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商清费尽心思买通了家里的佣人,在凌晨两点,万籁俱寂时,偷偷翻墙离开了家。
他已经不记得是怎么走到白家别墅的。
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见到白月心。
十一月的京州秋意深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寒意,尹商清出门匆忙,没有带外套,在别墅不远处的街椅上坐着,不时摩挲双臂试图获取暖意,呼出的气息在冷空气中化作一团浅淡的白雾,瞬间消散。
秋风偶尔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路灯在他头顶罩落,昏昏黄黄,映出他形单影只的身影,好不凄凉。
尹商清眼睛遥遥望着白家别墅里三层的某个窗户,眼中尽是思念。
他很想马上见到白月心,但他联系不上她,又不敢惊动任何人,便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守株待兔,默默守候。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草地染上了晶莹的晨露,尹商清视线紧盯着白家别墅大门,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唯恐错过白月心的车。
终于,熟悉的白色轿车缓缓驶出,尹商清眼神陡然亮起,他急忙向前奔走,拦在了轿车面前。
他大声叫唤着白月心的名字。
怎料车子只是停顿了一下,随即,催促的喇叭响起,在尹商清感到奇怪并想要做点什么更加引起白月心的注意之际,车子重新发动,竟然无视他,直直地往前冲了过来。
尹商清出于本能,赶紧一个闪身侧避。
车子呼啸而去,带起一阵冷风。
从不知道,秋天也可以这样的冷。
尹商清整个人愣住,心想是不是白月心并没有看到自己。
对,应该就是这样,白月心并不是自己开车,司机没眼力见看不到他也很正常。
他失神落魄地站在路边,试图为刚刚发生的事情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以此来安慰自己。
幻想却很快被一道凉凉的声音打破。
“她看到你了,但她不想见你。”
这句话如同冰冷的寒风,瞬间穿透了尹商清的心。
他猛地抬头,狠狠看向白月明。
“你胡说!她根本没看到我,要是她看到,一定会停下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仿佛在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白月明冷声一笑:“你不愿意接受现实,那就继续自欺欺人。反正她以后也不可能再出现在你面前,不会再有机会打破你的幻想。你可以抱着这个愚蠢的谎言,开开心心地过一辈子。”
尹商清被她话里的嘲讽触怒:“白月明,看我笑话很好玩?”
连日来被不断打击的他此刻已经无暇去想为什么今天白月明的态度如此奇怪,为什么白月明会知道他跟白月心的事,他只觉得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不管不顾只求爽快。
反正他已经是一无所有的人了不是吗?
白月明嗤笑:“抱歉,看到蠢货忍不住提醒两句,没想到人家不领情。”
“你再胡说,小心我……”尹商清很想放狠话,但面对这张灿若朝霞的熟悉脸庞,他又说不下去。
“怎么?还想打我?自欺欺人就算了,还打人,尹商清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以后别说认识我,丢人。”
她话里的不屑和失望,与家里人那些失望的眼神交织,尹商清的肩膀忽然耷拉了下来,张牙舞爪一瞬间变成了颓丧。
“你都知道了?”
白月明觑他一眼,没有接话,反而走到他昨晚枯坐几个小时的长椅旁,坐了下来。
“过来。”她对尹商清说。
尹商清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白色轿车消失的方向,最后黯淡无力地抬起脚步。
幻想被白月明如此无情地戳破,他哪还能坚持下去。
毕竟他不是傻子,知道刚刚那个情况,除非车里人昏睡不醒,没有知觉,不然不可能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而且,就算白月心真睡着了,她的司机,也是认识他的……
不过是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他给自己留存一丝希望罢了。
看着悠闲等待他过去的女孩,尹商清觉得自己活得可笑,到最后,竟然只有白月明陪着他。
两人并肩坐着,看着别墅区内空旷干净的马路和大片绿色,晨风凉凉吹过,干净又清新,竟有种回到小时候,尹商清死皮赖脸跟着她一起坐在校园长椅上吃冰淇淋的错觉。
可惜,那时冰淇淋的冷带着甜,如今的凉风却尽是苦涩。
“你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她说。
经过前面这么一折腾,尹商清已经有了白月明知道一切的预料,他咬牙道:“是韩礼言,他嫉妒我,为了拆开我跟姐姐,竟然使这种肮脏手段,真是卑鄙小人!”
