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干什么去了?电话也不接!我楼上楼下跑了八回!”
陆泉奔过来时在李一珩胳膊上锤了一拳,“差点就找广播寻人了,老子不想给你俩当妈好吗!”
钟灵低着头,没说话也没有自行走开,不知道在想什么,李一珩回头看了她一眼,再看咋咋呼呼的陆泉,扬着眉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
陆泉心里憋火,因为是上班途中赶来,身上还穿着本来就让他浑身扎刺儿似的白衬衣,东奔西走汗湿过后就难受了,结果罪魁祸首在他面前还这个叼样,顿时陆泉连鼻孔都开始冒起了烟。
“你走不了了,我他妈要让你在这里蹲出坑,长出苗儿来!”
“……”
“泉儿啊,”李一珩声音似乎有些无奈,“能不能不选这种时候跟我闹?”
“……”
陆泉:“谁跟谁闹呢?有病吧哥们儿?”
“泉儿你听话,回头我再哄你,先赶紧的把眼下事儿办了,我这儿是真着急走。”
陆泉:“?”
陆泉被恶心到,反应了几秒才战战兢兢骂道,“我草你大爷的……”
几句走形的对话结束,陆泉气鼓鼓转身开道,李一珩幅度很小地拉了拉钟灵的胳膊,后者低着脑袋发了半天呆,再抬头眼圈还红着,李一珩扯着嘴角朝她笑,弧度比最近这段时间都要大不少,露出一颗明晃晃的小尖牙。
“不作声想什么呢?”李一珩小声问,“还生气呢?”
那颗尖牙齿是钟灵对李一珩的……好像是第二印象。
那两个北方转校生刚刚落定隔壁班的时候,钟灵就听周遭同学们说起了好几轮,课间也好奇地朝那头张望过,人群攒动,影影绰绰,个子都很高是唯一印象,然后是两周后学校新建的绿茵球场宣布竣工,李一珩呼朋唤友占领了第一场,钟灵中午买零食时也跟着身边同桌去看了两眼热闹。
酷暑的天,皮肤上每一个毛孔都冒着滋啦啦的热气,男孩们挥洒汗水,在烈日下奔跑大吼,一片干净新绿中像是闯进了一群乱窜的野狗。
钟灵越看越觉得热,手里捧着的冰凉茶都好像在持续升温,她决定和同行的朋友打声招呼然后自己回教室吹风扇,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有人从那头疾速跑来,带着一阵夏天特有的炙热。
他的头发理得很短,钟灵能看见汗水藏匿在他根根竖起的发根处,然后从额角滴落,勾勒出整个刀削斧凿似的漂亮轮廓,刺眼的日光下显得十分晶莹。
后来的李一珩其实也很是好看,俊朗得更深沉,如万仞高山冷肃傲然,但钟灵总觉着不及曾经那股少年英气,蓬勃得整个世界都起了风。
他看了她一眼尔后便转头与她的同伴说话,钟灵小口吸着凉茶等在一边,一波送水接水喝过水,终于到了结束时,李一珩又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时间稍长些。
“嘿,你想不想吃冰棍儿?我请你!”
钟灵愕然,一不小心把凉茶盒子都吸瘪了,“我吗?”
“嗯,你。”
“我谁?”
“钟灵啊!怎么?以为我认错人啊?”
“可我不认识你啊。”
“那有什么关系的,吃根冰棍儿不就认识了。”
“我不吃。”钟灵摇头,太阳晒得她很不耐烦,“也不特别想认识你。”
李一珩那天就这样看着钟灵笑,仿佛即使被那么多人看着遭拒也是件很高兴的事情,他笑肆意张扬,漏了一颗白花花的虎牙,后来钟灵问李一珩,“别人虎牙都是一对,你怎么就一颗呢?”
彼时李一珩正嚼着口香糖,钟灵问题一出来只觉得牙口一阵酸疼,龇牙咧嘴答道,“就上回暑假的时候,开啤酒瓶盖儿,把右边牙尖儿给崩了。”
“那还长得出来吗?”
“不知道,”李一珩摇头,“管它呢,牙还在就行。”
后来李一珩那颗牙尖尖当然不可能再长出来,于是较于常人少了些可爱反而多了点儿邪气。
钟灵思绪不太活络,说话也跟着有气无力,“你暂时不要跟我说话行吗?”
李一珩撑了半天的笑终于垮了下去,像是一个活物挣扎未果最终还是被抽了个空荡荡。
“你这个人是真的奇怪,全世界就在我面前高不可攀,贞洁烈女?”
“是啊,我就是同别人要好些。”钟灵嗤笑了一声,尔后加快步伐越过了李一珩,“谁叫你是你呢。”
马小胖的怨愤没剩多少,之前送进夜店的酒钱也翻了几倍全回来了,再看人钟灵,乐乐呵呵地跟他道别,完了还说以后回来请他喝酒,看着钟灵高兴,他也挺高兴,小胖手挥得跟螺旋桨似的,一点都不像个刚白挨了顿揍的受害人。
李一珩站在远处遥望这一切,意味不明,要笑不笑地冷哼了一声,陆泉跑上跑下累得够呛,看在眼里也懒得再说什么,反正有力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俩人在搞事情方面都天赋异禀,陆泉哆哆嗦嗦旁观了好些年,早就歇了救世的心思,再说了,都搞成这样了还怎么救?
他只是最后的最后在李一珩冷着脸提起行李箱的时候,极其简短地跟他耳语了一句,“这倒霉主意是我开的头,你看我面儿上,懂点事儿,真要不愿意就算了,桥归桥路归路,别折腾人,也别折腾自己……”
李一珩没什么表情,径直朝前走,“桥归桥路归路?想得美,她钟灵,死也要死在我手上。”
“……”陆泉噎了一下,转眼就被李一珩甩在了身后,瞅着这酷拽的背影顿时觉得脑仁剧痛。
陆泉还清晰地记得几天前自己那场苦口婆心的剖白,他勇敢又善良,他机智又贴心,他像个仁爱的引路者。
他原本想着只要钟灵不再跟谢云朗不清不楚,整个局势就会明朗起来,加之有了替‘前女友还债’这件事,李一珩往后怎么说腰杆儿也会挺直不少,等一切到位,感情这个东西,再他妈登天难,也该梳清楚了吧。
可是?
几天前陆泉问,“她要跟你,你愿意吗?”
李一珩犹犹豫豫,“我不知道,我有点儿恨她。”
然后今天却如同叼着肉的恶狼,凶残霸道,“死也要死在我手上。”
陆泉一边擦汗一边偷偷感慨了句:“神他妈死局制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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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这么横插了这么一出闹剧误了飞机,李一珩也没打算再多留一天,离开地面时,天已经全黑了,天上星子,地上灯火,交相辉映十分好看,钟灵将脸贴在窗子上一直没有回头,李一珩呆坐了会儿后打开电脑噼里啪啦找事儿干,没过多久钟灵就睡着了。
她弄丢了头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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