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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攀高枝表小姐15 江山如此多娇我欲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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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不爱她呢[快穿]

作者:

快乐如初简单

分类:

历史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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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沁颜在国公府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每日早晚去给周氏请安,然后被她留下来用膳。

说上好一会话后,和姐妹们或是一道上学,或是聚在一处玩耍,中午小憩半个时辰,下午看看书、自己与自己对弈一番。

卫泓湙每日都会过来,但是时间不定,有时是早上,有时要到快要歇息了才来。

来了也不会多待,坐上一刻钟,问问她今日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很快就会走。

不知是担心落人口舌,对她名声有碍,还是最近真的很忙。

偶尔在外面回不来,还会派石砚过来送点小玩意,都不是贵重物品,胜在新奇有趣。

时间长了,府内众人心中多少都有数了:世子对表小姐好似不一般。

因着老夫人的重视,本就没人敢对夏沁颜不敬,经过这一遭,下人们更是将她提到和卫琼一样的待遇——

一个是当家主母的嫡亲女儿,一个有可能是下一任当家主母。

由此,夏沁颜在府中越发如鱼得水,除了偶尔会听到孙氏说一两句酸话外,基本没有烦心之事,与当初原身进府后的待遇可谓是天壤之别。

而这一切都是她一步步算计得来。

从故意装弱引起卫泓湙的同情和恻隐之心,到引导他发现她“不是”夏耀祖的亲生女儿。

再到爬天门山、与丰恂“偶遇”,留宿慈济寺、误导长公主,引得她亲自送她回来,为她增加份量,以及对谷氏有意露出玉佩等等,每一步都在她的精心策划中。

“如此,也该进入下一阶段了。”

夏沁颜将黑子落下,看着棋盘上已经各就各位的棋子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原身想攀高枝,所以在夏筱萱等人的撺掇下去勾引卫泓湙,可是卫泓湙现在也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国公府世子而已。

既然要攀高枝,当然要攀最高的那一枝呀。

夏沁颜又落下一子,然后一颗一颗的将已经落败的白子拾起,扔进棋篓里。

顿时棋盘上黑子占据了大半壁江山,只剩下左上角为数不多的几颗。

她伸手点了点,拿起一颗。

就从你开始吧。

“小姐,长公主派人送来帖子,她新得了一盆上好的金盏银台,想邀夫人小姐

们前去一同观赏。”

春杏走进里屋,恭敬呈上请柬。

红底金纹,贵气又雅致。一打开,锋利的笔迹似乎要力透纸背,右下角绘着一盆开得正好的花。

碧叶如带,芳花似杯,伞形花序,每序有花数朵,花梗长短不一。

正是即将要被观赏的金盏银台,也被称为凌波仙子、雅蒜的水仙花。

夏沁颜看着,微微弯了弯眼,终于来了。

*

“表妹。”卫琼迎上来,拉着夏沁颜的手上下打量,眼里带着止不住的惊艳。

“真漂亮。”

只见她身着粉红立领偏襟小袄、朱砂绣花马面裙,外罩粉橙色对襟褙子,褙子和裙身上皆绣着娇艳雅致的梅花。

脚蹬一双浅粉羊皮暖靴,身披米白暗花缎面豹纹镶边翻毛长斗篷。

三千青丝反绾在头顶,梳成惊鹄髻,犹如惊鸟欲飞。

发间簪着一支通体温润的碧玉簪,在发箕下插着一排挂坠琉璃帘,行动间轻摇慢曳,煞是好看,却没有发出一点晃动的声响。

小脸白白净净,皮肤细腻如瓷,薄薄的刘海垂在额前,似空气般轻盈,长度不长不短,正好露出两颦如远黛般的细眉,显得俏丽又可爱,充满了青春灵动的气息。

唇瓣不点而朱,红唇秀靥,美得好不动人。

“表妹一出现,所有人都得黯然失色了。”

卫婉站在另一边,眼里有赞叹、羡慕,唯独没有嫉妒。

作为三房的女儿,她的身份比不得大房二房,却又是府中长女,自小就习惯了稳重懂事,谦让弟弟妹妹们,性格十分平和温婉。

不似卫琼张扬热烈,也不似卫琳卫琅那般活泼好动,不爱出风头,却很会照顾人。

“一会我给你介绍几个手帕交,她们性格都很好,你们肯定能合得来。”

她抚了抚夏沁颜的鬓角,声音很轻:“莫怕,有我们在。”

夏沁颜定定看了她几眼,笑着牵住她,一手卫琼一手她,身后还跟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卫琳和卫琅,五人一起上了最中间的那辆马车。

