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大力乱世称帝》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次日不是休沐,邵明竹直接告假,去求见吴太尉。
“太尉救我!”
等候许久,邵明竹才被带去书房。
一进门,还未看清人脸,邵明竹当即就是一拜,再抬头,已是热泪盈眶。
吴太尉连忙叫人扶起他,问:“平淮令何至于此?”
邵明竹愤然道:“太尉可曾听闻,前日一连姓士人竟污蔑我向内官行贿,邵氏一族数百年的清名啊,岂能染上这样的污点!”
吴太尉愣了一下,看向一旁的幕僚,幕僚便道:“那连姓士人,莫不是孟司徒的幕僚?”
吴太尉视孟司徒为眼中钉肉中刺,他们作为吴太尉的幕僚,对孟司徒府上的情况比一般人更了解。
一说连姓,又是天星先生主持的清谈,他立刻便想到了那位连先生。
邵明竹擦擦眼泪,道:“正是。”
如此,吴太尉便理解邵明竹为何来找他了。
他让幕僚退下,道:“你莫不是想要本太尉做个中人,请来孟司徒与你说和?”
这就有点说笑了,如今吴太尉与孟司徒不说彻底撕破了脸,却也是针尖对麦芒,他若真想说和,找条狗都比吴太尉强。
邵明竹苦笑:“太尉何必在此时奚落与我,纵然我想与司徒和解,恐怕司徒也不愿意呢。”
“太尉或许不知,这并非孟司徒对我邵氏第一次出手,犹记童子科时,明竹与侄女便在太学门前,大庭广众之下遇到刺客,家中小侄女还因此被吓病了一场。”
“当时明竹以为,孟司徒势大,邵氏微小,因此忍让退缩,不敢追究。不料他这般狠毒,又派人操弄流言,这流言一旦传开,世人又岂会一一分辨真伪,届时,邵氏之人又何颜面立于世间呐。”
“明竹此次,只求太尉救我邵氏一族的性命!若得太尉相助,邵氏从今之后,唯太尉马首是瞻!”
却听太尉道:“你家小侄女瞧着胆子很大,不像会被吓到生病的样子。”
说到童子科,吴太尉便记起这件事,当时他只留意到孟氏那个女郎去考了,事后派人取来卷子一看,只说平平,倒是另一份答得很不错,如今想来,应该就是这位邵氏的小女郎。
邵明竹苦笑了一下,恭敬道:“不敢欺瞒太尉,小侄女毕竟年纪还小,受惊当时未有反应,到了半夜却突然起热,烧了半宿,天亮时才险险退热。”
“此事我记下了。”吴太尉道,“你这平淮令,分明是我以两千万钱许出去的,哪家的狗腿子,竟敢污蔑本太尉是阉人,去叫人拿了。”
邵明竹大喜,连忙拜谢。
这两千万,不是为了平淮令这个小官儿,而是邵氏的清名。
邵氏可以投靠外戚,却绝不能跟宦官沾上一点边儿。
不到天黑,外边儿就有了信儿,说太尉府的人趁那连先生外出,一下子把人逮了,直接抓进牢里,之后学生结伴去太尉府前闹,被太尉府的兵卒直接拦住。
太尉府的奴仆好声好气劝他们:“好叫各位郎君知道,我家主人抓他是有缘由的,那平淮令原本是我家主人定下,可那贼人竟当众信口雌黄,将我家主人说成阉人,换了诸位,竟能忍下这口气么?”
众人面面相觑。
平淮令之事,他们略有耳闻,原本颇为鄙夷,此刻从阉人变成了吴太尉,竟感觉还能接受?
那连先生把人家说成阉人,吴太尉气急抓他,似乎也说得过去。
这骂得也太脏了。
于是相继散去。
邵明竹听完仆人的回话,笑着打发他去各处一一回禀了。
邵容在一旁啃着点心,也笑说:“吴太尉这人办事也太敞亮了。”
情况急就立刻就办,说抓就抓,说澄清就澄清,氪金体验不要太棒!
