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留下,至于你,自己滚回去跟你的坎蒂公爵认罪吧。”
夜月松手,他清楚现在的拉米尔不会再敢对自己出手了。
此为攻心。
人会尝试去挑战一个与自己差不多的敌人,可人不会去挑战一个自己认为无法战胜的敌人。
【清醒】【自知】【理智】
诸多东西禁锢着人们的思维。
它们构建着【正常】,【合适】与【真实】,人们也因它们踌躇,彷徨。
乔伊斯能想到杀死昂利奇,但她不会想到要去杀死索拉里斯,或者毁灭其他那些神通贵族,大抵也是这个道理。
当敌人强大到成为一种【象征】
他们就无法再鼓起勇气了……
拉米尔不是输在这一场简短的战斗中,他输在第一次遇见夜月时没有出剑。
┅
拉米尔果真顺从的离开了,或许在他的认知里,为兰奇做到这种程度,也已经足够报恩了。
兰奇说不出话,刚才夜月那一摔似乎令他的胸腔遭受重创,他的肺部与气道难受至极。
夜月来到狼的面前。
一具活死人。
【玩家】从来不是无敌的,巨象也会在数以万计的蚁群中沦为森森白骨。
他的灵魂还存在吗?
夜月没有答案。
这个人不是因为自己来到这边的,可是他被【系统】特别选中,说明也应该会有一些特别之处。
土瓜也会变成这样吗?
“……”
烦躁与戾气滋生,夜月缓缓踱步至兰奇跟前。
一个简单的治愈魔法。
兰奇稍微好受了一点,不过也只是一点而已。
他失去了左手,咽喉处有扼痕,刚才被夜月摔下时又伤到了内脏。
“咳咳,要杀就杀。”
夜月的语气还是那般,听起来仿佛很平静,实则蕴含了各种丰富的感情色彩。
“我们这样的人对你们来说只是一种珍稀材料吗?如果他也变得像那边那个人一样,不管你有少替死手段,我都会找到你,一遍又一遍的杀死你。”
兰奇虽然有严重的内伤,可这时也不禁笑得大声,笑得癫狂。
他仿佛听见了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
“呵呵,你又有多么重情重义?说得你自己好像一个大圣人一样!”
“你那么在乎他还会把他丢在那种地方?你只是恰好拥有这份力量,所以才让你看起来高高在上!”
“你的身边又为什么空无一人?你以为你跟你厌恶的我有什么区别?”
夜月只是平静的倾听,反倒在兰奇说出这些话时,他心中的戾气化解了不少。
“你觉得你很了解我?”
兰奇匍匐着,仅靠一条手臂很难支撑起他的身躯保持平衡,可他还是执着的想要起身。
“你想找回那个孩子,不也是图谋他的特殊能力?他担心你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他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干什么?”
听起来,这个狐狸眼反而是在替土瓜鸣不平。
夜月看着他滑稽的姿态,只觉得可笑,他懒得向任何人解释自己。
“你只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有过片刻站在别人的立场思考?”
“跟着你的人都是些什么下场?一个疯了,一个失踪,你真是好大的本事啊!你可是拯救了一个国家的英雄!哈!哈哈哈哈!”
这话无疑戳中了夜月。
夜月清楚自己的计划与路从来都是以个人立场执行的。
他只是顺带将一些好处抛给他们,他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我给你的,只有三句话。”
兰奇依旧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作态,他的表情扭曲狰狞,或许是疼痛带来的,也或许是情绪激动。
“就是这样,说到你的痛处了?让你感到难堪了?迫不及待要杀掉我泄愤?噗哈哈!夜月啊夜月!你也不过如此了!”
……
兰奇的另外一只手也掉落了。
鲜血很快涌出,从他断裂的肩口,向胸膛,向飘动的衣尾,它们都从墨绿色转变为暗沉的褐红色。
浓烈又刺鼻的铁锈味,如此庞大的出血量,他还能强撑着站立,夜月也不免多了些佩服。
“你本来有机会得到我的信任,可像你说的,你是一个商人,所以你失去了那个机会。”
夜月的语气如常的平淡。
“我拥有这份力量,所以我能够像这样胁迫你,若你拥有比我更强的力量。”
他停顿了片刻,然后笑着说。
“如果你能做到,那就杀了我。”
兰奇的呼吸变得迟缓沉重。
“你这…咳…狂妄的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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