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天告诉高娇娇,那些人吃的是榆树的皮。
以前在老家,灾荒年的时候人们也吃过树皮,榆树最外层的树皮是老皮,很厚不能吃,但是内层却是又厚又软的细皮。
这种树皮剥下来,晾干碾成粉,可以用来煮糊糊。
除了榆树皮,还有一些树皮也可以吃,比如柳树、杨树、黄柏、杜仲等。
但相对别的树皮来说,榆树皮厚且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外皮还好剥,吃的会比较多一些。
高长天吃过一回,不好吃,像泡了水的棉花,很难往下咽。
但村里的老人说,实在活不下去的时候,别说树皮草根,就连土他们都吃过。
高娇娇听得心情沉重,看到下面连树皮都要争抢,甚至打的头破血流的难民,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乱世灾年,饿殍遍地,十不存一,只是史书中的一句记载。
可对于亲身经历这个过程的人来说,真的太苦太难了。
这一晚,高娇娇睡的很不安稳,姚春香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拍了又拍。
高长天一夜没合眼,跟朱钰轮番带人去盯着城外那些难民们。
一直盯到第二天快中午时,城门打开,有官兵推着粮食铁锅木柴什么的出来了。
高长天和朱钰忙安排高大壮带着四五个身量瘦小的人,换上破烂脏污的衣服,混入难民中。
高大壮等人走到窝棚区,见难民们蜷缩在一起,眼睛都直勾勾盯着城门口,等着官府开始施粥。
便挤进人群跟着抄手蹲下,伸长脖子假装等待,实则不停观察四周,竖起耳朵听周围人说话。
水开了,粮食下了锅,难民堆里开始激动了起来,老的小的男的女的都争先恐后朝大锅跟前走去。
不一会儿,两口大锅前就排起了两条长队。
高大壮等人见状,忙分成两拨人,分别混入队伍中。
然后顺利领到了粥,看到破碗里不算稠但也不算稀的杂粮粥,高大壮不由皱起了眉头。
朱叔说这个霍邑县肯定有问题,爹也再三叮嘱他们小心谨慎,可这粥却是实打实的,负责施粥的官兵对难民们也算得上和颜悦色了。
这霍邑县知县,难道还真是个体恤百姓的好官?
高大壮端着粥往回走,旁边突然凑过来一个小老头,压低声音问他,
“兄弟,想不想进城?”
高大壮愣住,小老头抄着手,戴着一个脏兮兮看不出是什么皮**的帽子,吸了吸鼻子,笑着小声道:
“我看兄弟不是普通人,像是个有本事的,我有门路能带你进城,只要一两银子就成。
城里有吃有喝还有干净暖和的客栈,大冷的天,像兄弟这种人物,犯不着跟这些破落户挤在一处,是不是?”
高大壮试探着问,
“你有啥门路?守门的是你亲戚不成?”
小老头略带得意地抬了抬下巴,嘿嘿笑道:
“不瞒兄弟说,守门的兵头是我女婿,要不,我也不敢夸这海口。”
高大壮做出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小老头也不催促,只笑呵呵道:
“兄弟莫要担心,我张老九是个讲信誉的人,不会诓你的。
你呢,要是还没想好就再跟家里商量商量,反正一个人头一两银子,无论男女老少都一样,一口价,不二话。
你想好了就来找我,我每天施粥的时候都会出来溜一圈。”
高大壮微微点了点头,张老九转身走开。
高大壮冲吴仓使了个眼色,吴仓悄悄跟上了张老九。
回到破庙,高大壮将今日发现和张老九的事,如实禀报给高长天和朱钰等人。
吴仓跟了张老九大约半个时辰,见他跟窝棚区的难民都很熟络,难民们都争相讨好他,想要进城。
可张老九咬**一两银子一个人头,少一文都不行,但是只要难民们愿意花高价,他可以帮着从城里捎带一点粮食盐巴什么的。
等到官兵施粥结束,张老九就跟着官兵一起走了。
高大壮在窝棚区,挑了三个看着就很老实本分的难民,打听了下。
原来这个张老九是靠着卖闺女攀附上的兵头,他自称是兵头的老丈人,其实他闺女只能算兵头的小妾。
但是借着这个关系,张老九不仅入了城,还混了个帮衙门干杂活的差事。
每天都能跟着官兵们进进出出,在难民中很是威风。
高长天和朱钰估计,单就张老九一个人,是没本事做成带人进城这样明显违背知县命令的事的。
他私自带人进城,并收取高额进城费的做法,应该是得到了守门兵头的许可。
甚至他赚取的进城费中,大头也被兵头和守城的官兵拿走了,所以守城官兵才会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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