方常侍被他比成了渣滓。
邵容擦擦手,冲邵明竹鄙夷道:“明竹叔,你说你当时怎么就选中方常侍了呢,同样是两千万,要是你当时给了吴太尉,这会儿说不定都是太仆了。”
邵明竹讪讪,当时都去拜吴太尉和孟司徒两尊大佛,两千万虽然是一大笔钱,可未必竞争得过其他人,加上被方常侍的态度迷惑,以为他能代表吴太后,心一横就冲了。
然后就挨了一顿来自现实的毒打。
一把年纪还要被小侄女取笑,邵明竹恼羞成怒,把茶杯推到她面前,没好气说:“喝茶吧你!”
邵容乘胜追击,说:“当时接到平淮令的调令时,明竹叔感觉如何?”
邵明竹拂袖而去。
邵容哈哈大笑,端起茶杯一口喝完,对春月说:“回去换身衣裳,练箭去!”
此后几天,因吴太尉光明正大捉了孟司徒的人,两人关系显著紧张。
邵明竹的平淮令如何来的,一时之间众说纷纭,不过大部分人还是倾向于是吴太尉,不然怎么他竟跟孟司徒撕破脸,还不是孟司徒的幕僚骂人太恶毒。
虽然邵氏投靠吴太尉说来不太好听,但上京中愿意投靠吴太尉以换取权力的人太多,大家都默契地不在这上面过多纠缠。
危机解除后,邵明竹又给家中写了一封信,免得家主不知上京情形平白心焦。
趁着正跟太尉府关系好,邵林肃开始着手谋划自己的入仕之路。
时三月初,正是种瓜的时节,他找邵明竹要了两亩地,细心耕种。
于是邵容在读书练箭之余,便跟着地里干活,邵林肃年纪上来了,加上在家也不常干活,竟然不如邵容干得快。
祖父干活,幼妹干活,邵成孝与邵成仁自然也要干,好在他们是真的在家干过不少,那架势唬不住老农,唬一唬不事生产的士人绰绰有余。
于是在某个看似巧合的晚上,邵林安傍晚带着学生踏青归来,便见月夜下几个大大小小的人影正在地头收拾。
太学生不以为意,以为是附近哪家农人归家晚了,不想前面的博士脚步一停,径向那农人走去。
“三哥,你还未归家?”
邵林肃一脸惊讶。
三个小孩都乖巧向邵林安行礼,太学生才知道,眼前这个老农竟是博士家人。
“肃郎,你在这儿作何?”
邵林肃将手里的锄头交给邵成孝,笑呵呵说:“这几日天气好,我便想着种些瓜,到时候给亲友们分一分,也算雅事一桩,便带着几个孩子出来整地,今儿没留意时辰,就到这会子了,三哥一同家去?”
邵林安没好气地说:“瞧你一身土,离我远些。”
邵林肃拍了拍身上的土,走到邵林安身旁,看向他带的学生,道:“三哥这是哪儿去了?”
