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进凭的什么,答案只有林早自己知道。虽然她闭口不谈,只在午夜的灯火通明中,哭着笑,笑着闹。
她并不独特,在这座城市里,有很多人像她。
辛熙也想这样,可她不能,发泄情绪在她这里有些羞耻,理智令她无法单方面地指责那个人。他不过是拒绝了他不想要的而已,哪里有什么对错。
“说到底也怪我自己”,林早像之前那样抹了把脸,情绪大开大合后,有些疲倦,她撑着地板,翘着腿儿,真皮的半拖鞋挂在脚尖晃悠,“自己把自己摆得太低,谁还会重视你。吴燕妮闹了一场后,徐进让我不要计较,他会弥补我。我就答应了。想着,好歹是他圈儿里的朋友,闹得太难看也不好。结果,你知道他们那些朋友都怎么对我的吗?”
辛熙屈膝抱着双腿,那些难听的话,在如洪水越境时,甚至侵扰到过她这边。
吴燕妮的小姐妹为她打抱不平,跑到食福居去大闹,说林早抢人男朋友,说她想走捷径傍大款,甚至造谣说她私生活混乱。林早不得已辞掉了食福居的工作。但这事,被夏淑芬碰见了,赶上前去理论,摔伤了腿,然后传得整个麦高都知道了。
卢湘甚至跑来告诉辛熙,“听说保洁阿姨的女儿给人当小三,原配带着人找上门,把他们全家都给打了一顿。”
流言的力量,如猛虎,辛熙深有体会。
“我一退再退,他们得寸进尺,最后倒成了是我斤斤计较、敏感多疑了”,林早当然委屈。徐进的朋友们对她这个冒然闯进来的人并不友善,很多时候,徐进在与不在,他们各有两幅面孔。
“虚伪又自私。他们都是住在堆金积玉的高墙内,高傲又冷血的鬼”,林早那点左右逢源的劲儿在这里遭受重创。
“早早,别管那些人。他们不了解你,所以对你有误解。”
林早苦笑,“是啊,在那些人眼里,我也不过是个觊觎着不属于自己东西的贼。”
“别这么说自己,早早。你和徐进正经谈恋爱,你们是平等的。如果他对你不好,咱就甩了他。”
林早晃着脑袋,偏头望向辛熙,她眼里那份对人性的信任,是自己如何假装都装不来的,“熙熙姐,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虽然不想承认,但你比我幸运很多。”
原生家庭的美满,物质和精神上的富足,以及不曾被命运捉弄的乐观,这些通通都让林早心生羡慕。但有些话,她不想说得太明,“但那也没什么,是吧?我想要的,即便之前没有,今后总会得到的。”
辛熙对此给予十分的肯定,她相信林早,“你一定可以成为你想成为的那个样子,谁都不能阻挡你,徐进也不行。”
“对!”林早坐起身,“男人算什么。姐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利用价值的份儿上,姐还稀得理你咧。爱跟谁玩,跟谁玩去。”
“就是!”辛熙希望她真的看开。当林早说这世界没人相信爱情的时候,她希望她别那么悲观,可当她困囿其中,她又希望她只是个浪迹花丛的无心之人,“咱还能被一个臭男人影响心情了嘛?他们可以花天酒地,咱也可以左拥右抱啊。”
辛熙的大胆发言把林早逗得直笑,“没看出来,熙熙姐,有点雄心壮志啊。”
“嘿嘿,当然啦。”
“那你左边一个姜渠,右边是......江准吗?哦~还有个简运?”
林早开始开玩笑了,说明她暂时挣脱了情绪的桎梏。
辛熙很开心,可......后面那人是,是......辛熙的雄心壮志维持了不到十秒,就在看见路灯下站着的姜渠后偃旗息鼓。
灯影绰绰,将本就高挑的人影拉得更长。他确定自己被看见,才大步走向她们,表情被夜色调得很淡,“我来帮徐进送东西。”
猝不及防地碰面,辛熙的脸不可抑制地发红,这可怎么办?她有些慌张地低下了头。倒是林早迷迷瞪瞪地在辛熙耳边小声说了句,“哦~今天左边的轮值。”说完才又朝姜渠致谢,“辛苦您跑这一趟了,左先生。”
辛熙已经来不及捂她嘴,只能朝姜渠,咧嘴一笑,“她喝得有点迷糊了。”
辛熙并不确定姜渠听到了什么,耳边也一直没有听到回答,她只感觉高大的人影朝自己近了一步,又猝然远离。辛熙抬头去看,人已经走出去几米远,虽然人的背影没有表情,却依然可以表露情绪的变化。
他生气了?
我还生着气呢。
辛熙没头没脑地想。
一路上除了林早关心地问了几句“徐进在干嘛”“为什么自己不来”之类的话,车厢里,半点声音都没再多有。直到辛熙在吉兆胡同下了车,想要去后备箱取行李,才不得已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姜总,麻烦您开一下后备箱。”
辛熙取出行李箱,姜渠轰油门的动作几乎和她关后备箱的同时发生,她的礼貌用语没有机会说,就只得到了一车扑面而来的尾气。
第二天到公司,辛熙先去找了赵志远,圣南医院的巡检拖到现在都没排上,她几乎每天一催,也不见有进展。
赵志远应付她的还是那些老话,“你不要急。我知道你刚做业务,看到点机会就想抓住,可咱们毕竟这么大的公司,全国那么多家客户排着队,质控团队才多少人呢。你放心,我都催过了,有空一定给你排。”
辛熙倒不是怀疑赵志远,但她从卢湘那里听到了一个消息,她不确定赵志远是不是知道,于是说:“经理,我听说任工这两天就在津南,能不能请他多跑一趟圣南?”
“任工?他是去津总和市妇幼做保养维修的吧。”
“是。所以我可不可以请他在忙完这两家客户的事情后,再顺道去一趟圣南?就两三个小时的事儿呢。”
赵志远思考的间隙,张鑫刚好走过来,放下极具销售特色的大背包,揶揄道:“哟,这是要开单了啊。”
“没有,只是在约个巡检。”
“哪家啊?”
“圣南。”
津南地区的客户自然没有张鑫不知道的,就见他那对短平的粗眉一勾,摇摇头,“别白费力气,空做人情了。他家在用的维保商是院长的小舅子开的,不可能换的。”
赵志远一听,“这么重要的信息你怎么没说?是不了解?”
“这个情况我知道,但这家维保商的服务质量并不好,医工、影像等科室的意见已经很大了。如果我们能拿出更有性价比的方案,说服圣南选择我们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呀。”
“真是天真,啥叫胳膊拧不过大腿。那几个科室的意见能左右到供应商的选择上?就算有,他们又凭什么支持你?凭你长得好看?”
“是的啊,小辛,我一直告诉你们,做业务要找准关键决策人。”
“我明白。只要巡检结果出来,我会做一份新的效益分析方案去找院长。他既是院长,总也得考虑运营成本和经济效益吧?”
张鑫的表情像在听什么天荒夜谈,朝赵志远一挑眼,“辛熙,要说你年纪小单纯不懂事吧,可你毕竟也出来工作这么久了,该见的也见了,该懂的也该懂了。你自己主动转岗来做业务,思考逻辑可不能还用你坐办公室的那套。”
辛熙还想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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