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珩喝醉的时候其实并不算太闹腾,除了嘴巴碎碎叨叨瞎念经实在堵不住之外,几乎是让干嘛干嘛。
浴室,李一珩倚墙站着,钟灵踮着脚举着喷头忙碌,她的头发在脑后挽了个很好看的结,水珠子溅在上头再被光这么一照,小宝石似的,李一珩眯着眼抬手一颗一颗去摘,钟灵不满他乱动,拍掉他的手也跟着有些埋怨地碎碎叨叨了起来,“烦死了,别乱动,不是去谈正事的吗?谈一身泥巴沙子回来,你是智障吗?”
“小东北说想你了,我记得以前你俩可好了,是闺蜜……”
本来就不在一个频道,李一珩脑子晕乎乎的,只隐约感觉钟灵的手不像以前那么软和了,“咦”了一声就拽起她的手对着光瞧,“怎么都长茧了啊?你这些年种田去了吗?”
钟灵不搭理他,自顾自地抱怨,“一群神经病,每回见着就喝,酒量又都那么差,喝高了玩一身泥巴回来就等着别人给洗澡,惯得你们,还要不要脸了……”
水柱下李一珩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咧着嘴笑,醉了力气还是不见小,钟灵被猛地拉进怀里时,脑门正好磕在他锁骨上,都听见声儿了的大动静。
“你说我以前怎么就那么喜欢你呢?”
“因为你有病。”钟灵拿喷头砸他后背,“赶紧放开我!”
李一珩也不知道是察觉到疼痛还是因为自己下一句话的缘故,总之听话地松了手,“可我现在好像没办法喜欢你了。”
“我知道,你嫌弃我嘛。”
钟灵关了水转身拿浴巾,热气在镜子上蒙了一层,依稀印着俩人的轮廓,“没关系的,我早就知道的,这也很正常。”
“不是嫌弃,我就是怪你。”
李一珩后来想,如果那天没有遇见钟灵,或者说遇见的钟灵还是好好的,他就不会这样了,他早就放手了,他甚至被信佛的姥姥带去寺庙上香时也曾虔心下跪过,祈愿她能嫁个好人,相夫教子,幸福圆满。
那样就算再遇见,他也能放心地同她道两句“恭喜”,可事与愿违,他遇见的钟灵是坏的,是糟糕透顶的。
“嗯,这我也能理解,”钟灵踮着脚给他擦头发,声音混着浴室里的热气,十分温暖,“被你看到了,你就挂心了,我明白。”
李一珩眼前本来模糊,再被浴巾这么胡乱擦来擦去的就更加头晕脑胀了,拍掉她的手闭着眼嚷嚷,“别弄我啦!你好烦。”
“你烦还是我烦?老实点行不行?”
钟灵脑门还疼着没好这会儿又被打了手背,气得不行,没忍住在李一珩胳膊上用力掐了一下,“再这样我走了,你今晚就自己睡这儿!”
“你烦,你就会威胁我,以前是,现在也是。”
“你才烦,是你威胁我,你威胁我多少次自己都数不清了吧?”
原本宽敞的浴室因为站了两个人稍微显得有些窄,钟灵额角有汗,衣服也湿了大半,是有些生气的模样,李一珩捂着被掐过的手臂,低头看她,也不知算不算巧,头发尖尖上那一滴狡猾的水,酝酿了许久终于抓准时机砸了下去,钟灵的眼睛从没这么疼过,逼得眼泪哗啦啦地争相涌出来。
“钟灵,你为什么要哭?”
“我没有哭,”钟灵捂着脸蹲下去,“是你洗发水没洗干净,砸我眼睛里了,疼。”
李一珩顶着浴巾,学着她蹲下,脑袋东南西北歪了个遍儿,傻子一样指着她,“可我觉得你就是在哭,你两个眼睛都在哭。”
深更半夜,两个蹲着一起滴水的人,钟灵一边流眼泪一边看着他乐,“别傻了,李一珩。”
一个男人如果曾经拥有过一个女人,后来无论千帆过尽、沧海桑田,总还会觉得那是自己的女人,是一种无关爱的,莫须有的,奇怪的,责任感,这是大部分男人的通病。
钟灵闲着没事儿时总一个人胡思乱想,假如李一珩结婚了呢,还会这么疯吗?应该不会的,李一珩这个人虽然混蛋,但混蛋得非常理智,做禽兽也大多都是电光火石的时候,大体上还能算个人。
恋爱的时候钟灵问过他,“你要是哪天爱上别人了怎么办?”
向来蜜罐一样儿的李一珩倒没说什么“不会爱上别人,永远只爱你”这类常规答案,只是疑惑地反问她,“都爱上别人了还能怎么办?跟你分手呗。”
钟灵那会儿年纪小,气得够呛,气了几天又觉得自己好笑,也是,不然怎么办?还要死在一起不成?
李一珩可能是肚子里灌太多酒一直不舒服,睡觉很不老实,翻来覆去的,没半小时人就睡横劈了,钟灵不怎么困,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看他千奇百怪各种睡姿。
天快亮的时候李一珩开始闭着眼摸索,钟灵走过去轻声问,“渴?要喝水?”
李一珩吓了一大跳,盯着眼前这人看了许久才“嗯”了一声,哑着嗓子问道,“你为什么不睡觉?”
钟灵递了水过去,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偷着乐什么,总之是一副挺开心的模样。
“问你话呢,不睡觉瞎乐什么?”
“没什么,就看你喝醉了睡觉挺好玩儿的。”
“这有什么好玩的?”李一珩胃里不太舒服,皱着眉,声音也跟着有些沉,“别看了,睡觉。”
“嗯,好。”
钟灵拿回水杯转身时朝他笑了笑,“酒醒了就不好玩儿了。”
李一珩第二天仍旧需要去趟港口,吃过早饭等了好一会儿钟灵还睡着,小东北电话催第四次时李一珩才犹豫着出门,几分钟后又折了回来,在床头放了张卡,钟灵睡到中午醒来,屋里屋外溜达了好几圈才注意到床头柜上多出的东西。
“哇,看来是真被包养了。”
下午,钟灵出了门,小东北给李一珩画图纸时他的手机一直在震,船上开会时也震,完事儿休息了还在震,小东北被嗡嗡得烦了,“啥玩意儿啊?你这是揣了个跳蛋出来吗?”
李一珩也被震烦了,拿着手机低声骂了句,“败家娘们儿。”
钟灵这些年只挣不花习惯了,猛地让她挥霍起来她还有些懵,要不是各大店店员人人安得一手好利,钟灵指不定还花不出去钱。
撒钱途中,钟灵路过一个小咖啡馆,窗沿上坐着一只胖乎的黑猫,钟灵隔着玻璃和它对视了五秒钟,然后,猫打了个哈欠,钟灵进了门。
两分钟后钟灵就捧了杯子坐在了玻璃窗前,胖猫可能是揽客揽惯了,懒洋洋地趴着,钟灵戳它屁股都不走。
咖啡馆里就两桌人,外头街上也没什么人流,四面八方都安静得很,钟灵趴着跟猫一起发呆,趴着趴着就有些犯困,手机响的当口,钟灵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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