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鳐真的特别会提供情绪价值。
华书晓仰头看着天上那一轮明月,几片银杏叶落了下来,刚飘到了她的发髻上,文鳐用手指夹住了那片银杏叶,放在掌心摊开给她看,他道:“月有阴晴圆缺,你看银杏叶也是如此。”
华书晓低头看那片叶子,银杏叶像一把展开的扇子,中间有一个小豁口,透过的月光落在了她的掌心。她很快明白了文鳐的意思:月亮到达最高点的时候,望月之术的效果最弱。
她看着文鳐轻轻一笑,心想如果学生时代能遇到这一位这样的破迷高手,能帮她面对令人头秃的数学题就好了。好在,在这里遇到了。
经过几天的相处,华书晓觉得这些望月人没那么吓人了,反而有点呆,他们眼皮子不眨一下,一直望着月亮的,像一尊尊活生生的雕像,没有意识,也没有攻击力。华书晓想伸手帮一位婢子拍去身上的落雪,刚和她的眼睛对上,就感受到一只特别凉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婢子惨白的脸上多了一个阴森可怖的笑容,她瞪着眼珠子看着华书晓,伸手要掐死她。华书晓掰着她的手,只见一道苍白色的光从眼前划过,婢女的双手落地,她没有知觉感受不到疼痛,继续向前扑过来。
不知怎么的,西厢房内的望月人中了邪一般地扑向华书晓,她吓得立马往外跑,结果被门槛绊了一下,狠狠地栽在了雪地里。文鳐把她扶起来的时候,她吃了一嘴雪,脸摔成了小猫脸,鼻子也蹭上伤了。
“小道长不要怕,他们只是稍微恢复了一点意识,想来是控制他们的人出了问题。”文鳐抬手蹭了蹭华书晓脸上的雪,他道。
华书晓转头见一众望月人皆倒在了地上,她缓缓扣出一个问号:“怎么都倒地了?”
“许是绊倒了吧。”文鳐抬手揉了揉后脖颈,他浅浅一笑道:“此地不宜久留,先出去吧。”
将军府外空无一人,他们前脚刚迈出大门,就看见一道金色的影子飞了过去,她的身后是一柄白色的剑,正是徐望舒的“忆旧”。华书晓定睛看去,那道金色的影子被逼停在了十米外,南蝉控制着漫天的金丝,她的身上背着一个血淋淋的人,看不清他的脸。
“忆旧”立在地上,徐望舒从远处追来,剑指南蝉,她冷冷道:“妖女,交出血月戒指,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原来徐望舒的追查之法就是直追南蝉,灵月阁的弟子本就闲的没事喜欢对着明月修炼,可想来肯定通晓很多与月有关的术法,说不定望月之术就是根据他们的术法衍生出来的。
只是,这南蝉命真够硬的,被追杀了这么长时间,又散了很多法力施雪,竟然还能气色很好的站在这里,不愧是坐拥一方的圣女。
徐望舒这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性子与贾演倒是挺像的,她们打起来之后,华书晓本来想找个时机帮一下师姐,低头一看自己两手空空,寒灵剑早就扔在鬼市了。
眼下没给她留后悔的时间,南蝉用手中的血月戒指操控将军府内的望月人,他们如丧尸般涌了出来,把华书晓和文鳐困住,恨不得徒手撕烂眼前的人。无处可逃只能硬上,华书晓抽出了发髻上的簪子,像扑过来的望月人扎去,脖颈间的鲜血呲了出来,溅了她一脸。
“对不起对不起。”华书晓拔出簪子,躲避了右侧望月人的一爪,抬腿踢了他一脚,打的次数多了,她发现自己的身体是越来越灵活了,从前她可是个死宅,半个月都不门的。
“小道长,拿着这个,剩下的我来解决。”文鳐给了她一个亮白色的贝壳,从后背轻轻地施法,将她推出了望月人的包围圈。
华书晓一个踉跄撞到了将军府的大门上,脑门上磕出了血,她撞得晕乎乎的,转头看见身边站了个人,差点吓死过去。
贾演伸手拉住她,沉默了几秒,而后俯身就着月光看着她,单挑一边眉道:“怎么,怕我啊?”
他怎么比鬼还阴魂不散,华书晓深吸了一口气,就感受到自己手里被塞了一个冰冷的东西,低头一看正是寒灵剑。贾演挥剑斩杀了侧边突袭的望月人,抽空对她道:“别死的太快,给仙门丢人现脸。”
这人的语言中枢是不是垮掉了,怎么每句话都这么膈应人呢。华书晓面带微笑咬牙切齿地冲他说了句:“借您吉言,不会死的。”
贾演摇头轻轻一笑,走之前他留了句话:“其实你的剑有另一个名字,叫‘陌雪’。”
陌路逢雪,悲凉中仍藏了幸运。
·
从那时开始,南渊再也没出过日光,无尽的长夜彻底吞噬了原本的金碧辉煌,只剩下了恐惧与绝望。
所有生活在南渊的人,都变成了望月人。琉璃塔上南蝉伸出戴着血月戒指的手,整个南渊在一瞬间沦陷。圣女用最惨无人道的方式控制南渊,稳固自己的圣女之位,用所有子民的命作为赌注和代价,她已经变成了一个被权利侵蚀殆尽的怪物。
金殿之上,十九公子还没察觉到危险的临近,他正对着一面半人高的铜镜涂唇脂,一边涂一边骂贾演真不个东西。
南蝉站在台阶下,冰冷地注视着十九时,他懒散地打了个哈欠,困倦地抬了抬手道:“有话直接说,没屁放就滚。”说完他靠在龙椅上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睛打瞌睡。
金丝线勒住他脖颈时,十九浑身汗毛耸立,耳朵中的蛊虫爬了出来,咬断了那根金丝线,假装自己全然没有察觉到危险,笑道:“你是贾演派来接替我的么,快点上来吧,这龙椅坐的老子浑身难受。”他的右手握着淬了剧毒的扇子,左右捏了一个传音咒。
听见回音后,十九往龙椅上一躺,翘起了二郎腿,他慢悠悠道:“爷突然改主意了,这龙椅坐久了就坐不惯别的椅子了,你来了也只能跪着。”
万千金丝线变成利刃刺向十九,他不得不起身躲避,长青扇与金刃摩擦出了火星子,落在锦缎上烧出了一个又一个黑窟窿。金蝉没有放下背上的人,她仅仅靠一双手就把十九逼在了垂帘后,他根本招架不住。
七星剑的铜铃声想起之时,十九恨不得哭着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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