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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为什么还要被打

小说:

可是她唤我作夫君耶

作者:

卷阿七七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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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的空气里,只有越来越沉的冷意,旁观的窗外光影,落在昭平与皇帝身上。

吴非辞跪伏在地,诚恳而认真道:“婢子以为,公主殿下不惜自毁清誉,只为向皇上奉上新的棋局,稳定朝臣,解君父之忧,是为忠孝两全。”

“她就没有别的私心?”皇帝再次走近吴非辞,龙纹皂靴抵在她跪拜的指尖上。

天子脚下,威严深重,谨言慎行。

昭平公主的手指猛地僵住,呼吸颤颤地看向她,生怕她口中提及到那个人。

“即使有,又如何呢?”吴非辞沉吟片刻,轻声道:“皇上,臣,可以不再是臣,儿臣永远只能是儿臣。”

许是最后一句话触及到了皇帝深处久久不敢翻出来的父女之情,皂靴一转,踩在柔软的羊绒地毯上,无声走至镂花窗前。

殿角的刻漏不知滴答了多少声。

皇帝望向窗外,问:“昭平,你从哪里捡来的婢女?”

“洗衣池里捞上来的,浑身上下滑溜溜,泥鳅似的人物,抓不住,捉摸不透。”昭平公主难得笑了笑,戏谑调侃:“用着很不趁手。”

皇帝似乎也在轻笑,背着手,道:“那就打几下,打到趁手为止。”

昭平公主走到吴非辞面前,半蹲下来,丝毫不可怜地看着她,回皇上道:“是,儿臣也这么觉得。”

简单几句话,不再只是皇帝与臣下,还是父皇与公主,父亲与女儿,一开始的剑拔弩张,终有了松动。

受伤的只有吴非辞。

吴非辞:“…………”

最后还是要被打。

吴非辞心头在下雨,黑云压城,狂风怒号,瓢泼大雨,全都化为了一个字:淦!

殿外,吴非辞哭声很大,跟孩子一般,哇哇哇直哭嚷着,靠近些甚至能清楚看见她嘴里的牙齿和舌头。

执行责罚的宦官从未见过哪家小娘子能哭成她这样,又觉得惊奇又觉得好笑,都不知该如何笞打她,手中竹条没了往日节奏,一下轻一下重,全乱了套了。

昭平公主皱眉,刚才在殿内,吴阿婉明明那般的沉着冷静,不惧无畏,出了殿怎么喊得这样大声?

要死要活的,宫里宫外都听见了,这下所有人都知晓她公主府里出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人物。

她揉了揉额角,冲殿外道:“行了,懒得听她鬼哭狼嚎,停了吧。”

出宫路上,吴非辞捧着自己红肿的双手,在后边呜呜呜抽噎着。

青乌怎么暗示她都没用,还是呜呜咽咽个不停。

昭平公主鄙夷她吃不得苦,不耐烦道:“不就打了十几下么?怎的如此娇气?”

吴非辞收住了哭声,低头盯着鞋面,不说话。

端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昭平公主只好换个话题同她说:“你在父皇面前说,文国公和众臣会因我的婚事相争,现在本宫问你,如何使得他们相争?”

“公主不知道吗?”吴非辞吸了吸鼻子,眼底还含着没擦干的泪珠。

“本宫如何知道?”昭平公主诧异道。

吴非辞摇头,向她躬身道:“公主殿下都不知道,婢子自然也不得知。”

昭平公主脚下一顿,回头质问道:“你既不知道,那为何要同父皇说本宫知道?”

“婢子不知,所以婢子和皇上说的是公主殿下知道。”吴非辞慢条斯理地说道:“公主殿下,这不算欺君吧?”

“你!”昭平公主被她气得振袖,袖角毫不留情的朝着吴非辞本就红肿的手心上打去。

吴非辞眼疾手快,迅速缩手。

这可怜小手可不能再遭罪了,伤重一分,药贵一钱,囊中羞涩,即使受伤也得思量分寸。

趁公主未动怒之前,她开口道:“即使知道,也不可同圣上和盘托出,只有这样,公主才能和圣上谈条件,圣上才不会轻视公主所说的话。”

看着公主怒气渐消,吴非辞淡淡道:“更不会轻视公主所在意的人。”

昭平公主知道她所指向的是谁,垂下漂亮明丽的眼眸,若有所思地往前走。

思得多了,她便突然思到了别的地方,道:“所以,你不告诉本宫,也是为了日后好与本宫谈条件?”

吴非辞站在公主身后,看着她背影,说:“婢子不告诉公主,是因为婢子当真不知如何使得两者相争。”

“我可以信你吗?”昭平公主郑重其事地问她。

“你不必信我,公主殿下。”吴非辞并没有着意于打消她对自己的疑虑,只说道:“公主殿下只需信你手里的刀,婢子只是给你递刀的人,这把刀用或不用,全在公主殿下。”

“只是,若想守住自己想守住的东西和珍视的人,刀必须在手。”她直视着昭平,幽幽道。

昭平公主已不惊讶于她能说出这番话来,只是苦笑,说道:“即使最后与文仲藜的婚事作废,父皇也会给我物色其他驸马,婚事还是这桩婚事,换个人而已。”

“这是转机,公主殿下。”吴非辞道。

“转机?”昭平公主眼眸深处打着结,看向吴非辞淡淡微笑着的唇角。

那枚死结豁然解开。

“吴阿婉,吴阿婉……”昭平公主轻叹着,低声念着她的名字,说:“本宫以前从未听说过你。”

当然,在以你为主角的小说里,浣衣婢吴阿婉没有名字。

吴非辞很官方地回她:“公主殿下居于高位,无需听说婢子姓名。”

“本宫叫人查过你的底细,确实只是个坊间民女,全无破绽。”昭平公主放下一点戒心,同她坦诚。

吴非辞颔首:“有劳公主费心。”

宫墙上浮动着夕阳金色的光芒,飘来散去,与地上蒸腾的热气相互呼应。

昭平公主肩上披着金色的余晖,走在光影中,道:“当初同本宫说那些话时,你就想好了有今日,是吗?”

吴非辞隐于她的影子下,道:“隐约是知道会有今日的。”

昭平公主踩着夕阳退去的交界线,走出一道又一道森严宫门,偶尔和吴非辞说几句话。

问她如何能哭得那么大声,再问她可算到自己会被受罚么?

吴非辞惨兮兮地吹着红肿的双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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