少女们欢快的说话声时不时就能从半开的车窗中透出来,听得人也不由的跟着翘起唇角。

卫泓湙上了马,仰头望了望天,抓紧缰绳,

双腿轻轻一夹,马儿快跑几步,护卫在车架旁。

他穿着一件靛蓝色长袍,领口和袖口皆镶绣着银丝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月白祥云纹宽腰带,其下坠着一枚形状古朴的玉佩,以红线缠绕,在中间打了一个好看的结。

他伸手摩挲了几下,眼里闪过一抹无奈。

小没良心的,给姐姐妹妹那么用心的准备礼物,全是亲手缝制,到他身上就是随便编了个络子。

真敷衍。

心里这么想,可面上还是诚实的软化下来,原本稍显硬朗的脸庞也添了两分暖意。

罢了,以她那么惫懒的性子,有的给就不错了,不能强求太多。

少年英姿勃发,面容俊逸,骑在高头大马上,气势不凡,偏又带着种无法言语的温柔,在阳光下宛若一个发光体,吸引着众人的注目。

不远处另一条弯道上,一辆小巧的马车慢慢停靠在路边,孙水瑶掀开帘子正要询问,却一眼瞧见了那个马上的少年。

她愣住,脑海里忽然冒出一首诗: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1

银鞍白马、宝剑珠袍,身姿挺拔的少年风度翩翩,如一缕春风蓦地袭进孙水瑶的心间,让她整个心弦都跟着颤了颤。

“那是谁?”她问。

“小姐,那就是国公府世子呀。”车夫回头,即便明知隔着这么远,对方不会听见,他依然降低了音量。

“您小时候还去过国公府,和世子一块玩过,您忘……”

他本想说您忘啦,又猛地想起他家小姐的确是出了意外,前尘皆忘,不由讪讪的住了嘴,不敢再言语。

“镇国公世子……”孙水瑶没在意车夫的异样,只喃喃重复着这五个字,越重复越像是心上有什么东西在挠一般,痒痒的。

“我应该唤他表哥,是不是?”

“欸,礼法上来说,他是您表哥。”只不过没有血缘关系,一点都不亲。

车夫聪明的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出来。

说来也奇怪,小姐不知是不是受刺激太大,不仅丧失了记忆,就连这些基本的人情关系和礼仪都给忘得一干二净,有时候还会冒出几句奇奇怪怪的话,听得人一头雾水。

就是性子也发生了变化。

以前骄傲任性、说一不二,现在谨小慎微、瞻前顾后,行事犹豫不决,好似怕着什么。

稳重倒是稳重了,可是稳重过头,就显得畏缩,一点不像是被娇宠长大的官家小姐。

一个人真能一夜之间变化这么大吗?

车夫暗自腹诽,若不是相貌一致,他都觉得小姐被那些盗匪掉包了。

孙水瑶似乎感受到了他疑虑的目光,瞬间顾不得什么美少年不美少年了,立马放下帘子,缩进了车厢里。

“小姐?”丫鬟小菊被她突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没事,外头有些冷,刮得脸疼。”

孙水瑶勉强笑了笑,歪在车厢壁上,阖上眼,假装自己累了,一副拒绝交流的姿态。

小菊识相的闭紧嘴,不再询问。

孙水瑶这才暗暗松了口气,一个人当然不会变化这么大,一切都是因为她本就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

说不清是借尸还魂,还是夺舍,反正等她睁开眼,她就成了“她”。

一个和她同名同姓、生活际遇和时代却完全不同的人。

这个小姑娘自小家境富裕,从未为钱财发过愁,虽也有不少兄弟姐妹,但她作为嫡女,还是享受了爹娘独一无二的疼爱。

而她……

孙水瑶苦笑,她出身贫寒,家里兄妹五人,她排名中间,爹不疼娘不爱,高中没毕业就辍了学,后来认识了一个男孩,一头扎进了爱情的漩涡。

他要上大学,她就打工挣学费供他读书,不但包了他所有费用,还给他当起了老妈子,侍候穿侍候吃,侍候了整整四年。

然而等男孩毕了业,找到一份还不错的工作,转头就将她踹了,和公司老板的女儿谈起了恋爱。

她不甘心,跑去找他理论,反倒是被他羞辱了一顿,骂她没有文凭、长得又不漂亮,根本不配和他在一起。

她浑浑噩噩的离开,心神恍惚间出了车祸一命呜呼,转头就穿越到古代,摇身一变成了官家小姐。

只可惜,她命里或许真的缺了那么点财运,这个小姐刚被灭了门,一夕间爹娘兄长全死了,她又成了没有依靠的小可怜。

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

孙水瑶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起码她拥有了一张比前世好看不知

道多少倍的脸。

如果她那个渣男前男友此刻站在她面前,一定再也说不出“她是无盐女”的话。

说不定还会回头恳求她的原谅?

