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医生办公室的时候，程念的父亲已经打完点滴了。
只是整个人还在是昏昏沉沉的，人醒了过来以后，倒是吃了几口何禹帆买来的早餐，后面又抵不住困意就又睡了过去。
何禹帆就陪着程念去楼上的办公室，这一路上惹的医院里的小护士们看了好几眼。
男的帅，女的靓，简直就是天生的一对。
更别说今天一早上，这个男人还为了她们一家子跑前跑后的。
又是买早点，又是接热水的。这还只是输个液了，要是后面真住院了，只怕是会照顾得更周到。
程念现在脑子里想的就只有去拿报告单，对路上的人的目光完全没有在意的。
一路上都很顺利，到办公室的时候门口也没有排队的。
四号诊室，程念只顾着门牌号，在推开门的时候完全就没有注意到门旁边墙上挂着的医生简介。
“医生你好，我来拿一下我父亲的报告。”
坐在电脑还在反复查看刚才的报告单，周铭听着声音倒是有几分耳熟。
这报告也是刚才才送上来的，早上间来了个急诊病人，胃痛得昏了过去。
这一检查那可是要了命的，胃里面长了个瘤，已经快要有一个拳头那么大了。
还没来得及去留意患者姓名，他诊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程念站在办公桌前，有电脑遮挡的缘故，她也看不清这医生的面容。
一直到周铭偏过头询问程念患者名字的时候，两个人的视线才碰撞在一起。
看到周铭的那一瞬，程念突然觉得自己今天实在是太倒霉了。
将近一月没见的两人，竟然会在医院里还是以这种方式见面的。
程念还是不信，又转过头去看着何禹帆：“我妈是叫我们来的四号诊室吧？”
跟在程念身后的何禹帆自然也是看见了周铭的，听着程念这么一问，何禹帆又退出去看了一眼然后看着程念抿着嘴点点头：“就是这，没走错。”
悬着的心还是死了，程念深深呼了一口气。
反正都已经碰上了，她现在就只能够假装不认识，做个普通病人家属就好了，毕竟这种不熟的关系她最擅长了。
“呵，看样子你眼神的确是不好。”
周铭一语双关，程念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这话她半月前可是又听了一次的。
但程念可不会去接话，直接就坐在了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周医生，我来拿程时的报告单。”
周铭也只是冷笑了一声，程念和他的这种不熟还真是和以前一样，从来没有变过。
周铭收回了目光，翻看着手里面的报告单，又往电脑上瞥了一眼，这个时候才看见电脑上的那回执患者的名字就是程时。
和程念结婚的时候，他对程念的家庭没什么兴趣去了解，但程念也还是和他说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只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加上程念从来都不肯让他去探望一下，周铭自然是没有见过他的岳父的。
而程念的母亲，周铭倒是在每个节假日的时候会和程念一起去精神病院看过几次。
程念就坐在周铭的面前，两个人之间就只隔着一台电脑，见周铭不说话，程念又继续出声喊了一声周医生。
周铭这才站起来，他看着何禹帆：“事关病人隐私，办公室里留家属一个人就好。”
何禹帆没说什么话，只是皱皱眉，然后又拍了拍程念的肩膀：“我在外面等你。”
轻声细语的，他看向程念的眼神更是温柔得不行。
这些行为举止落在周铭的眼里，他只觉得这个何禹帆还是和曾经一样的恶心人，碍人眼。
程念点点头，等到何禹帆出办公室关上门的时候，她紧绷着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周铭，我爸他怎么样，你倒是快我说啊。”
刚才忍着，那是因为有何禹帆在，现在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程念也不想在端着了。
“哟，现在不装了？”
“我不想和你扯其他的，我今天就只是你病人的家属。”
“如果周医生看不了的话，我可以去向医院申请换一个主治医师。”
“程念，要是我周铭都看不了的，你觉得还有谁能比我厉害？”
程念别过了头，周铭说的话不假，可是她现在和周铭的关系实在是太尴尬。
若是他是父亲的主治医生，日后定是会天天撞见，可放眼看去，周铭的确是医院里的红人医生。
“这是报告。”
周铭把手里面的报告单全都拿给了程念，他自己也拖开了椅子，没了电脑的遮挡，这下子倒是可以清清楚楚看到程念的模样。
“你爸胃里长了个瘤，目前还不能确定是良性还是恶性的。”
“不过就肿瘤的大小来看，大概有个一年半到两年的时间了。”
“要做手术吗？”
程念看完了上面的那些诊断，突然抬起头的同时又和周铭的视线碰上了。
程念的心里没什么反应，倒是周铭心里面漏了一拍。
刚才没仔细看清楚程念的样子，现在看清楚了。
今天的程念化了一个温柔大方的妆容，她的皮肤本来就白，今天脸上又多了些不一样的色彩，更是把她衬托得完美。
程念今天的发型也不一样，她的头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长长的，今天还弄了一个微卷的发型，刚好没过了她的肩。
她真美。
这是周铭心里面的第一个想法，他看程念也看呆了。
还是程念叫他的名字，周铭才回过神。
“抱歉，刚才想治疗手段，想走神了。”
“我这边是建议手术的。”
“不过究竟能不能做，还得把相关的检查给全都做完才知道。”
程念捏着报告单，今天突发的事情完全把她的计划给打乱了。
本来这个月就要申请去藏区了，现在看来只能是推迟了。
这一系列的动作都被周铭尽收眼底，他以为程念是因为担心手术费用：“手术费不高，还可以报销。”
“我没担心这些。”
“麻烦周医生帮我们安排检查了。”
又是这种不熟的姿态，看着程念脸上的职业假笑，周铭的心里面就烦躁。
“我给你们办住院，这几天你把叔叔的洗漱用品给收了带过来。”
“谢谢，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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