“带几个学生去游玩了一番,并没什么事。”他目光落在个头最小、一脸灰扑扑的邵容身上,神色柔和了许多,“这么一看,容娘竟有些像你,当年父亲带着你种地,你也同她一般,泥猴儿似的。”
提到父亲,哥两儿都沉默了。
几个太学生纷纷支起耳朵,那位大司农官儿做得好,文章做得更好,情谊切切,动人心魄。
邵林安突然歌道:“美人迈兮音尘阙,隔千里兮共明月。临风叹兮将焉歇,川路长兮不可越。”
头上的月牙儿似乎被歌声惊扰,扯来云层将自己遮住大半。
歌声落下,哥两个眼中都闪过泪花。
太学生知道,这是那位大司农所作《月赋》的最后一段,抒发了自己思乡却不得归的忧伤。
却听前面那位老农一般的老者擦了擦眼泪,和道:“月既没兮露欲晞,岁方晏兮无与归。佳期可以还,微霜沾人衣。”
“佳期可以还,微露沾人衣。”
连唱三遍,其哀婉怀念之情,令所有人都湿了眼眶。
邵林安哽咽道:“好好,好一个佳期可以还。”
斯人已逝,坟茔回了家乡,也算是如愿了。
太学生们将邵林肃几人送到家门口,以夜深为由辞了喝茶的挽留,相携离去。
次日,那如传说一般瑰丽的巧遇,便在太学中传开。
这几个太学生都是邵林安精心挑选,好玄学方士,好美文华赋,好交友。
那刻意安排的短暂同行,不曾有只言片语的交流,不曾真正对视一瞬,只有一个隐士一般的背影,一段哀婉动人的唱和,足以让他们将之视为一次奇遇,一次偶遇到真正隐士高人的奇遇。
只是邵林安这几日有些太忙了,几乎见到人就会被人问到邵林肃,一气之下就告了病。
加上邵氏自己放出去的各种流言,反而将邵林肃的热度炒的更高,一跃成为上京名士。
而之前说要种瓜的地也去不成了,成日都有人守在那里。
邵容算是见识到了古代追星族的狂热。
就这样一边不露面装神秘,一边放各种小料吊着其他人胃口,直到杨氏主持清议,邵林肃第一次露面。
其举止风流,不同常人。
文采彬彬,有先父之风,却更添质朴。
点评实事,虽言辞委婉,却一针见血。
这就是士人想象中的隐士高人啊!
远居乡野,而天下尽在胸中,奇人也。
于是举为尚书郎,顺理成章,众望所归。
邵林肃正式入仕,又要参加各种聚会,一时间忙得飞起。
而另一件大事,却是更多人在暗中关注。
即皇帝伴读的人选。
按照旧例,伴读人数未有超过三人者,只是太后的意思是,此一时彼一时,这次选拔既添了女孩,便男女各三人罢。
这样的好事,自然没人反对。
只是人选上,太傅决意要点孟五娘,偏太后最不喜欢那个女孩儿,就把这件事搁置了,一放就是十天半月,眼看着再拖下去不成样子,便有人求到了吴太尉身上。
吴太尉又不是没去劝过,在他看来,不论哪家女郎做伴读,最后皇后之位都只能是吴家的,他就不信,等小皇帝长大,他家还生不出一个女孩儿?
可太后偏偏在这件事上执拗得很,在她看来,选女伴读便是选未来儿媳,孟家女郎性子太强,心眼还多,她怕小皇帝吃亏,死活不肯答应。
吴太尉兀自气了半天,苦口婆心道:“你怕那孟女郎欺负皇帝侄子,再点个邵氏的女郎压她,不就好了么?那日你也看到了,孟女郎在她那讨不到好。”
吴太后红着眼睛说:“那邵女郎性子也强,皇帝他……”
吴太尉没法子,他也搞不懂自己妹子怎么想的,邵氏如今已经明牌上是他的人了,难道还敢欺负小皇帝吗?
见死活说不通,吴太尉干脆拂袖而去。
吴太后哐的一下眼泪就出来了,不顾满室宫人,便道:“我就知道,他为了抬举那邵氏,半点也不顾念他侄子!”
那孟五娘,邵女郎,哪个都不是她属意的儿媳人选。
只有贴身的方常侍知道她的心事,听了她的话,连忙挥退宫人,柔声安慰:“太尉哪里知道太后的慈母心肠呢。”
吴太后哭了半天,才由着方常侍给自己整理仪容,一脸愁苦地向方常侍吐露心事。
“我也没有什么好求的,只希望未来的儿媳是个性子好的,皇儿性子本来就软,若是将来儿媳要强,拿捏住皇儿,我还能依靠谁呢。”
方常侍笑道:“您这是哪里的话,陛下是您亲子,太尉是您亲哥哥,天底下,哪个女人有您尊贵,您又何必杞人忧天呢。”
“哥哥,哎……”
吴太后叹了口气,方常侍也不多话,轻手轻脚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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