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不过是个云游四方的道士,您这般深夜造访,可是有什么急事?”
好嘞,又是一个哑巴,现在江湖人都是靠沉默打败对方么
他的眼神定在谢月凌的发髻上,那里别着一支很旧的木簪,其上雕刻的图案是闲云山庄的图腾,看上去平平无奇,正是当年他与卿儿定情时的信物,他绝不会认错。
“这支发簪……”林沐远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失而复得的哽咽,“你从何而来?”
谢月凌心中疑惑,她轻轻抚摸着发簪,然后将它拔下,脑子里闪过回忆:“这支发簪,好像是...捡的,我见它丑的特别就收藏起来镇妖邪。”
“丑?怎么会丑,它如此...”林沐远指着簪子说,“那你是在何处捡的。”
“好像在园子里?好像是从树上掰下来的?”谢月凌看着簪子,所有所思,“还未请教大侠尊姓大名。”
“在下林沐远,我见你像我一位故人,想问你娘是谁。”
“我娘啊,呃...我自幼无父无母,流浪江湖,并不晓得自己的父母是谁。”谢月凌许久不说谎,都已经有些生疏了。
一开口就问人娘,这可不太礼貌啊。
“我好歹也活了这么大年纪,真话假话我还是分得清一二的,说实话,不然杀了你。”
说话间,利刃已经落在谢月凌的颈侧,一缕没束好的青丝飘落在地。看来这人不好糊弄,娘啊,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人啊。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林沐远手中的利刃微微用力,谢月凌的颈侧便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痕。
“别啊林大侠,我说,我说还不成。”
脑袋一转,一个完美的计划就生成了,她小时候就知道母亲与父亲成婚前有个钟情的人,听说很是相爱,但最后却因为种种原因而分离,具体如何她也不晓得,父母的恩怨情仇她也不想了解太多。
但如今这情形,这人看起来喜怒无常的,要是实话实话,说不定小命都不保了,还是先撒个小谎,从长计议。
此仇不报非君子,这个仇,我记住了。谢月凌抹了抹颈上渗出的血暗暗的想着。
谢月凌的眼神变得略带忧伤,她轻启朱唇,声音柔和的开始了自己的忽悠,缓缓道:“我娘,她名叫景卿,是个极温婉的女子,只是命运多舛,被外祖逼迫嫁给了我父亲。”
窗外,一轮弯月悄然升起,银辉洒满驿站的小院,风,似乎也放慢了脚步,静静地聆听这段尘封的往事。
“为了还债,她不得不嫁给了我的父亲,但她一点也不喜欢我父亲。而后,我出世了,因为我是个女孩,又因为娘的心始终不在父亲身上,父亲很是厌弃我们。
我们母女最终被扫地出门,后来我们就去了缥缈观,在那里做一些洒扫的伙计,我自小也认了道士做师父,做了小道士。”
说到此处,谢月凌的眼眶微微泛红,她摩挲着手中的木簪。“这枚簪子,是我娘唯一送给我的生辰礼,让我一直戴着,不过她不让我告诉别人自己的事,说是怕被父亲寻到,她不想再回去了。”
“若不是大侠一再逼问,我是不想说的。”谢月凌笃定自己母亲没告诉眼前人的真实身份,半真半假的扯了这么一堆谎。
“你同你娘长得很像,我初遇她的时候,和你一般年纪,不过她比你还要鬼灵精怪,动不动就爱扯谎。
我不晓得被她骗了多少次了,她说让我等她回来,却一直没来见我。”
林沐远陷入了回忆之中,那段记忆太远,太深了。他的手不自觉地放松了紧握的刀刃,眼眶中也悄然滑落了眼泪。
“喂,大侠?大侠,大侠没事就先走吧,我要睡了。”谢月凌实在不想看他做深情的戏码,打算走为上计,连夜出发。
“你叫什么名字。”林沐远冷不丁问她的名字。
“呃...小道叫念远。”谢月凌摸了摸额,话本不都这么写么,不是念什么就是怀什么,忆什么,应该没问题吧。
“念远……”林沐远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是个好名字,你和你娘长得很像,你娘...她现在可好?”
“我娘啊...我娘在缥缈观挺好的,不过不怎么出门,整日整日念经。”
“我未曾听过缥缈观这个地方,你...莫不是又在扯谎,它在何州何县。”
“大侠虽见多识广,但也不可能事事都晓得吧,何况缥缈观是小地方的,就在青州松县大烟村附近。”
缥缈山虽是编的,但缥缈观还是真有的,这可不是扯谎。
“好,暂且信你一回,速速整理行装,即刻启程。如果你扯谎,我就杀了你。”林沐远言罢,缓缓将剑收入鞘中,转身等谢月凌收拾细软。
“不是,大侠,我不是你故人的女儿么,怎么说杀就杀啊。”
大侠和贵女的故事不该是这样啊,不都对对方的孩子很疼爱的么,不传授武功送些花用啥,怎么还动不动杀杀杀的。
“我管你是谁的女儿,见不到她人,我都杀。”林沐远侧了侧头,面无表情的说。
“且慢且慢,我还得在雍州待上三天。”
林沐远的眼神突然变得像寒冰一样冷冽,他皱眉道:“你想死么?”
“大侠何须动怒?我此番是为游历四方,我每到一个地方,都要摆摊算卦几日,一为体验各地的风土人情,二是师父给的任务,不能破的。好不容易来雍州,岂能错过?
我之所以来这,本来是怕你们因为抓昕寒来找我,砸了我的摊子,所以才在这多几天,如今你找上门了,也不必怕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放心吧,大侠。你武功高强,如蛟龙出海,如猛虎下山,你还怕我跑了不成?我定会如期而至,不负林大侠之约。
若是大侠还是不相信我,不如直接就杀了我,反正我是要留在这几天的,来这里我走了不少路呢。”
谢月凌侧过头,把脖颈露在他面前,细腻的肌肤泛着淡淡的光泽,仿佛真不怕死一样,不过微微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她。
林沐远凝视着她,片刻后,他缓缓将剑收回鞘中,语气冷淡道:“三天以后,雍州城门见。若是未见你人影,后果自负。”
说罢,他转身就走了,衣袂随风轻轻飘扬,随后就消失在黑夜中。
宛如一幅飘逸的画卷。谢月凌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庆幸。
自己这次能够侥幸过关,全凭一番机智的言辞和临危不乱的胆识。
接下来的几日,谢月凌在雍州城内摆起了卦摊,还同木匠借了一张木桌,两张长凳,摆几副卦签。
还大方的花了点钱酒楼前租了个好位置,就在城内顶热闹的地方开始摆摊。
果然在热闹的地方摆摊还是有好处的,这不,还不到一上午,等的人就到了。
谢月凌还在打瞌睡时,昕寒就坐在她面前了,也不知是谁给他带的路。虽然就是在等他,但忽然见到,她还是吓了一大跳。
他看上去好像身体好了不少,从前他的皮肤总是苍白的,如今倒像是好了不少的模样,看来这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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