掌、眼周便能确认她肝火积年,细看其实夏老太的嘴角已经向下歪斜,看上去戾气深重。
医卜不分家,善观相的会说唇薄嘴歪的老人无德,爱挑拨爱说嘴,其实多数是脏腑有疾。
像夏老太这样的情况,开方、扎针都不如痛痛快快的骂一场,只有将心中的怒火与郁气发泄出来才行,但偏偏她做不到。
别看夏母天天逮着儿媳、孙女儿辱骂,时不时还跟村里人起个冲突,但这些都无法纾解她心中的怒气。
她的怒火不是因儿媳孙女而起,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于秀红跟大丫,又怎么可能将她们的事挂在心上,因为她们发怒呢?
夏老太唯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她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给儿子,辛辛苦苦将他养大,指望的是他出人头地,指望他孝她终老,但夏大壮却成了个酒蒙子,她能将万事都推在儿媳身上,心里却止不住对儿子的恨铁不成钢。
她的愤怒,她的忧虑,她的情绪只会被夏大壮牵动,年轻时还能安慰自己他年岁还小,成家了自然就知事了;婚后又埋怨儿媳拴不住儿子,想着等儿子有了儿子他肯定就知道撑起这个家了。
可夏家却一年比一年衰败,夏母一年比一年衰老,夏大壮却丝毫没有立起来的模样,反而越来越烂泥扶不上墙。
夏母的病根在此,骂旁人都无法纾解。
沐怀夕听她那么说,便只能遗憾地摇了摇头,“夏大娘,你心知肚明我是什么意思,你若做不到,那我也无能为力。”
“我...”,夏母张了张嘴,她又惧又怒,最终只能拿自家人发脾气,狠狠推了一把缩在后面的大丫骂道,“跟你娘一样没个眼色!”
夏母急匆匆回了东厢,狠狠地摔上了门,似乎如此视而不见就能回避刚刚发生的一切。
卫生院四人就这样被她晾在了院子里,王小花抱着哭泣地大丫安慰了好一会,看着她瘦的跟麻杆一样,怒气冲冲地拉着她的手进了厨房,“走,姐姐给你煮鸡蛋吃!”
她宁愿将带来的鸡蛋全煮了喂大丫,也不愿便宜夏母跟夏大壮两个混蛋!
都落过一场雪了,大丫穿的甚至比上次去集市时还要薄,手上脚上全是冻疮,头发也乱糟糟的,歪在发尾上的头绳甚至还是集市见面时那一个。
王小花问才知道,她奶奶跟她爹都不管她,平日里都是她娘给她梳头找衣裳,可这几天于秀红一直歪在床榻上起不来身,她也就成了这般邋遢模样。
至于集市上那身稍好些的衣裳,在家是不让穿的。
“我奶说,怕烧火时候燎着了”,大丫轻声细语,说话时还捏着手指,惶恐不安地往东厢打量,生怕夏母听到后找她麻烦。
李凤娟也叹了口气,从夏家窗沿处找到了把断齿木梳,又去接了一碗水,打算给大丫梳个头。
沐怀夕看着西厢破烂纸窗后若有似无的细弱人影,没有着急进去,反而在院子里逛了两圈。
说实话,她先前不愿往夏家来的,她不想见到于秀红。
专断泼辣的婆婆,酗酒家暴又无能的丈夫,唯唯诺诺受气包儿媳妇,于秀红就像是没出逃前的自己,光是看着就叫人窒息。
沐怀夕知道,以她现在的情况,只要略伸伸手就能让于秀红好过许多,可只要她一伸手,于秀红身后的水蛭们就会缠上来,她想让于秀红吃饱穿暖,就必须要让夏家人吃香喝辣。
这可不是她所愿。
再者以沐怀夕的自身经历来说,除非于秀红自己狠下心来自救,否则谁都救不了她。
让她吃饱穿暖整天琢磨着怎么给夏大壮生个儿子么?
只是慢性**罢了。
可沐怀夕却不得不管,那次升旗之后,她心里就好似埋下了一颗说不清道不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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