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拂的消息送去了永安王府,消息由永安王府传进东宫,萧遥再从宫中赶来,自然花费了不少时间。
一路沿着江拂留的记号赶到孙府门口,只看见停在门外的马车,和坐在树杈子上唉声叹气的江拂。
萧遥精准弹出一颗小石子打中了江拂的肩膀,江拂赶紧跳下来钻进萧遥藏身的巷口。
“将军!你总算来了!”
“衍舟现在在哪儿?”
“孙府里面,不过……估计马上就出来了,薛主事刚才拜访了那么多家,不是被赶出来就是人家压根不让他进去,连个看大门的家丁都敢对薛主事耀武扬威的……哎?将军?你干嘛去?!”
却见萧遥几个起落窜进了孙府。
江拂后知后觉。
谢大夫是不是嘱咐过不让将军动真气来着……?
京都各大世家的前院构造都差不多,萧遥落在前厅廊中,避开院子里走过的家丁,寻到了薛衍舟坐着的位置。
窗子开着,萧遥稍稍探头就能看见窗前端坐的薛衍舟。
他仍是那一身白衣,虽然换了男子装束,却依旧用白纱遮着面。
对面坐着的人萧遥也算熟悉,正是上次在望江楼见过的那位孙家大小姐,孙彤。
萧遥刚藏好身形,就听到孙彤开口。
“听到门房传消息说薛家主事求见,我还以为听错了……你身子一向病弱,若想见我,派人到孙府传个信就好,这么晚了,何须亲自前来。”
若是之前,萧遥不会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
可眼下薛衍舟换回了男子装束,听着孙彤语气如此亲近……萧遥怎么都觉得别扭。
但她是偷偷进来的,不想坏了薛衍舟的事,只好躲在檐下继续偷听。
便听到薛衍舟一贯清冷的声音。
“多谢孙小姐关心。我的身份……想来孙小姐也已经知晓了。”
“下午那会儿听到的消息。”孙彤感叹:“我是真的没想到……咱们合作了这么多年,我从未想过你会是男……男子。”
薛衍舟郑重道:“不论是何原由,是在下欺瞒在先,理应向孙小姐赔罪。”
“哎你这是做什么……”
萧遥探出身体往窗子里面看,就见薛衍舟正起身向孙彤揖礼道歉,而孙彤抬手扶起他,顺势抓住了薛衍舟的手腕:“薛公子……咱们之间,不必如此。”
薛衍舟立刻退后一步,孙彤这才觉出不妥,放开了他的手腕。
“咳,抱歉……还不习惯你已经恢复了男子身份……多有唐突,还望薛公子莫怪。”
薛衍舟摇头道:“孙小姐不必如此,我虽为男子之身,但仍可以薛府主事的身份保证,薛孙两家定下的合作绝不会变,从前是,今后也都是一样。”
“那是自然。”孙彤应下这句,薛衍舟终于放松了些:“既是如此……我便不多叨扰,先回去了。”
“薛公子等等!”
孙彤喊住想要离开的薛衍舟,有些犹豫的看向一旁安静等着的宁儿,又对薛衍舟道:“薛,薛公子……我有事想跟你说。”
薛衍舟不明所以:“孙小姐有何事直说便是,宁儿是我的贴身近侍,不必在意。”
“那,那我就说了……”孙彤咳了两声,面颊微红:“薛公子,其实我一直……一直倾慕于你,只是先前不知你是男儿身,只好作罢。如今,如今既然……那可否允许在下……到府上提亲?”
薛衍舟愣住了。
躲在屋外萧遥听到这话差点从房檐下掉出来。
忍不住磨牙。
这姓孙的怎么这么不知羞耻?!衍舟分明是来与她谈公事的,怎么就突然扯起提亲的事了?!!
萧遥这会儿倒是忘了自己对着薛衍舟撒泼打诨的时候。
一旁的宁儿也张着嘴傻在了原地。
还是薛衍舟先回过神来。
他略微退后半步,垂下眸子:“薛延谢过孙小姐抬爱。只是在下生来病弱,从未起过婚嫁之念,只想凭此残年将薛家经营好,其余的……再无他想。怕是无法如孙小姐所愿。”
孙彤脸上的红晕一点点消失,慌乱道:“我,我不嫌你病弱……你不是担心其他商户吗?我帮你去说,有孙家作保,他们定能……”
“孙小姐。”薛衍舟鞠躬作揖:“孙小姐好意在下心领。其他商户与薛家合作之事,在下自当尽全力挽回,可若挽回不成……也是薛家的命数。”
他说完这话,终于肯抬头看孙彤,眼中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连半点涟漪都不曾有。
“薛延告辞,孙小姐不必送了。”
薛衍舟转身便走,只留孙彤怔怔在原地,满脸失落。
马车刚刚驶离孙府门前的巷子,突然一阵风起,车帘微微掀动,车里钻进了一道黑影。
薛衍舟只觉眼前一花,便被人紧紧抱进了怀里。
他对来人的气息太过熟悉,身体竟先于意识放松下来。
坐在一旁的宁儿惊叫一声,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车夫疑惑的声音传来:“主事大人,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薛衍舟拍了拍萧遥的背,让他放开一点自己,调匀了呼吸开口:“无事,只是一阵风而已。回府吧。”
“是,主事大人。”
马车继续行驶,萧遥抱着薛衍舟不愿撒手。
宁儿皱着鼻子扭开了脸。
他能怎么办……虽然到现在也没习惯萧遥永安王的身份,但那可是永安王!!
薛衍舟软在萧遥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温声问她:“什么时候到的?”
萧遥声音闷闷的:“在那个家伙向你表白心意之前。”
这是……吃醋了?
薛衍舟微微翘起唇角,低声哄她:“孙家与薛家合作最为密切,我必须来确认孙家的决定。”
“我知道……”萧遥仍抱着人不肯松手:“……这事是我的错,本想着让你能恢复男子身份,不必再行伪装之事,却忘了京都这些老顽固一贯守旧……才会害你这般奔波。”
薛衍舟心里更软了几分,轻抚着萧遥的背安慰:“不怪你,假话便是假话……这假话我说了二十年,早已厌了。能不再隐瞒身份,我心里其实十分欢喜。何况……此事是有人从中作怪,怎么能说是你的错。”
薛衍舟的声音实在疲倦,萧遥这些时日与他朝夕相对,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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