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停江湖》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姑娘,那位绿衣公子交代我带你去看看客房,缺什么少什么都可提出来,我会给姑娘送来。”
江归晚看见掌柜走来,正要掏出钱袋给自己开间房。掌柜的就摆摆手,说“房间早已开好了,一应物品也已备全。姑娘跟我来就好。”
江归晚知道是常溪亭的照顾,她收了钱袋。对掌柜行礼道:“劳烦了。烧些热水便可,无需他物。”
掌柜受了江归晚一礼,眉开眼笑道:“不劳烦不劳烦,小人就是做这生意的。姑娘请跟我来。”
他说罢领着江归晚走到二楼最右侧那间客房,边推开门边说道:“姑娘,就是这间。热水是新烧的,现下还冒着热气,热乎着,这木桶巾帕什么的也全是新的,您看看可还算满意?”
新的木桶?
江归晚不曾在外留宿过,她只听十四宗弟子私下里闲聊,说外面那些客栈多看人下菜碟,贵人用贵物,没钱的全是穷酸的招待。
江归晚看着床榻前摆放的十成新的新木桶,心中起了疑问,难不成是掌柜看出来我不差钱?
出发前,秦老嘱咐她要处处留心行事时估计也不会想到她能把“留心”用在这种时候。
掌柜若知道江归晚心里在想什么,真的要击鼓鸣冤,大喊冤枉!
那位绿衣公子就不是个好伺候的主。
那人在他这店里住了小三天,各种规矩给他罗列了一大筐。什么客房里的东西都得是新的,不能被别人用过,吃食用的碗筷和喝酒喝茶的杯子也必须是新的,打扫的时候不能随意乱动东西……就连那白马吃的草也得是新鲜的。
他寻思着这间屋子是公子“特意”他交代打扫干净的,也以为即将入住的这姑娘有这般相同的毛病。
不过他倒是也乐意如此繁琐,毕竟那位公子给的银子实在是足,赶得上他过去一年的收入。店里又没旁的人,而且眼前这姑娘清清冷冷的,虽衣衫脏污,却也不难看出是个出尘的美人,既饱了眼福又挣了银钱,他当然是客人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江归晚这次倒是没有实心眼地把心里的想法问出来,简单应了句好,就把掌柜送了出去。
江归晚送走掌柜后,把门拴好,闭着眼把自己全身浸在水里。
她需要让自己清醒些。
关于文长风的毒,关于那个黑衣人,以及捉摸不透的常溪亭。
江宣清曾跟她讲过,崆峒疾风掌没有大成之前,不可亮于世人面前。现下肯定是已然暴露了。
这崆峒心法,她从小就修习。十几年没有一点进阶,她本还以为是练废了。今日情况紧急,她罔顾她爹的话,搏命般打出来的那一掌,杀伤力虽不强,却也足够让她欣喜。
或许,放黑衣人走是个错误的决定。还有不知底细的常溪亭,是不是也看见她那一掌了?
江归晚郁闷地想了一会儿,发觉脑袋越发昏沉,她迷迷糊糊挣扎着要起身,却“噗通”一声无力地跌进水里。
……
“叩叩——”
没人应。
常溪亭耐着性子又敲了一遍门。
还是没人应声。
他回来时,那掌柜明明说江归晚自进了房就没再出来过。
常溪亭的手指搭在门上本欲再敲,忽地想起他这一趟来回不过一炷香,姑娘家的总是喜欢沐浴泡澡,那丫头许是还没洗完?
他几番思索之后,决定先把衣服放在门口,过会儿再来瞧瞧。
“女侠,衣服放门口了,我走了,你洗好可以放心出来拿。”
常溪亭替江归晚买来一身干净的衣服,不是发了善心。
他本就是恶劣的人,有时候坏心思根本压不住。恶劣行径做了便做,他不知悔改。但事后便愿做些什么来弥补。
毕竟他的好奇心还在。有些事,他还没有看明白。
他觉得自己言语和举止没什么不妥,把衣服放下后打算去文长风那里看看。文长风身体里的毒,他还是十分好奇的。
常溪亭越走越觉得不对劲。那丫头淋了雨,一身的伤,这会儿别是晕在水里了吧?
这念头一起,常溪亭立时掉头,快步朝江归晚房间走去。
“江归晚,你不出声我就进去了。”
常溪亭顿了下,把要推门的手又紧急收了回来,他沉声道:“我数三个数,三个数之后,我就进去,到时候你可别怪我看见不该看的。”
还是一片安静。
“三……二……”常溪亭的眉心微微动了下,手指缱绻缩了缩,“……一。”
话音一落,他不再犹豫,一掌劈裂了挂在门后的门闩。
就麻雀一般大的小屋,常溪亭进来一眼就瞧见躺在木桶里的江归晚。
他看了一眼,确认人只是昏迷后,速度极快地从衣服上撕下来一个布条,严严实实蒙在眼睛上。
他转身把门关上,拿着买回来的衣服往木桶那边走。
水是凉的。
常溪亭抿着唇长臂一伸,猛然拽了一旁架子上的巾帕搭在江归晚肩胛上,一手扶着她起来,一手快速用衣服裹严实她的身体。
常溪亭长这么大还没有如此伺候过人,他笨拙地把人抱到床上,又不放心地用被子裹了一圈,这才把眼上的布条摘下来。
江归晚原本白皙的小脸此时烧得绯红,冷汗涔涔往外冒,眼角止不住地流眼泪,人却安安静静地连哼唧声也没出一声。
常溪亭皱了皱眉:“……这丫头怎得如此蠢?病死了都不知道。”
他湿了巾帕敷在江归晚额头上,才起身出去寻那位徐大夫。
徐大夫听了常溪亭的话,也顾不得床榻上的文长风,带着医药箱就往江归晚房内赶。
常溪亭瞥了眼文长风额头上的几根银针,极轻地嗤笑了声:“大夫,这人有的救么?”
徐大夫走到门口,闻声回头看向常溪亭,歉声回道:“是我医术不精,他体内的毒我解不了。我刚刚只是给他处理了身上的外伤,那些伤不在要害,养个把月便可无恙,只是那毒……我也说不准他还有多久可活。”
常溪亭不痛不痒地“嗯”了一声:“大夫先去看看那丫头吧,医好她就行。”
徐大夫应道:“一定一定,公子可放心。”
江归晚的病重却不致命,烧退了,人也就醒了。
“公子不必担心这姑娘,我给她扎了针,这冷帕子就这样敷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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