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这年就过去了,明日便是大年初五,按照租约合同规定,宠物店需要在这一天开门营业。
程暮第二天迅速调整低落的情绪状态,她企图用忙碌的工作麻痹自己,她早早起床打扫店内卫生,擦擦洗洗,然后挂上营业牌。
虽是新年,但店内却陆陆续续的有人来,从早晨到晚上,大部分顾客都是待一会就走。
程暮对这些业务已经很熟练,顾客撸狗她没事干的时候,她就去收拾自己的衣服和日常用品。
就在今天,程暮收到了北城某三甲医院的入职通知,通知她在十日内入职,程暮决定三日后就走,刚好她和原店主的租约也正好到期。
她坐在柜台上订好了滨城到北城的机票,经济舱靠窗单座,这条消息她没告诉任何人。
而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她只要还在店内一日,就要好好经营好宠物店。
今日或许是街道两侧的店铺都开始营业,所以街上的人三三两两络绎不绝,宠物店内也总是待着四五个人撸狗。
不知怎的,程暮总有种预感,他们该来了,他们不会罢休。
果不其然,中午六点程暮出门倒垃圾的时候,被蹲在宠物店门口的陈凤英堵住,她气势汹汹的站在宠物店外,扬声坐在台阶上,手插在袖筒里打着哈欠。
陈凤英时不时瞪他一眼,而程暮双手插兜老远就看到了那两人,她知道迟早都躲不过去,也干脆不躲。
程暮眼泛寒光,她把插在兜里的手拿出来,径直朝着宠物店大门走去。
快走到台阶旁时,程暮直接视线略过那两人,目视前方将她们当成空气般往店内走去。
陈凤英一看到程暮,顿时眼泛精光,她猛地冲上来,抓住程暮的领口,目光恶狠如毒蛇般大喊道:
“可算抓到你了,你想跑哪去还?”
陈凤英比程暮矮许多,她干枯黝黑的手揪住程暮的领口往下撕扯着,程暮被揪的斜了身体。
她眼底闪过一丝嫌恶,似有不悦的皱眉,丝毫不惧挑眉道:“有种你就白天黑夜的在这盯着,要不说不定哪天我就没影了,你的女儿可就死定了。”
程暮眼神凉薄,唇角却带着挑衅的笑意。
陈凤英一听女儿被咒,顿时闪着精光的瞳孔凶狠如母兽,她抬起胳膊就准备给程暮一巴掌。
程暮嗤笑一声,拉住自己胸口的衣服猛地一顿,霎那间抬手抓住她挥来的手。
下一秒,“啪”的一声就抬手右手,把巴掌甩到了陈凤英枯黑的脸上。
响亮的巴掌声顿时惊到了街道附近晨练的大爷大妈,瞬间一堆人停下脚步,涌了上来。
带着帽子抱着小孩的年轻人也停下来看热闹。陈凤英捂着脸,张着嘴巴难以置信。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到了,陈凤英怎么也看起来五六十岁了,是程暮的长辈,一个晚辈给长辈一个耳光,论是谁也看不过去。
更重要的是打人的年轻姑娘一脸的冷漠得意,笑容里还带着讥讽,于是一瞬间,风向一边倒,全都在指责程暮。
“这小姑娘怎么这么没教养啊,竟然敢对长辈动手?”
