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阿九默然不语,低了头,瘦弱的肩膀看着有点楚楚可怜,何劲松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这到底是个姑娘家,既然自己的话已经起到了让她难堪的作用,就见好就收得了。想到这里,他默不作声地转身走了。
阿九见他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看着他挺拔的背影,高昂的头,总觉得他有些胜利者趾高气扬的姿态,心里不由得又有些窝火。
窝火什么呢?因为这学堂里所有的学子,不论是男是女,都得给她阿九三分薄面。
自三四岁的时候开始,阿九就被大伯家的堂哥们带着到学堂里找爹爹。那时候,学堂里的学子们都喜爱逗弄她,有什么好吃的,都塞给她,简直都拿她当小公主一样对待。
时间一长,她自然而然就觉得所有人都应该对自己好,包容自己。
可是,这何劲松却是个例外,他对自己,真的一点账都不买。
千娇百宠,不食人间烟火的小阿九,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被人嫌弃针对的滋味。
哼!这个何劲松,就是不跟人吃一棵葱,简直狂妄自大!不知所谓!
阿九心里又愤愤地想,有点恼羞成怒,全然忘了是自己传人家的八卦在先。
这点小霸道,阿九是打小就有那么点。
就像她的好友宋玉兰说的:“阿九,你是个善良大方的性子,凡事看得开,也不爱计较别人的过失,可你就是有一条不好,你总觉得所有人都应该宠着你,让着你!”
阿九也知道,自己不是公主的命,却有那么一点点公主的病。
可是一个人的性格是自小养成的,若想改变,又谈何容易呢!
这时候,学堂里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到齐了。
阿九揉了揉抄书抄得发酸的手,深深叹了口气。
她上课打瞌睡,犯了课堂的规矩,爹若不罚她,难以服众,所以,这两遍《诗经》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
可是她抄了一中午,也只抄了一大半,还有一小半,得晚上熬夜抄了。
想到这里,她深深叹了口气。
这时候,陈雪儿突然来到她身边坐下,对她说:“阿九,我给你看样东西。”
见她脸现神秘之色,阿九就问:“什么好东西?”
雪儿就从袖子里掏出一卷宣纸,放在桌上,摊开来一看,正是手抄的《诗经》,而且这个笔迹,跟自己的笔迹一模一样。
一怔之下,阿九立刻明白,这是雪儿模仿自己的笔迹帮自己抄的。
这可真是帮了自己的大忙!
于是急忙一把握住雪儿的手,喜笑颜开:“多谢多谢,雪儿啊,你太好了,你可真是我的大救星啊!”
雪儿笑道:“我可是花了整整一中午的时间,我连午觉都没睡,我就知道你写字慢,所以就想减轻一点你的负担。”
阿九连连点头。
雪儿又道:“我还给你带了好吃的,回头下课的时候,你随我来,我拿给你。”
阿九心里微微一动,觉得事情有点不寻常。
她和陈雪儿的关系,其实一般般。雪儿是个聪明人,既然在学堂里上课,自然不会跟老师的闺女闹僵。
可是,她的个性有些骄傲,心机也深,阿九和她不是一路人,所以谈不上推心置腹。
既然如此,那陈雪儿今天无事献殷勤,想必是有事。
于是她点了点头:“成,下课后我到大门口栀子花台边等你。”
说完,她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一节课过后,到了课间休息的时间,众人纷纷外出各自消遣。
玉兰拉着阿九要去水井边提水喝,阿九说:“你一个人先去,我等会就来。”
说完,便一个人来到大门旁边的栀子花台前。
只见陈雪儿早已在花台边等着她。此时正值早春,栀子花尚未□□,只几株绿油油的栀子树的叶子在早春的寒风中微微颤动。
见她来了,雪儿就将手里拿着的一个红布袋递给她:“这是蜜枣,可甜了。”
阿九接过,道了声谢。打开布袋,捡了一块蜜枣放进嘴里,果然清甜可口。
“这枣子,是我自己用我们村里养蜂人的蜂蜜做的,那个养蜂人,就是何劲松的三叔。”
“何劲松的三叔?”阿九有些诧异,就问:“何劲松他爹不是有名的郎中吗?家里不是很有钱吗?怎么他叔叔还做养蜂这么辛苦的行当?”
“他们家很早就分家了,何家原本很穷,劲松和他的两个哥哥,两个姐姐,都是原配生的,劲松的亲娘早早死了,现在这个后娘,是他爹在金陵行医的时候娶的。”
“那他爹的医术?”
“他爹的医术是自己学的,不是祖传的,不过,何劲松好像也在跟他爹学医呢!”提到何劲松,雪儿的脸色不由得有些微红,眼睛也格外亮了起来。
此刻,阿九心里已经猜到了,这雪儿肯定是想打探何劲松的消息。
果然,只见雪儿话锋一转:“你上次说何劲松快定亲了,他说的究竟是哪一家啊?说得怎么样了?”
阿九微微咳嗽一声:“这个么,我也是道听途说,具体不详,我回去问问吧。对了,你这个蜜枣,可真好吃啊?你家里还有么?”
“有的有的,明天我再带些给你!”雪儿连声道。
阿九极力憋住笑,点了点头。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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