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周围是极速飞过的悬浮车,红蓝霓虹灯下的城市繁华迷乱,连绵雨线下,整个城市笼罩在水汽之中。
七区,伊甸九号,庄园内。
布雷兹洗过澡,一头颜色浅淡的金发随意披散,没吸干净的水珠,打湿了他墨绿色的睡袍。
但他此刻没有心情去关注这件事。
房间没有开灯,数个显示屏有序分布,几乎盖住了一整面墙壁。
现在只有三个亮着。
布雷兹将其中一个拉到自己面前,对话框倒映在他碧绿如翡翠的眼睛里。
他建立的网站,他拥有最高权限,他不仅能轻易获得对方IP,还能知道对方“正在输入中”,具体意味着什么。
梅花六汇报工作很简洁,公事公办;方片五爱说废话,有时候会在对话框里吐槽公司的不合理制度,然后全部删掉;老虎不爱打字,经常是语音输入后再删删改改才给他发。
而在网络对面,完全不属于这个网站,也完全不知道他身份、地位的陌生人,竟然能毫不迟疑地跟他说——
【用户0982】:顺便再来两栋一区中央区的别墅、往我卡里充一万块,和一只小猫吧。
布雷兹觉得很荒谬。
他是认真的吗?
如果不是,又为什么要和他开玩笑?
用户0982毫不客气的态度,让布雷兹怀疑自己是不是和他有过交集。
不,正是因为他们完全不认识,他才敢这么放肆。
短暂的恍惚后,他又想,是不是网站屏蔽系统忘了开,这才让所谓的“0基础电脑小白”,闯了进来。
他打开后台查看,十六位密码没有被外力强行破解的痕迹。
十三区的下城街,贫民窟里的贫民窟,对方使用的设备是五十多年前就淘汰的双鹰x776,连运行游戏都很吃力的政府补贴机,怎么可能毫无痕迹地破解他的密码?
【flame】:你怎么做到的?
沈言暂停舞男,一边和布雷兹说话,一边继续飞速看书。
【用户0982】:老大教的,他让我来找你。
【flame】:谁?
【小火汁】:别管那个了,看我新改的名字,怎么样?
那边没有动静。
【小火汁】:极影最近好难买,没有闪电紫,暗夜黑也勉强吧。当然如果你愿意,可以送我一台电脑,这个我不挑,随便什么都行。
【flame】:贪得无厌。
【hate flame】:哭哭qaqqq
【hate flame】:我要学习了,好难,有问题可以请教你吗?
【flame】:不可以。
【love flame】:现在呢?
【flame】:你凭什么认为,只是更改昵称,就会让我帮你?
【very love flame】:真的难,如果你不教我,我可能会蒙在鼓里一辈子。
【flame】:……
【flame】:你不需要我。
沈言轻笑。
他脑子聪明,学习速度很快,但说实话,一个没怎么接触过计算机的普通人,实在是很难在短时间内将刚刚看的那些东西全都吸收干净。
更何况这是架空的赛博世界,一切东西都要重新学起。
他这两天看完的这本书,能读懂十分之一就已经是老天开眼,需要谢天谢地。
滑得那么快,主要是为了让现在能勉强称为“老实人”的布雷兹,误以为他是电脑天才。
趁机交个朋友,方便他日后的伪装。
【史诗级love flame】:你可以监控到我这边的画面吧?
【史诗级love flame】:等着。
沈言拉出编辑器,往其中输入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编辑程序,一串串字母、符号和数字飞快略过,破旧电脑cpu的温度急速上升。
在一系列运算过后,屏幕上出现绿油油的,运算错误的提醒。
电脑的病毒太多,提醒出现后,闪烁两下,提醒消失,本来已经停止运转的程序,又一卡一卡地动了起来。
一只像素形态的,小小的火苗,突然出现在屏幕右下角。
在数据的洪流之间,小火苗把自己拉大,铺展成一个对话框。
【一堆毫无美感可言的垃圾程序和陈年老病毒,这就是你想让我看的东西?】
电脑的卡顿有减缓的迹象,侵入电脑的病毒,在另一人的操作下,一点点地清除干净。
对话框还在不断刷出信息。
【我不知道你是谁的人,也无所谓你有什么目的,但我劝你最好不要再来招惹我。】
【低劣的伎俩,无聊到让人发笑。】
沈言伸手摸了一下电脑。
嘶。
好烫。
他甩了甩手,空气中弥散着一股焦糊味,这才慢条斯理地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我的电脑】
【要炸了】
【你】
那边飞快地弹出两个字:【什么?】
砰!
沈言不打算回答他,也确实回答不了。
只听一声巨响,电脑着了,黑烟徐徐上升。
早就准备在旁边的湿被褥,立刻将之盖住。
火势还来不及扩散,就被浇灭了。
沈言伸了个懒腰,起身去开窗通风。
被半夜的风吹得一激灵。
好像没什么要做的了吧。
等等。
沈言转头看向电脑。
这种房间不太隔音,刚刚发出那么大的动静,阮知闲怎么没来?
出去了?
沈言站在窗户边上沉思,往外看,楼底下有几个小混混喝多了正在打架,不远处的醉汉从地上捡起石头往他们身上砸。
可恶,竟然忘记这件事。
沈言连忙把被子拿开,捧着电脑往附近的电器回收站走。
然后假装迷路,误入了阮知闲早早准备好的“游戏现场”。
-
在房价高涨的十三区莲花市,因开发商卷款跑路而产生的废弃的烂尾楼不少。
冰冷的风穿过残破的建筑,发出低沉喑哑的呜咽声。
被一封无名消息引诱到这里的十三个人,精神紧绷地听着录音机里,扭曲过的机械声音。
它正在宣布游戏规则。
现场每人手中,都有一张写好了数字的纸,不远处有十三个纸箱,正对应着他们的数字。
只有一个纸箱是安全的,另外十二个里面都放着小型蜘蛛弹,只要打开,就会被它锁定,抱住头炸个稀巴烂。
当有人找到安全箱子,发现里面的安全弹时,其他藏在箱子里的炸弹,也会瞬间引爆。
附加的第三条规则很有意思,似乎更有生的希望。
十三个箱子里面,还有一个除去安全弹之外的特殊炸弹,它被这场游戏的策划者命名为幸运之星。
打开这个箱子,炸弹绑定、爆炸,除此之外的所有炸弹全部失效。
最后一个规则叫无罪赦免,当场上只剩一个人,那个人不用开箱,会被自动判定为胜利。
总之,这是一个绝对会死人的游戏。
规则十分简单,不到一分钟就已经宣读完毕,听完规则的众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在场的人,有老师、商人,有富二代,还有带着小孩一起来的女人。
他们来自不同阶层,彼此之间毫无瓜葛,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非常缺钱。
今天之前,有人往他们的账户中汇入了五千星币,终端收到了无法查询来源的匿名消息。
如果参加游戏,最终活下来的那个人,可以获得一千万星币。
太明显的骗局。
本来不屑一顾的他们,在账户又收到五万、十万星币时,产生了动摇。
最后没有人抵挡住偿还债务的诱惑,最终还是决定来到信息指定的地方。
“谁先开?”
说话的是个穿着黄色夹克的年轻人,他整个人瘦得像竹竿,眼球不正常地震颤,“你、你们怎么不说话?”
“没脑子的东西。”
竹竿迅速怒了,“你他妈说什么?”
穿着西装的男人,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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