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离开山庙后，黄鼠
离开山庙后,黄鼠狼向山下飞窜，秦商在树上饶有兴致的追。
红眼盘旋在空中跟随。
白耳朵和小黑留在了山庙。
它们之前赶路就累得够呛，又被黄鼠狼的臭气熏得晕乎乎,不适合再次疾行。
恰好，秦商和黄鼠狼都对她藏起来的两只幼崽不放心，需要有兽盯着。
啊对了，黄鼠狼大名叫“黄白”。
教她识字的人曾经说,“黄白之物”是最受人类欢迎的东西,黄白就挑了这个名字。
跟着黄白在山庙中居住的两只幼崽，一只是狐狸,另一只才是黄鼠狼。
小狐狸名字叫“湖蓝”，有一双格外突出的湖蓝色眼睛；
小黄鼠狼是黄白的直系后代，名字叫“黄淑兰”（……）。
更多的秦商也没有时间去了解，只是检查完这两只都是普通幼崽,不存在什么百年成长期之类的特殊因素,而两只小狼完全可以压制住她们,就跟着黄白去看人类的热闹了。
兽类在丛林和山地中的行进速度可比人快，加之当时人类的队伍已经到了山脚下。
所以其实在第一次不太严重的走山发生到一半时，秦商和黄白就在树林里了。
红眼到的更早,她甚至还飞去对面垮塌的山头看了一眼，回来向秦商汇报：“走山的那面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树下扶着树干人立而起的黄白,苦笑了一下：“人类先是要建房子,后来在那砍柴,把大点的树都采干净了。
偏偏又不听我的劝告，还想在那里垦荒,种了粮食。今年这么大的雨水,不走山才是奇怪的事情。”
典型滥伐乱垦导致植被消失、土体疏松,再加上持续性降水造成的泥石流。
在第一次走山还没结束前，黄白原本打算冲上去警告村民，不过被秦商拦住了。
“这点泥石流埋不了他们，”黄白面前升起一道小土墙阻挡了去向，秦商懒洋洋的靠在树干上，“好歹相信我这个‘山神’的眼光吧？
还有，既然是人类自己不听劝闯的祸，那也要吃些苦头才能记住教训。”
黄白脚步一顿。
想起在自己限制砍柴的范围后，
吴姥那个变本加厉砍的更欢的儿子。
又想起哪怕顶着自己的警告，也对要不要禁止山上垦荒犹豫不决的吴姥本人。
黄白闭了闭眼，遵从了山神的决定。
但第二次山崩的时候，她见秦商还是没有出手的打算，才真正急了：“您答应了……”
“那家伙在表演什么？”秦商打断黄白的话，皱眉看着发癫的吴大郎，“好丑啊。”
黄白卡住了。
她要怎么说，
自己刚刚想请山神帮忙救人，
那边人却在嚣张质疑山神的存在？
但倾塌而下的山体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情急之下，黄白直接越过秦商设立的小土墙，出现在绝望的吴姥面前。
那个发疯的家伙她管不了了，但经常与她往来的吴姥还是能救一救的。
来不及多解释，黄白直接带头向树上的山神行礼。
黄白在吴姥和村子的核心人员那里，信用一直不错，
绝境之下信任的人（妖）给出生存的选项，吴姥本能的跟着照做了，尽管她当时的内心并不抱有太大期望。
黄白带动吴姥，吴姥又带动几个周围的村民。
在秦商眼里，黄白的下跪无所谓——反正兽类本就是四肢着地趴着的。
但是吴姥的下跪不行，这么大岁数的老人给她行礼，容易折寿。
踩着树枝走了两步，避开树下人群正对着的行礼方向，秦商抬起头看向她更感兴趣的东西。
“场面稍微有点大，但也不是不行。”
秦商舔了舔嘴唇，向前伸出手，集中注意力。
她还没试过操纵滑坡（？）还是泥石流？
总之，是没有尝试过的玩意儿，这可比树下听不懂的人声有意思多了。
秦商关注点都在第一次如此大规模、远距离、还是运动中的土系操纵上，没有注意到下面已经逐渐跪了一群。
她试图将崩落的山石送回原本的山头，并进行加固，却尴尬的发现两个山头之间距离太远，自己连第一步都做不到。
不会有人发现她的尴尬吧？
秦商悄悄用眼角瞥了眼树下，正对几双狂热的视线：“……”
她又缓缓的把目光移回泥石流上，自言自语试图给自己挽尊
：
“太远了，移不回去，都堆起来吧。
说完就后悔了，本地人又听不懂，她只说给黄白和红眼听吗？
之后秦商抿着嘴，假装全神贯注，把堆起来的小山丘拍成了一个完美的圆锥。
树下没有了生命危险的村民，拖着发软的步子聚集到一起，每个人都万分后怕。
亲属之间抱头痛哭；之前崩溃时责怪吴姥的去找她道歉；还有拉着猎户的手悄悄打听山神喜好、已经在准备下次祭祀的。
吴大郎半跪在人群外，神思不属。
这是阿娘供奉的山神，但是阿娘为什么不允许自己去神庙，他到底差在了哪里？
黄白：你小子背着我滥砍滥伐。
村民们的心情多是尊敬和感激，少有人试图直接与秦商说话。
尽管在妖鬼们面前认下山神的称呼一副坦然自若舍我其谁的样子，但在同类的人类面前，秦商还是觉得不太适应，就压根没有下树。
不过这也不妨碍最热情的那个人找上门来。
连夜爬山导致面容狼狈，可寻仙使和青墨外表和衣物，依然与村民截然不同。
树上视野极佳的秦商一眼就注意到这两个格格不入的家伙。
这是本地的“贵族，初一见面，秦商就在心里做出判断。
不知道为什么混进了黄白庇护的村子里，或者黄白认识这人？
秦商扭头去看被人群淹没的黄白。
围住黄白的人，其实都在悄悄用各种角度的眼神试图将秦商看的更清楚些。
无奈秦商坐的太高，抬头打量太明显，容易直接被秦商注视。
而秦商又莫名其妙有了特殊的“威严，村民中还没有人敢与她对视超过两秒。
以至于村民们的眼光都是一沾即走，在秦商垂落的腿部和鞋上溜一眼，将样式和颜色记在心里，就赶快回过头去，假装向能与她们沟通的黄白请教。
猎户是少数几个抬头直接面对秦商的，但也很快低下头去，听见旁边村民敬畏的感叹：“山神……高不可攀。
猎户颠了颠手里的长矛，回头看一眼那座新的小山，认同的点头：“自当如此。
怪不得黄庙自称为庙祝，原来确实是山神的庙祝。
只是不知
道以前山神为何都不出面，任由山神庙坍塌。
或许是外出至今才回来？
听闻神的寿命与人不同，十几年也不过是须臾。
不过之前她们供奉黄庙也不算怠慢，所以这次山神才会看在黄庙的面子上救了整个村子吧？
以后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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