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许鹿被江雨音直白的言语惊到,弓着腰把额头抵在她的后脖子上:“你怎么……这样说话,青天白日的。”
江雨音回手摸了摸林许鹿的脸,笑道:“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好不好?”
手被身后的人盖住,江雨音感觉抵着自己的脑袋摇了摇,林许鹿悄声说:“喜欢,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说。”
就这么又过五六日,江雨音林许鹿与李深和萧听寒一齐启程去往拂澜,此时已经腊月十一,晨起时院里背阳的石盆里凝着半指厚的薄冰。
林许鹿顺手捞了起来,冰面里冻了片红枫叶,在朝阳下闪着细碎的光。
“萧听寒,你算算我会不会砸你。”林许鹿举着那块冰问靠在马车上的萧听寒。
“会。”萧听寒也没掐诀,按照他对林许鹿的了解,说完这话那块冰就该飞过来了,他做好了躲闪的准备。
但林许鹿只是伸手把冰块抠了个洞,仔细地从里面完整地取出枫叶,献宝似的伸到江雨音面前:“雨音送你秋日的尾声。”
萧听寒无语地撇了下嘴。
“夫人货全部装好了,可以出发了。”观言牵着马说。
“那出发吧。”江雨音捏着林许鹿给她的叶子上了马车。
这一次众人赶在萧听寒掐算好的开张吉日前两天到了拂澜,江雨音把人带到住处安顿下来。秦墨裴青得了书信赶来帮忙,流苏街的拐角挂了指路的幡子。
院里风光雅致,柿子树高处还留着几个橙红的果,寒竹飒飒,水流潺潺,曲径通幽处,门窗明净的木屋里伙计们井然有序地忙碌着。
李深感叹这分号的开阔气派,比较起来显得映月的铺子小得可怜,江雨音给他涨了工钱,今后便做尾声的总管事。
一件件精美的首饰被陈设在打头那间采光最好的矮屋子,里面闪闪发亮的饰品如星河般耀眼。高一些的那间陈设更有意思些,林许鹿设计时从房梁上引下许多细线,经过他的染色不细看那线就像不存在般。
嫦娥与孔雀妖等几个磨喝乐悬在展台之上,身姿轻盈似天女下凡。围着中心展台陈列着不同布置的缩小版风光与屋舍,有山林亭台,江河海岸,每块场景上都放置了不同姿态的磨喝乐。有的喝茶听曲,有的游山玩水,也有妖精从背后勾着凡人的脖子妖冶非常。
展台周边靠墙的地方在一人高的地方做了磨喝乐的小铺子,分别是首饰铺,家具铺,裁缝铺,里面展示磨喝乐可以用的东西。
这间铺子采光不如陈列首饰的矮房子,林许鹿在里面巧妙的布置了灯烛,除去桌面墙边,展台上的景色里也弄了小蜡烛,河里的船舱是个灯笼,街上的舞狮也是个灯笼,秦墨看得入了神,连夸赞都忘了说,一副想要住在里面的神情。
江雨音眼里映着一室辉煌,转头对上林许鹿亮晶晶的眼,毫不吝啬地说:“许鹿好厉害,天下能有几个如相公一样有才华的人。”
萧听寒挤在他两边上,露出一副酸掉牙的表情,咂着嘴往李深那边走去。
等铺子安置完毕,江雨音松了口气,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从前的东风要自己吹,这次有人帮忙吹,裴青在新一册话本的尾页写了《妖志》系列磨喝乐在映月与拂澜的两家尾声出售,还未开张时便有人在院子门口张望。
开张日红屑铺满地,江雨音请了皮影班子日夜在院里演奏,几乎没怎么宣扬备下的三千尊磨喝乐在三日内售空,更有人为此特意赶来拂澜。
有喜有忧,磨喝乐名扬拂澜,而在《妖志》的影响下供不应求,江雨音欠了一屁股债,上火喉咙肿痛。
江雨音日日往牙行跑,裴青的瓷窑做磨喝乐的身体绰绰有余,做家具的匠人也不难求,让她头疼的是做衣裳的绣娘裁缝。
这世间找男子干活容易,女人多数拘在家宅捡男子不愿做的琐事做。
