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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听到楚瑜丞的承诺,楚璟丞将准备好的圣旨给他,跪在地上,深吸一口气,十分疏离的说道,“恭喜皇兄得偿所愿,名正言顺登临帝位。”
楚瑜丞得到圣旨,十分疑惑,怎么也想不明白,皇祖父会传位给他,拿到圣旨,心中也并未有如释重负之感,看着楚璟丞,此刻却想讥讽他一声,妄图打破他的疏离,故而淡漠的说了一句,“璟弟,你输了。”
楚璟丞自是明白他的心思,轻笑,“或许吧。”
次日早朝,楚瑜丞拿出圣旨,众大臣皆疑惑,先帝为何会留下两份圣旨,直到楚璟丞出现。
“当日皇祖父驾崩之前,本王一直侍奉在侧,秦相拿的圣旨为真,皇兄手中的圣旨也为真,只是,皇祖父先立的本王,可后来又觉得本王不堪大用,但奈何身体虚弱,实在来不及召回圣旨,故而另立帝王。”
楚璟丞的解释自然漏洞百出,朝中众臣质疑,楚璟丞睥睨众人,又说道,“说谎对本王有什么好处?若非皇祖父遗旨,本王又何苦放着帝王不做,何况,本王还有这个发簪作证,秦相也明白,此簪乃是我大楚帝王独有,以此来召唤只属于帝王的大楚死士。不知诸位大臣,关于瑜王登帝一事,可还有异议?”
到底是当了五年帝王,楚璟丞周身的气派,足以震慑群臣,而秦相明白那根发簪的含义,也不会多言。
说完这些,转头又对高位的楚瑜丞说道,“秦相也是遵从皇祖父遗旨,想来皇兄不会计较吧。”
事已至此,楚瑜丞自然明白了,秦相手中的遗旨,才是皇祖父亲笔书写,而自己登基的遗旨,只怕也是出自自己的璟弟之手,心中顿感荒凉,理了理思绪,开口道,“不知者无罪,秦相如此,只是遵从皇爷爷遗旨罢了,朕自然不会计较。璟弟助朕登基,即日起,封为璟亲王。”
楚璟丞跪拜,行了大礼,高声呼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帝王不计较楚璟丞昨日朝堂的放肆,下面的人自然见风使舵,也不再提起,眼看璟亲王都跪拜,自然也跪下高呼万岁。一场帝王之争就一这样戏剧的方式落下帷幕。
叩拜过后,将发簪交还楚瑜丞,楚璟丞独自一人离开朝堂,往皇祠的方向走去。
皇祠中,夕阳的余辉洒在楚璟丞身上,可他还是觉得冷的出奇,大概,大限将至,人总是会格外落寞吧。
如今阿珏有谢安照顾,楚瑜丞也名正言顺登基,楚璟丞觉得自己再也没什么牵挂,眼前越来越模糊,身上也越来越冷,楚璟丞口中念叨,“母妃,儿臣来陪你了。”
可就在楚璟丞即将倒下之时,突然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楚璟丞看不清他是谁,但却觉得十分心安,便也睡去了。
可此时的皇祠中,却是剑拔弩张的局面。楚瑜丞怀抱倒下的楚璟丞,谢安站在他面前,不肯相让半分。
谢安看见楚瑜丞抱着楚璟丞,竟不顾一切上前抢夺,多年来,谢安隐藏武功,从未展露与人前,以至于楚瑜丞竟被他打的措手不及,硬生生的被他抢走楚璟丞。
楚瑜丞命令道,“谢安,将他还给朕。”
眼见怀中之人愈发冰冷,谢安顾不得还在皇宫内,赶紧拿出药喂给楚璟丞,又用内力助他化解,直到他逐渐回暖,细细把脉,谢安才略微放心,又看见楚瑜丞时至今日,还是不肯放过他,不由得大怒,竟将一切和盘托出,骂道,“楚瑜丞,你有没有心,阿璟全心全意为你,不仅什么都没得到,如今,还搭上了一条命。”
听到楚璟丞快死了,楚瑜丞震惊,一时不能回神,呆呆的说道,“你说什么?”
“我说,十年前,为了救你,他将你的毒引入体内,内力尽废,经脉尽毁,若不是为了你,他撑不到现在。”
“你胡说。他明明有内力。”
“他有内力,那是靠药物强行提起的,每一次使用内力,都会让他痛不欲生。”
楚瑜丞难以接受这个现实,双目失焦,下意识说道,“谢安,你骗我,我不信,我不信。”
谢安被气笑了,声音颤抖,“陛下,万里国土为染滴血,那是他助你登基的路,可最终,还是血染皇城。如今,连他最后活的机会,陛下都不肯给他吗?”
谢安的话如同一把把利刃,刺进楚瑜丞的心底,将他刺的喘不过气,这比当年知道父皇战死沙场更疼,悲痛之下,楚瑜丞彻底心慌,这一次,他总有一种,自己的璟弟会离他而去,再也回不来之感。
十年前他们分离,他也相信,他们会有重逢的一天,可如今,他却不敢保证了,声音中尽是慌乱,“谢安,你能救他,对吗?你能救他。”楚瑜丞已然失控,拉住谢安,求他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复。
谢安自然不愿搭理他,看着怀中的人,暗自神伤,“阿璟,为了这个人,你值得吗?”
谢安运起轻功,在皇宫之上飞檐走壁,直奔忘归楼,楚瑜丞也紧随其后。
楚璟丞的房门外,楚瑜丞被暗卫拦了下来,他想强行进去,暗卫却被谢安下了“就算他是一国之君,但打不死就行”的命令,就这样,屋内,谢安救治楚璟丞;屋外,楚瑜丞跟暗卫打的不可开交,直到楚珏丞直到兄长和师傅回来,跑到楚璟丞门前,喊了一声“哥哥,师傅,你们在屋内吗?阿珏可以进来吗?”
楚瑜丞被楚珏丞一声哥哥叫的愣住了,逼退暗卫,拉起楚珏丞推门而入。
从第一眼看见楚珏丞那一刻起,楚瑜丞就发现他和楚璟丞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的蓝色双眸,一样的精致绝美,所以一直以来,他从未怀疑过,这个孩子不是楚璟丞的亲生骨肉,而是他的弟弟。
直到今日,听到楚珏丞叫楚璟丞哥哥,他才反应上来:楚珏从玉,根本就不是大楚下一辈皇族的名字,反而跟他,跟璟弟是同一辈,璟弟的父皇当年娶了西域大汗的女儿,而那个女儿,按辈分来说,是阿璟的表姐。
楚珏真正的名字,应该是楚珏丞。
思及此,楚瑜丞对楚璟丞的愧疚之感又多了几分,他怎么可以怀疑他?他怎么可以如此折磨他?他怎么可以如此混蛋?璟弟几次不言,他都从未怀疑,璟弟不是不说,只是不肯骗他,只是担心,他放不下仇恨,伤害楚珏丞。
当推开门那一刻,看见楚璟丞躺在床上,精致的脸庞毫无血色,胸前的白衣也被鲜血染红,口中还在一直咳血,谢安在他身上不停施针,也于事无补,楚瑜丞愣在原地,不敢再往前走一步。楚珏丞见到自己的哥哥成了这样,吓得哇哇大哭,“师傅,师傅,哥哥他会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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