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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顾昭蕙和齐云松两个人晚上就在村子里住的，第二天一早，顾昭蕙和齐云松继续去了案发现场，一些调查的事情已经交代下去就等着结果了。
顾昭蕙希望能得到一些线索或者证据，听了她的推断，早上的时候杨虎让人将那四个人，趁着天还没大亮送到派出所了。这年代只要有怀疑就可以抓人了，甚至有些地方审问强度还很大，带着一些旧时的习惯。不过顾昭蕙在他离开前说过，先不用审讯，分开关着就行了。
破庙里，顾昭蕙仔细打量一下，现在是上午阳光正足，庙里的情况十分清楚地就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个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毁掉的。”顾昭蕙看到那个基座，明显有敲打痕迹，而且佛像已经不见了，在这里也看不到。
“听说是座观音庙，观音像是木雕的，后来不知道被谁给偷了，一夜间就不见了。
最早这个庙是个家庙，好像是某个王爷家的庄子，不过时间推移庄子都烧没了，就剩下这个庙了。就村长的意思，好像那个观音是名家雕刻的，用的不是楠木就是红木。多少年了还栩栩如生，可惜了，丢了二十多年了。”齐云松跟村长打听了不少事。
“这样啊。”顾昭蕙抬头仔细看了看庙宇的屋顶“这里虽然没有菩萨但是平时应该有不少人过来拜佛。”屋顶上还有烟气，应该是长年累月积累的。
“是的，说起来当年佛像被偷也是件奇事，当时还有和尚守着，一夜间就没了，留下底座，有人就传菩萨飞升了，所以后来还有人来拜。”
顾昭蕙站在底座前看着后面墙上留下的血迹痕迹，鲜血将墙面染成了黑红色，从这个角度看起来十分狰狞。
“对了绳子那个绑人的绳子，没有找出来。”
“曹望家里已经检查了没有发现。”齐云松说道。
顾昭蕙看着房顶的梁柱，“得上去看看，曹琦体重有一百七十斤，个子也不矮，想要将他吊上去不容易。而且他还是将人从双臂下固定吊装，就要借力。”
齐云松拿了梯子，爬了上去，然后看痕迹，“他先将绳索固定在这边，然后将人绑在绳子上，再扔过去，他不用上来，你看这两根柱子边上有捆绑痕迹。只要拉动就行了。”
顾昭蕙看了看柱子，“咦——这有半枚指纹。”这原本的柱子上是用红漆刷的，但是时间长了红漆掉了，不过这边红漆还有一小块，这会光线充足，在红漆边缘有半块指纹。是左手大拇指的半枚指纹。看到这里顾昭蕙一下子兴奋起来，她先是将这枚指纹的照片照下来，然后从自己包里拿出指纹提取的铅粉胶带等物品，小心的提取。
之后将东西小心放好，顾昭蕙又仔细看了看指纹“这指纹上有一点血迹，很细小。”
齐云松也走过去细细的打量“是麻绳磨的，太用力了，麻绳将手磨出血了，找到麻绳然后对比曹望血型，就可以定了。”
“之前检查他的手并没有划破的地方。”顾昭蕙皱着眉头说。其实昨天他们带到大队部后，杨虎他们观察了一下几个人的手，手上都没有明显的伤痕。
齐云松笑了笑，“他一个常年干活的人手上肯定有老茧，就算有轻微磨损也看不出来，又不像是你手那么细皮嫩肉的，一点伤口就那么明显。”
顾昭蕙瞥了他一眼，就转移目光看向墙壁。
“你说他为什么使用这种手段？”顾昭蕙问。
齐云松刚想说下自己的猜测，那边杨虎突然风风火火的跑进来，“查到了。”
两个人回头看去。
杨虎喘了好几下，“我们在村子里探查，重点询问曹望媳妇死因，曹家人开始还不说，后来我跟他们说如果隐瞒的话，那几个兄弟就都不能回来了，最后曹三根的老娘就说了。”曹三根是曹家老三的独苗，也是昨天晚上被抓的四人之一。
“曹三根的娘说，当年她不清楚曹望媳妇怎么死的，当时收殓的时候她去了，曹望的娘就让她和曹琦娘一起，别人都没让进去，她当时看到尸体的时候发现，曹望媳妇身上有几个血窟窿，是掉进陷阱里，被里边的尖刺扎的，不过让她在意的是，当时她衣服扣子扣错了，身上还有些痕迹。有些青紫她看着不像是摔的，反而有点像是被糟蹋了。”
杨虎说到这，拿出水壶喝了一口“曹三根的娘还说，曹望媳妇下葬挺快的，曹望娘还不让大家告诉曹望真相。就说人是病死的。不过曹三根她娘，从曹望弟妹那里听说了，那天曹望媳妇不是去挖野菜，她是被曹望娘打发到庙里跪佛去了，说是让念一宿佛才许回去。”
顾昭蕙皱了皱眉头，这曹望娘可真是个恶婆婆。
“这曹望娘对大儿媳妇很不喜欢，听说这样的事不是一回两回了。”杨虎叹了口气“另外几组去询问的同志回来，都说过曹望娘对儿媳妇虐待的事，不过也说她遭报应了，因为她对儿媳妇做的事，曹望回来跟他娘断绝往来，她跟着小儿子过，结果小儿媳妇嫌她累赘，因为她上山采野菜摔断了腿，儿媳妇不爱伺候，非打即骂，没到三个月人就没了。”
顾昭蕙想了想看向杨虎“腿摔折了？”
“嗯，我问了，应该跟曹望没什么关系，她在小儿子家吃不饱，去山上时人一恍惚，就摔沟里了，当时还有几个妇女在附近，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这样的话，或许曹望媳妇的死就是他报复的原因。”齐云松说道，“再搜查一下绳子，就可以审问了。”
绳子不是那么好找，那东西，他随便扔那里都容易，或是塞柴火垛里范围太广。
不过事情还是有转机的，武装部回信了，之前齐云松问过曹望以前是在什么地方服役，这边已经有结果了。
原来曹望早年是南边军队的，后来北边解放，他们整个军都被收编了。这人有些能为，早些年是搞侦察的。不过后来被收编后，调到了工程兵，曾经在北边搞过开山修路的工作，那边工作结束他就退伍了。
“这就对上了。”与他行为模式完全对的上。就是不知道他弄那些钢钎是为了什么。是不是那个时候就想报复了。
这些事情连在一起，就可以审讯了，虽然还缺少关键证据，但是这年代也不讲那个，先审讯了再说。
曹望被带到审讯室，看起来很平和，人被拷在椅子上，也不觉着不自在。或许在他杀了人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平静下来了。
案子审讯顾昭蕙没有掺和，她和齐云松从破庙到曹望家里这一道上走了七八遍，最后在曹望家猪圈棚顶上将绳子找到了，之前的搜查同志之所以没有发现，是因为这段麻绳被曹望分成几段缠在猪圈顶上，看起来就是捆绑屋顶木头的普通麻绳。
还是顾昭蕙发现其中一段绳子断口是新切的，才确定这段麻绳就是其中一个凶器，另外她还在猪圈猪槽里发现了凶器铁锤，锤把那里也有轻微血迹。这人因为动手利落，喷溅血迹并不多。
将所有绳子都卸下来，拼接后，能明显看到中间一段被血迹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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