然后她头也不回,让他再也高攀不起。

孙水瑶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一个笑音刚出口,她又马上捂住了嘴。

不能笑,不能让别人发现她不是原主,不然以为她是鬼祟,要烧死她怎么办?

孙水瑶往内壁贴得更紧,仿佛恨不能将自己缩起来。

小菊看着她那副模样,眼里疑窦更甚,小姐是被盗匪吓破了胆吗,最近行为举止为什么这么别扭?

*

那边卫泓湙敏锐的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转头望去时却什么也没发现。

只有街角静静停着的一辆马车,车帘还在微微晃动,车辕上一个四十开外的男子正朝他笑得谄媚。

他蹙眉,正要仔细打量,夏沁颜忽然从窗口探出脑袋,“表哥,你冷吗?”

“不冷。”卫泓湙立马收回视线,再顾不得什么马车不马车,抬起右手,以刀柄轻轻抵了下她的额头,“坐好,别乱动。”

外面冷风呼啸,就这么探出来也不怕冻着。

“待会下车记得将斗篷帽子戴上。”

夏沁颜被抵着往后仰,忍不住轻哼一声,关上小窗不再搭理他了。

“好心没好报。”

卫泓湙听见她的嘀咕,无奈一笑,有时候精明得跟鬼一样,有时候又尽冒傻气,真不知她是聪明还是笨。

“我们世子和表小姐瞧着关系真好。”

孙氏坐直身体,望向谷氏,眼里尽是戏谑。

“也是,少年慕艾,表小姐那么标志的人物,哪个少年见了能不动心呢,大嫂您说是不是?”

谷氏闭着眼,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双手掩在袖中,食指一下又一下的转动着,脑海里尽是上车前看到的那一幕。

粉色裙裾间,一枚白玉玉佩若隐若现,随着走动微微晃动。

她戴了那枚玉佩……

不知为何,谷氏的心忽地砰砰跳起来,好似即将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而这件事对国公府或许并不是件坏事。

“大嫂?”

谷氏不搭理,孙氏却不想放过她,以前一

直在她面前趾高气昂,难得有个机会可以嘲笑一二,怎可放过?

“年岁相当、男才女貌,还是表兄妹,成了就是亲上加亲,大嫂,简直是天作之合呀。”

她咯咯笑了两声:“要不您就顺了孩子们的意?娘应当也是欢喜的。”

孙氏面上闪过一丝讥诮,她这个大嫂最是心高气傲,前两年就有人想为卫泓湙说亲,对方还是翰林院掌院学士家的小姐,相貌、家世无一不出众,可依旧被谷氏婉言拒绝了。

说什么孩子年纪还小、不定性,实际上不就是没看上?

在她心里,恐怕她的儿子只有公主才能配得上。

可是也不想想,当今皇上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哪来的公主给你娶?

孙氏隐晦的撇撇嘴,挑吧,尽情挑剔吧,我看你最后能挑到个什么样的。

别是公主没娶着,反而和儿子离了心,那可就真成了大笑话了。

现在府里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世子对表小姐的特殊,她不信她不明白,不言语无非还是不赞同。

也是,从二品家的小姐都看不上,又怎么会满意一个从四品、还没有亲娘的人。

可惜啊,少年人一旦动心动情,那就是八匹马都难拉回来。

到时候无论是世子妥协、含恨另娶她人,还是当娘的无奈退让、接受她不喜欢的儿媳,孙氏都会非常开心。

别人不高兴,她就高兴了。

“二弟妹与其操心我们大房,不如操心操心泓瀚,那孩子年纪也不小了,这次回来合该准备说亲了才是。不知道弟妹心中可有人选,是哪家的贵女?”

谷氏睁开眼,盯着孙氏似笑非笑,她懒得和她计较,还真把她当成软柿子了?

“弟妹这般喜欢表兄妹亲上加亲,莫不是看上了娘家侄女?”她作思索状。

“我记得那孩子与泓瀚也是差不多年岁,侄女像姑,弟妹模样在这,她必然差不了,刚才那话不会正是弟妹心中所想吧?那可太好了,等今日回去我就禀明母亲,让我来做这个媒人!”

“大嫂胡说什么,瀚儿年纪尚小,现在谈论这些为时尚早,再说哪有弟弟越过兄长先成家的道理?”

孙氏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纵然是她娘家亲侄女,她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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