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僖脸色苍白。
赵定继续说道:“因为你当初为了这个官职,把家里的财产都卖了,又因为周兴突然失势,而周善又对你爱答不理,甚至还有些瞧不上你,所以你决定铤而走险。
可让你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是,这件事其实一开始就被内府司的人盯上了,结果到手的银子还没有捂热,你人就进了这里。
不过即便如此,你心底依旧还心存一丝侥幸。
因为有湘南王和齐思王这两个皇室的王爷卷了进来,而湘南王更是老湘王的唯一子嗣,与当朝的陛下缘由颇深。
只要你们咬死他们两个,把所有的责任推卸到他们头上,除非当朝陛下真的下定决心不顾旧情对湘南王出手,否则的话就算处罚下来,你也撑死被判个流放,再凭借周家的势力。
对于别人而言,九死一生的流放之路,对于你而言那就是只不过换个地方享乐而已。
对吧,汪大人。”
赵定啧啧道。
汪僖脸色煞白,难以置信的看着赵定。
“我没有,我是冤枉的。”
汪僖大声道,藏在囚袍里面的手死死握紧,掌心都是冷汗。
他心慌了
在幽州有过一些审讯经验的赵定,收敛了脸上的温和,面无表情,话音之中都带着一丝冷漠。
“你不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这么清楚?因为周兴已经招供了。”
这不可能
汪僖脸色一变,眼底深处出现一丝极为明显的慌乱,不过却依旧强做镇定,依旧不认罪道:“王爷,下官冤枉。”
“呵~~”
赵定冷喝一声,冷眼的看着跪伏在地上的汪僖:“是不是觉得周兴绝不可出卖你?更不可能招供?”
这句话,明明没有丝毫的语气,也不带丝毫的情绪在里面,但偏偏就是这么一句话,让汪僖的心底愈发的有些发毛。
“因为你们自以为只要一口咬定湘南王和齐思王就会逼得当朝陛下退让,因为你们觉得老湘王与社稷有大功,又是当朝陛下的亲弟弟,死后也只有湘南王这么一个儿子。
想来顾念皇室亲情的陛下,一定会在此事上退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汪僖低着头,没说话。
但从那剧烈颤抖的身形之中已经透露出其此刻的内心。
赵定又一次说对了。
“事实上,你们确实料准了,也猜对了,我父皇确实让步了,也确实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思,不然不会让本王来处理此事。”
赵定继续说道。
“陛下当真同意了?”
此话一出,汪僖下意识抬起头道,但很快却又低下头,不敢去看向赵定。
因为他这句话说错了。
已经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了。
“对啊,为什么不同意,死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官不是挺好吗?”
“无足轻重的小官?”
汪僖下意识的呢喃一句,但下一刻脸色却是瞬息大变。
“我还没说完呢.....”
赵定冷笑一声,击垮汪僖心底最后的防线,接下来才是杀招。
“大乾自古以来皇族与士族共天下,到了这一代,当朝陛下虽然不想,但却也不得不承认,撼山易,撼士族难,尤其是对抗整个士族更难。
而周家自大乾立国以来,一门二十三辅,早已是名至实归的大乾士族之首,甚至可称之为门阀。
周兴虽然不是周家的家主,但却是周家西房的大老爷,动周兴,势必会引起士族的反弹,而此事又牵扯到了湘南王和齐思王,更牵扯到了科举,以及此次的改革。
不献出一人堵住天下悠悠众人之口,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湘南王,齐思王,周兴都不好动,那谁好动?
自然就是你!
而反之站在周兴的位置上,既然陛下已经妥协,那接下来是为了保全你搞不好要被流放,此生都回不了应天,死后入不了祖坟,还是出卖你,换得下半生一世平安好?
况且,牺牲了你,那些没有被查出来的士子也能保存。
一年后,两年后,数年后,乃至十年后,还会有无数个类似于你汪僖一样可以为他周家鞍前马后的人出现。
这比你说你是他,他会怎么做?”
汪僖愣住了,呆滞的跪在原地。
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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