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克曼抬头看向那伟岸却又无力的太阳,纵使阳光能够跨越宇宙空间,却还是会被屋顶、坟墓、棺盖甚至是一片树叶所遮挡,而那星云般的宇宙神祇却是连拨开那片小小的树叶都做不到。
明明只需要戳破那薄薄一层的屋顶,母亲便能够看到祂那被从胎中取出,藏于血肉浇铸的陶罐中的,尚未出世的孩子。
“可笑,实在是可笑。”
多么伟大,又多么无力。
皮克曼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对经,自言自语,还会一个人吃吃傻笑。
薛白很能理解皮克曼,就算是薛白自己,和傩神相处久了,也养成了自言自语的习惯,至少在其他人看来,是自言自语。
皮克曼的脸在浓水中汇集到一处,用他那无法分辨出眼白和瞳孔的双眼看着薛白。
“告诉我,你在摔碎我的陶罐时,有没有让它照到阳光?有没有让它有哪怕一秒,被天上那颗太阳所看见?”
除了皮克曼以及薛白,在场众人完全不理解这状若疯癫的痴人呓语。
薛白摇了摇头,反问到。
“你希望太阳是看到,还是没看到?”
皮克曼脸上的笑容变得狰狞,似乎是想到了开心的事情,脸颊断裂开来,却还是笑得那么灿烂。
“杀死孩子的时候,如果母亲不能在场,那么就会少很多乐趣。”
可怕的话语,却让人只觉得疯癫,因为无法理解其中的意义,无法将其主语一一对应,所以,老巫师恶毒充满憎恨的发泄,变成了丧家之犬臆想中的吱呀怪叫。
只有阿丽娜,只有和薛白一起,在教堂中目睹了那还未成型的胎儿的阿丽娜,感觉到脊背发凉头皮发麻。
黑色的水滴还在自下而上地洒落向天空,皮克曼的身子越来越大,那张丑恶的嘴脸也越来越大。
一无所知的异世界玩家还在自以为谨慎地观望,而阿丽娜则早已满头冷汗,危机感让她急切地想要做些什么,无论做什么,不管对错。
但理智却让她按耐住冲动,只是这理智也在随着时间流逝而快速蒸发。
“现在该怎么办?”
阿丽娜无法理解薛白的大大咧咧,无法理解薛白的无动于衷,但这时候,也只有薛白能够交流,因为只有薛白才理解她的恐惧。
薛白看了阿丽娜一眼,对于她的恐惧有些好笑。
这时候还有什么可恐惧的?
在看见皮克曼这黑色粘稠的液态身体时,薛白就明白了,一切都已经晚了。
因为这黏液,便是薛白和阿丽娜曾经见到过的,于陶罐中浸泡着胎儿的黑色黏液。
阿丽娜的裤腿还因此沾了一片污渍呢。
正如皮克曼所说的那样,他并没有失败,他早在千百年前便已经成功了,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他无法将这部分身体带出小镇,更不能将其带到阳光底下。
现在,比起怎么解决皮克曼,薛白更好奇的是皮克曼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到底是怎么如他所说那样,褪去了肉身。
“好奇吗?”
薛白点头,那眼神因为人类最根深蒂固的恶**闪闪发光。
皮克曼很熟悉薛白的眼神,就如同薛白觉得他很有意思一样,他也觉得薛白很吸引他,不是那张虚妄的脸,而是更深层次的东西。
对,就像是你敲破鸡蛋壳,里面那因为渗进了污水而发酸发臭的内在,那股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腐烂臭味。
眼前这个有着天使面孔的男人,无论他外表再怎么美丽,无论他谈吐再怎么无害,无论他笑容有多么阳光,皮克曼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恶毒的臭味。
所以,皮克曼很开心地回答了薛白的问题。
“很简单,我知道真正的神明,不是被人类供奉起来的泥土塑型,也不是神话里子虚乌有的谣言传说,而是真正能够赐予世人祝福的神明。”
皮克曼脸上的笑容变得平静而知性。
“如果你的阅读量和我一样丰富的话,你也会知道祂们的存在的。”
老人这么说。
“有的神明会赐予你恩惠,给予你祝福,用祂的子嗣。”
这便是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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