“唉这批小年轻从根上就坏了,瞅瞅父母都给惯成什么样了。
“真是大逆不道啊!”几个头发花白的大爷大妈轮流指点着程暮。
而程暮始终神色淡漠,等窸窸窣窣的议论声结束,她毫不在意的瞥了一眼周围的人,转而勾起唇挑衅的看着依旧捂着脸,没缓过来的陈凤英,眼底恨色具显,道:
“我其实早就想这么做了。”
此话一出,陈凤英的瞳孔顿时瞪的老大,她缓缓放下手,脸色一边被打的通红,另一边被气的铁青。
下一秒,她像疯了一样扑向程暮,猛地伸出胳膊就要给她一个耳光,程暮早就预料到她的动作,用力揪住她的胳膊,阻挡她的动作。
陈凤英见打不到脸,抬起另一只手就要去揪程暮的头发,程暮眼神发狠,她右手挡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猛地将她推下了台阶。
台阶只有两层,可陈凤英毕竟年老,她在台阶上倒退着踉跄几步,眼看马上就要后背朝下摔在石板路上了,还好扬声眼疾手快,从后面扶住了她。
陈凤英老年骨头僵化,难以想象如果杨声没有接住她,后果将会是怎样,而程暮的眼里没有丝毫畏惧,她的目光里只有冷酷和无所畏惧。
陈凤英满眼的不可置信,她仰着身子向下摔的时候,看着程暮冷酷发狠的神色,她难以置信眼前的女孩就是从小那个乖顺,丝毫不敢反抗的人。
陈凤英踉跄着站稳,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程暮良久。
有那么一瞬间,陈凤英真的觉得管她要钱没可能了。
程暮站在台阶上俯首望着她,冷笑道:“你还以为我是小时候,那个为了一口饱饭,对你逆来顺受的傻子吗?现在的我,什么都干的出来。”
程暮已经被她夺走了太多东西,她从来都不害怕陈凤英。
外人道她和善周全,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骨子里是个多么极端的人,对她好的人她倾尽所有,伤害她的人她会冷血到极致。
程暮的决绝和超人预料的冷酷让陈凤英觉得要钱无望,也可能是这份从惩罚程暮到被程暮羞辱的落差,让她一时失去了理智。
她顿时就不想着要钱了,杨声小心翼翼的扶着陈凤英,被气急的陈凤英猛的甩开他的胳膊,随后恶狠狠的盯着程暮,大声咒骂道:
“你就是个灾星,谁挨着你都没好果子吃,”
陈凤英的眼神如毒舌一般,说出的话更是狠毒无比,她喊着:
“如果不是当初那八十万,你以为我会善心大发收留你,刚来还说什么你会乖乖听话,以后好好孝敬我,谁曾想十几年养了个白眼狼。”
“你以为除了我,谁还会愿意把你这个克死爹娘的扫把星带在身边,我告诉你,领养你后每每看到你那副乖巧的模样我都觉得恶心。”
她越说越起劲,仿佛要把这些年的伪装和不满尽数吐露。
“你以为你每天回来偷偷学习我不知道吗,不过我万万没想到,你发着烧还能考上个二本,”陈凤英冷笑一声:“原本想让你填上,再断了你的上学的希望,好好待在工厂给我女儿赚手术费的,要不是他一时善心大发给你那三百路费----”陈凤英恶狠狠的指向扬声。“你以为你能走的了吗?”
“那段日子看着你每天回来全身的烟头疤,我每日就盼着能多点再多点,这样你就能辍学去工厂打工了,年龄大了直接嫁人卖个好价钱。”
“我万万没想到,你这么能忍,忍到让我恶心。”
“怪只怪家贼难防,让你挣脱了链子,现在翅膀硬了,早知如此,那年就该让你死在那间杂货间里,还花钱给你输液,我呸——”陈凤英朝着程暮狠狠的吐了一口痰。
程暮听着她一桩桩一件件的罗列往事,陈凤英表情凶狠,而她仿佛又被带入了那个热的睡不着的炎热夏天。
饿着肚子趴在那张竹席上,蚊子在耳边嗡嗡不止,整个杂货间只有头顶的那个窗子能偶尔吹来些许的微风。
她被烫伤的胳膊不敢沾床,每晚只敢用纸包住缓解疼痛。
如今那些痛她已经渐渐淡忘,但每一个燥热和饿的睡不着的漫漫长夜她终生难忘。
程暮看着陈凤英恶狠而充满精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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