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尊大佛请回去后,连着多日魏如霜再也没见到邢樾。
两口子的事情不足为外人道,高娘子和窈娘都十分默契的没有再提起此人,只小顾偶尔下意识走到屏风后,看看那位郎君是否需要添水。
就这样,医馆又恢复到了四个人的日子。
在连绵的阴雨中,到了清明。
清晨便下起了窸窸窣窣的细雨,魏如霜撑着伞一推开门就听到了街市有货郎叫卖杨柳枝条。
定睛一看,几乎家家门楣上都插着一枝绿柳,她连忙叫住货郎,也买了一枝绿柳。
踮着脚要将柳条插在门楣上,尝试了几次都不够稳当,摇摇晃晃掉了下来。
正当魏如霜想喊窈娘搬个凳子出来时,身后的人接过她手中柳条,长臂一伸,便插在了门楣上。
转过身子前想了好几句寒暄的话语,看见那人的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后却支吾了起来:“你能看得见了?”
邢樾颔首道:“已无碍。”
两把油纸伞微微错开,将二人身形笼罩在其中。世人总讲灯下看美人,这雨中伞下的美人亦有一番别样的滋味,邢樾有一瞬间的失神,眼底晦暗未明。
魏如霜被他过于直白的目光盯得浑身不适,连忙转过身,留下一句“没事就好”后匆匆跑回屋子里。
院子里,白窈娘刚将早饭做好,好奇地看着从院门处跑回来的魏如霜,问道:“姐姐今日怎么起这么早?”
魏如霜总不能告诉她自己已经好几日睡不好了,敷衍道:“听见货郎叫卖声就睡不着了。”
白窈娘面露喜色:“看来姐姐的耳朵已经大好了。”毕竟她都没听见货郎的叫卖声。
二人吃过早饭后到了医馆,高娘子早早备好了青团,个个有婴孩拳头大小,翠绿微苦的面皮夹杂着细腻香甜的红豆馅,魏如霜午饭吃了两个青团便饱了。
高娘子又给她盛了碗笋汤,魏如霜摆摆手,说自己怎么也吃不下了,其他的菜更是一口没动。
看着魏如霜近几天明显瘦了一圈的脸颊,高娘子轻叹一声,有情饮水饱、无情时水也不愿意喝一口,男女之间的千丝万缕最折磨人。
医馆众人里两个半大孩子,她年岁最长,其余人说不出口的她能说,总不能让大夫身子先垮了吧。
趁着小顾和窈娘出门给邻近的商户、过往的行人分发香包,高娘子凑到魏如霜身边,神神秘秘地问她:“魏大夫莫要嫌弃我嘴碎,不知您跟那位郎君……”
魏如霜早知有这一遭,也无意瞒她们,坦言道:“我二人已经和离,先前还有些误会,如今讲清楚后他应不会再来缠着我。”
高娘子啧啧两声,真讲清楚怎么整日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况且那位郎君的样貌拿到扬州城里也无几人能出其右。在魏如霜诧异的眼神中,高娘子压低了声音劝道:“魏大夫要想开些。”
魏如霜蹙眉:“怎么想开?”
高娘子拍了拍她的手,思忖道:“魏大夫医馆的生意蒸蒸日上,那位郎君虽然没有什么本领,可样貌属实不错,我长您十来岁,也看得出魏大夫心里还割舍不下郎君,不如……”
魏如霜只听见割舍不下四个字,当即反驳:“哪有割舍不下?”
高娘子掐了一把魏如霜不堪一握的细腰,叹道:“您近几日饭也不好好吃了,眼下乌青香粉都盖不住,与其嘴硬不如听我一句劝。”
见魏如霜没再反驳,高娘子缓缓道:“让郎君入赘,可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魏如霜听完后眉头拧成一团:“高娘子怎么想到的?”
高娘子得意道:“先前我做工的那家,大娘子不光嫁妆丰厚,事事都是个有主意的,郎君却官场失意,一来二去便觉得娘子处处压自己一头,到底过不下去了。要我说,世间男子肚量太小。”
“魏大夫非寻常女子,医馆的生意如此红火,普通男子既难以接受有个强势的娘子,又难入您的眼,既然放不下那位郎君,不如改作郎君入赘。”
“一来家中事事依然由您做主,二来也能挫挫郎君的锐气,叫他不敢再轻视娘子。”
高娘子一通分析,过程全是错的,结果却是对的。
魏如霜心道,那人如此要强要面子,自己若拿入赘做要求,他定会翻脸,届时定不会再来打扰自己。
不得不说是个好主意。
好在邢樾最近几日十分安生,魏如霜也没有主动找上人家的理由。说不定邢樾什么时候想开了,满汴京的高门贵女不比她一个市井大夫强?
只是……此人从不是个偷懒耍滑的性子,怎么在扬州赖着不走了?莫非真像她猜的那样,邢樾不被新帝所喜,被罢官赶出汴京了?
狡兔死走狗烹,想到这里,魏如霜心里升起一丝怜悯。
。
正在福宁殿批折子的赵楷忽然打了个喷嚏,站在一旁伺候的内侍赶紧拿了外衣凑上前:“陛下,添件衣服吧。”
赵楷摆手:“无大碍。”
内侍讪讪退下。
福宁殿原先伺候的一批人早随着先帝去了地下,要不然哪有他出头的机会,可惜这位陛下看起来和善,实则性子极冷,伺候了月余竟让他半点摸不透喜好。
殿外传来通报,一名女官垂着头走了进来,道:“陛下,太后娘娘请您前去议事。”
赵楷应下,内侍上前为他更衣。
宫中都知道这位新帝跟太后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可偏偏这对名义上的母子感情十分深厚,陛下日日去太后宫中请安,一日不曾落下。
至于陛下……
太医院为赵楷调配出了染发的方子,涂上一次可保持十日。没了一头花白的头发,赵楷已近而立之年的年纪,看起来也是二十来岁的风流弱冠模样。
可怎么一直空着后宫?就算说为先帝守孝,也不至于一个嫔妃都不纳吧。
皇帝进了宝慈殿不久,娴容率一众宫人纷纷退到了殿外。
不久,殿内断断续续传出极为隐忍又透出欢愉的动静,足足响了半个时辰才停下。
殿内声响平息后,娴容后背已经湿透了,陛下太过大胆,宫墙内外多少双眼睛盯着,也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直到要水的慵懒声音响起,娴容回过神,动作前先扫视了一众敛息垂眸的宫人,警告道:“如果不嫌自己命太长,就全给我烂到肚子里。”
小宫女提来了热水,娴容接过壶进了殿。
宝慈殿历来是太后的居所,是最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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