白月明点头:“你激怒他,他为爱报复,不难理解。”
对于韩礼言的处理办法,白月明意外却又在预料之中,这书的男人都这样,就算白月心犯了多大的错,他们都离不开白月心,甚至不断降低底线。
韩礼言是一个,她眼前的尹商清又何尝不是?
她只能一步一步来,尝试着去打破这个魔咒,或者,尝试在这个规则下让一切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
“理解?你觉得这可以理解?”尹商清无法理解。
“如果你有韩礼言的权势,你难道不会想要把他踢出局?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无可避免的事,这件事的根源还是因为你们爱上了同一个女人,而你,实力比不上他。”
听着她这么直白地看不起自己的实力,尹商清是愤怒的,然而她话里的了然和淡然,又让尹商清愤怒之余不免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知道你们都爱白月心?”
尹商清尴尬地点点头。
“之前不就跟你说过了,我知道有这么一个女人的存在,再努力查一查,自然就查出来了。”
“你,不生气?”
“气啊,怎么不气。但你现在都那么惨了,我也不好再气下去。”
尹商清哼哧两声:“我们都是受害者,应该同仇敌忾。”
白月明哂然:“我可跟你不一样。”
尹商清炸毛:“难道我们不是都被韩礼言害惨了!?”
“我虽然恼韩礼言退婚,但毕竟他有给我补偿,而你……”白月明看向他,眼神复杂,“相比起来,我好像没什么好恨的啊。”
尹商清暴怒:“他勾引你姐!”
白月明嘀咕:“一个巴掌也拍不响吧。”
尹商清皱眉,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白月明很想说那两人是狼狈为奸,痛陈白月心对她的恶意,但她知道尹商清现在还对白月心抱有幻想,执迷不悟,她不能在他面前暴露太多对白月心的负面情绪,谁知道这傻子会不会反水。
“我意思是,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尹商清生气又无奈,白月明说得没错,他才是最惨的。
沉默片刻,心中的执念依旧无法消除,他渴望再见白月心一面,至少要跟她把一切说清楚。
“你能不能帮我找个机会跟姐姐见一面。”
白月明撇嘴,十分嫌弃地看着他:“你还不放弃?”
尹商清梗着脖子倔强道:“在没有见到姐姐之前,我不接受对她的任何恶意揣测。”
白月明简直要气笑,幸好他这反应也在她预料之中。
“我怕是做不到,你以为白月心不知道韩礼言的所作所为?她只怕都知道,只是默许了这个行径,甚至,乐见其成。”
尹商清油盐不进,十分坚决:“我说了,我要跟姐姐当面说清楚,你们说的都不算!”
“呵呵。我为什么要帮你?”
尹商清语气瞬间软了:“我们好歹这么多年友情,你不会见死不救吧?月明,我都这样了,你就成全我最后一回吧~”
看他那不值钱的样子,白月明心中琢磨了一下最近跟肖天流的交流成果,冷笑:“行,那我们拭目以待。”
她站起身,拍拍裙摆,仿佛跟尹商清多说一句话都是晦气。
尹商清觉得白月明这是答应了自己的请求,神情顿时松快不少,见白月明要走,连忙问:“我等不了多久,你什么时候安排?”
“你先回家,一个星期内我会给你答复。”白月明回头,冷淡道,“而且也会把你从家里弄出来。”
说罢扬长而去。
-
挪威。
白越程经历了近两个月的航海,终于成功返航。
这一路并不顺利,途中遭遇极端气候,滞留了些时日,然而他什么情绪都没外露,只是如常回到家中,第二天更是照常上班。
白氏集团的挪威办事处十分清闲,即使管理者离开两个月,也丝毫没有影响其正常运行。
Erik把最近事务报告完毕就离开了,白越程罕见地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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