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淞在手心里划过的发丝变得干燥时,拨回吹风机的档位,连带着把毛巾一块收好。
“我先走了。”
吹风机温度热,他捏的太紧,手心出了些汗。
桓柏蘅点头,目送人离开,好一阵,拿起手机,给郑云松发了条消息。
他说会和薄淞结婚。
其实很多事,并不需要那么在意,过去就是过去,谁能没有段前尘往事,更何况,薄淞那也不算前尘旧情。
桓柏蘅想起许景渊说的,薄淞有个暗恋多年爱而不得的对象。
是林序淮酒后断片吐出的只言片语。
可与他无关。
薄淞心里藏没藏着人,对他不重要,钟情谁都没差别,他只需要对方有足够的礼义廉耻,让他们的婚姻能正常维持就可以了。
他只是和薄淞结婚,无关心的归属,那便也无需在意那么多。
没必要,也浪费时间。
-
薄淞工作结束,本应变得闲暇,可临近的婚期使得他仍旧忙碌,他无暇再去想跨年夜桓柏蘅的举动,以及那个酒醉后似梦非梦的吻。
假期第三天,他和桓柏蘅一趟回了老宅,陪老爷子吃了饭,婚礼的策划同他们对细枝末节,地点在西郊的城堡庄园。
他们需要提前去一趟场地,好确定当天的走位。
鲜花,草地,蓝天,白云。
薄淞脚步踩在布置盛大的婚礼场地时,仍旧觉得巨大的不真实,风吹的周边林木作响,飘着的纯白纱带,梦幻浪漫。
“当天风不会这么大,都是可以正常进行的。”
婚策提高音量,开始一一讲解着婚礼细节,空运的鲜花会在清晨送到,宾客的位置,交换戒指,读承诺书...
“到时候新人站在这就行。”两人被领至搭建的台子正中位置,“宣读誓言,互换戒指,之后新郎就可以亲吻新郎了。”
“...”
话音落下,空旷的场地陷进一阵沉默,就连总是给予回应的薄淞也没回应。
婚策看着他们,犹豫着还是问了,“两位可以先商量好谁主动,到时候画面拍起来会好看些。”
话说的委婉,实则是担心到时候没人主动,婚礼冷场尴尬,他主持过不少这些利益联谊的家族婚礼,新人之间哪来爱情的火花,拒绝的也很多。
“可以取...”
“能亲吗?”
两人同时开的口,薄淞一愣,目光才从婚策那转向桓柏蘅,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
桓柏蘅愿意在那么多人的时候,和他接吻吗?
薄淞关注点在于接吻,以至于忽略这只是婚礼的正常仪式罢了,以至于有些过度惊讶而有的紧张时候的反应,抿着唇角,像是很不愿意。
于是下秒桓柏蘅的声音重新响起。
“取消吧。”声线明显冷了许多。
“...”
两人转完婚礼场地准备回去,薄淞自己开的车,桓柏蘅则是要回老宅,他答应爷爷多住两晚。
从城堡出来一路,气氛很压抑。
桓柏蘅浑身散着低气压,在不远处司机下车时更为明显,他脚步放缓,停下,偏头对上正望过来有些迟钝的人眼睛。
“走了。”他说。
薄淞往司机的方向看了眼,点头,“好。”
“...”
两人的车子是挨着停放的,到车边时,薄淞打算再次告别,桓柏蘅已经先一步弯腰跨进车内,不等司机动作,自顾自拉上车门,砸出一声重重的响。
“...”
司机是宅子里老人了,打小瞧着桓柏蘅长大,也清楚人脾气性子,略带歉意冲着薄淞笑了笑,另一边绕回驾驶位。
车子开出去好远,薄淞停在原地,后知后觉,桓柏蘅好像又不高兴了。
他这回察觉到对方应该是因为他拒绝的事而不痛快,该是觉得丢了面子?
薄淞苦笑。
可他才是最后悔的啊,刚才怎么就没反应快一点,现在又怎么再去和桓柏蘅开口...估计也是不会再得到同意的。
-
婚期倒计时三天,薄淞忙的脚不沾地。
试婚服,试妆。
他其实非常不喜欢脸上带妆的感觉,老爷子很重视,说是婚礼就这么一次,样样得做到完美。
而说是妆,其实化男性的婚礼妆很淡,只是简单打个底,修修眉型,遮黑眼圈罢了,薄淞虽然别扭,可也接受了,倒是桓柏蘅抵触极为强烈。
甚至于因此和老爷子顶了两句嘴,然后摆着冷脸和他坐在了一块,化妆师手都抖了两抖。
然后又是繁琐的试礼服,礼服师托着下巴,从上至下一遍遍扫视,确保是不是该减少或是增添些服饰的点缀。
最后薄淞的胸口被添了点紫色宝石做的流苏。
化妆师又上前,往他唇上补了口红,薄淞看着镜子中“盛装”的自己,轻不可闻地叹出口气。
“我以为你挺乐意的。”
耳边轻飘飘传来句似嘲讽非嘲讽的话,薄淞看过去,难得这两天桓柏蘅主动开口。
大概是婚礼的繁琐让他不悦,以及薄淞先前的拒绝还让他不爽,所以桓柏蘅的冷脸除了无差别对待其他人,对他更为严重。
薄淞柔缓的语气和桓柏蘅站在统一战线,“不乐意,麻烦死了。”
桓柏蘅上上下下扫视,他目光落在那张化了淡妆的脸上,吐出字,“那你去跟老爷子说不弄。”
薄淞像是为难,长睫眨了两下,轻声说,“那是你爷爷,我不敢。”
“...”
桓柏蘅转过头。
又喝酒了?对着他眨眼什么意思?而且薄淞这样的人,也会背地里抱怨吗?抱怨的对象还是长辈?
薄淞试图观察着桓柏蘅面色是否缓和,刚往前仰了点身子,桓柏蘅转了回来。
不偏不倚和他视线撞在一块,他心里一咯噔,面前人并无半点缓和下来的面色,一字一顿。
“你觉得自己这样很可爱吗?”
“...”
桓柏蘅觉得,薄淞作出和外在人设不同的模样冲着他,就是在装可爱,这两天他也看出对方想跟他和解的意思,无非就是上次的事,他又不是很在乎,所以其实完全没必要。
可看着薄淞从被抓包的怔愣到几分羞窘尴尬,又莫名快意了些。
“很奇怪。”他说,“我一点没觉得可爱。”
“...”
-
薄淞的示好在桓柏蘅“不留情面”的真实评价下惨淡收场,整个上午他都没好意思直视桓柏蘅,也就察觉不到对方的情绪其实是有了好转,起码下午走流程的时候,桓柏蘅没再这么不耐烦。
婚礼事宜整整两天才算交代结束,就等后天的正式婚礼了。
婚礼前一天,新人不能见面。
当然,这样的规矩对于两人来说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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