江雨音低估了磨喝乐的火爆程度,也低估了拂澜富贵人家掏钱的速度,把牙行里的掌柜也逼得长了一嘴燎泡。
“徐掌柜今日可有绣娘裁缝?”江雨音一进门自己倒了杯温茶,两口饮下问。
徐远山见到江雨音也是喜忧掺半,临近年边姑娘妇人们都要忙家中事宜,出来做活的人自然少了,好在江雨音给出的工钱喜人,让给徐远山的利也多。
徐远山与王士康是旧友,在拂澜名声也不错,虽然没有大头那么圆滑,但为人公正诚信,有王士康牵线,江雨音省力不少。
“有,今日筛出来三位,也是江老板面子大,进了店里都直问能不能做江老板的工。”徐远山拿了她们留下的手活给江雨音过目,在江雨音点头后说,“那我明日便让她们去江平巷里上工。”
待一切安排妥当,离除夕只剩八日,萧听寒先一步回了映月,李深要在拂澜待到年边,江雨音和林许鹿都有点疲乏,练功都一齐旷了。
回拂澜时下了冬日的第一场雪,江雨音窝在林许鹿怀里时不时掀开遮帘往外瞧。
“嗓子还疼不疼?”林许鹿拿了件披风给江雨音盖,问道。
“还有一点,这回真是忙得团团转。”江雨音伸手接了几片雪花,落在手心很快就化了。
“喝点祛火的茶,声音都哑了。”林许鹿心疼地给她倒了茶,江雨音就着他的手喝了。
“不碍事,过几日就好了。”江雨音合上帘子用手背冰了下林许鹿的脸,裹着兔毛披风笑眯眯地像一只小狐狸,“许鹿我们现在有银子了,你猜猜有多少?”
林许鹿拿了帕子把她手心的雪水擦干,用自己的手暖她,闻言捏了下她嫩滑的脸颊:“两万两。”
“你怎么知道?”江雨音奇道。
“这几日睡前你打算盘,都嘟囔出声了,跟抱着蜜罐子似的,不想听到都难。”林许鹿好笑道。
江雨音难得有点羞涩,面上一热,拢了把头发说:“应该有两万两千两多些,我还算了那十亩珍珠蚌的产量,今年开出来珍珠小,能售五千两,明年开出来全售出去大概能有两万两。”
江雨音说得神采飞扬,林许鹿忍不住亲了亲她,把她搂进怀里抱着,心里的喜爱像是要满溢出来。
回了林宅,卫施珑差人送了好些东西,绸缎珠钗占大头,还有许多零散的小东西,林许鹿得到了一箱药材,贵价上等品相,不对症。
江雨音对着那箱东西笑弯了腰,林许鹿打落牙齿和血吞,转手把那箱药材卖了八十两。
接近年边,年味一日浓过一日,江雨音做起了甩手掌柜,把拟礼单的活交给了初荷晚杏,只在最后把关。
林许鹿天天拉着江雨音练功,这会儿江雨音一套八段锦打下来动作已经十分标准,不需要林许鹿纠正,结束时有点气喘。
而林许鹿一身牛劲,在房内咚咚哐哐地练了一个时辰才收力,过后两人一起用早食,窝在一起看话本。
等饭困过了后一人一张书案,各忙各的事,两人作伴确实比一人埋头苦读有意思,江雨音和林许鹿的誊抄记录册一日比一日厚。
除夕日江雨音站在林许鹿身后指挥他贴门神。
“上边去点,等等,过了,下边,好,就这里!”林许鹿把门神捋平贴好,退后一看,歪了。
江雨音满意地点头,拉着林许鹿去院里喝茶。待天黑下来,偌大林宅张灯结彩,灯火通明,江雨音和林许鹿并肩而行,走到正厅去吃团圆饭。
这回都是自家人,没什么严苛的规矩,落了坐重点也放在餐食上,不谈生意人情,江雨音听着小侄子侄女咿咿呀呀的言语,放松地笑了笑。
卫施珑的糯米酒清甜柔润,江雨音贪了几杯,整个人有点儿飘飘欲仙的意思,靠在林许鹿的肩上听桌上的人说话。林许鹿用手背贴在她脸上帮她降温,怀里的人唇红齿白,一股淡淡的甜香,呆呆的瞧着很是乖顺。
桌子另一头卫施珑笑着摸了摸大儿媳关芷柔的孕肚,面目慈祥声音轻柔:“有事尽管让遵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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