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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五十七

小说:

女将军她曾是公主

作者:

容浅一

分类:

衍生同人

《女将军她曾是公主》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陈颂禾被华如璟拘着在她的寝宫里用了午膳,华信和华檀自然也同受邀请,只是华檀倨傲,不愿与陈颂禾坐在一张桌子上,借口有事离开了。

侍女不解:“公主为何不去,这可是讨好信公子的绝佳机会啊。”

华檀只冷哼一声:“你懂什么,华信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若是要讨好他多的是机会,何必在乎这一时半刻?本公主可不愿屈尊与庶民为伍,白白失了体面!”她瞪一眼身边的小婢女,抬手揪起她的耳朵:“死丫头!还不快些走!”

午膳用罢,陈颂禾告辞离开。

宫门外,华信悄悄叫住她:“那个……陈将军。”他的脸有些红。

“信公子。”陈颂禾拱手见礼。

她轻轻问:“公子有事?”

华信平视着陈颂禾,微微挺了挺腰板,语气如常:“将军方才见本公子射箭,觉得如何?”他话中带着期待的颤音,可神色却依旧是淡淡的,让人瞧不出喜怒。

陈颂禾稍加回忆,真诚地说:“百步穿杨。”

“……真的?”

“嗯。”陈颂禾点点头,中肯道:“公子技艺斐然,箭势干净利落,有如白虹贯日,若是再有一把好弓,那更是所向披靡。”她想了想,嘴角忽而噙着笑:“不过那日林间遇刺,瞧公子也是打得一手好弹弓,想必是不拘泥于外物的。”

华信听了这话,有些兴奋。他尚且年幼,稍显稚气的脸庞还掩不住心底迸发的喜悦,秀气的眉微微扬起,唇弯得像月亮。

“当真?”他笑过后又急急问:“若是再觅得一把好弓,我能厉害到得到陛下的称赞吗?”

檐下散开一亩清阴,两人面容黯淡下来。算起来,陈颂禾也算是华信的姨母,她怔愣许久,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倔强的小少年,心间忽而划过一丝不浅的同情。

多像啊,她与他。

可不同的是,他的努力终有一天会回报予他,而那时华黎的努力,就像往一口无底的大缸内舀水,水是舀一点少一点,可那口黑黢黢的大缸,却从来不会涨起半刻。

陈颂禾思忖片刻,柔声道:“末将近日偶然得了一把弓,名唤玄冥,若是公子不嫌弃,我愿献上此弓。”

“玄冥?玄冥!你是说——那把遗落数年的神弓?!”华信激动地叫出了声,他搓着手犹疑地问:“这么好的东西,将军自己不留着,要送给我?”

“是。”瞧着华信抓耳挠腮的模样,陈颂禾不由展颜,她抬起头望了望天色,道:“时辰不早了,公子先去准备着,我这便命人将玄冥弓取来。”

“嗯!”

……

远望日光灼灼,将池间的莲与水都烧得滚烫,陈颂禾方知已不早了。她飞快地托了角门前一个专做传信之事的侍卫跑了一趟陈府,只是她没有料到,来的人竟是凤浠。

她抱着存放玄冥弓的长木匣向陈颂禾小跑而来,见她面色不虞,小声解释道:“流觞姑姑说是家中有急事,向夫人告假一日,归桃又偏巧吃坏了肚子,小姐,您身边没有婢女可怎么行,风浠只好来了。”

她说这话时白皙的额角缓缓淌下一颗晶莹汗珠,神情乖巧又卑微,即使知道她耍了手段,陈颂禾也不好无缘无故骂些什么,她顿了顿,只得道:“带上玄冥,跟紧我。”

已是有些迟了,陈颂禾远眺校场,甚至能瞧见四国随风扬起的旌旗,她咬咬牙,预备插一条幽静无人的小径。

静谧悄然的密丛后,却忽地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慕之,这是我亲手做的点心,你今日说不准要辛苦,先拿着垫垫吧。”

陈颂禾耳朵一竖,听见男声有些雀跃的低语:“珠儿,谢谢你。时候不早了,我得赶紧离开,你也小心些。”

她听着听着,头皮蓦然一炸,竟然是杨慕之和陆银珠!

偏巧两人已经温存完毕,正要双双离开,陈颂禾无处可躲,三人直愣愣地打了个尴尬的照面。

林中的空气像是被冻结了一般,一时之间竟没人开口说话。

下一瞬,陆银珠见了鬼般尖叫起来:“啊啊啊——”

陈颂禾一把上前捂住她的嘴,对上她湿漉漉的、带着祈求的眼睛,陈颂禾心下一软。

陆银珠之前在雍王府事变中算先帝通风报信有功,陆家本就富贵,与上京的望族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女帝特允陆银珠常常入宫相伴,也算是将陆家从商门富户的庶民提拔上了世族一脉。

“男欢女爱本是寻常,怎那么见不得人?”陈颂禾善意地嘲讽两句,望了一眼呆滞的杨慕之,又道:“这里是皇宫,你们俩还是小心些为好。”

陆银珠连连点头,陈颂禾这才松开手。

她得了自由,什么男女大防、授受不亲也不管了,立刻拉上杨慕之的手,凶巴巴对陈颂禾道:“陈颂禾!你不许说出去!”

陈颂禾一挑眉,戏谑的目光淡淡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杨慕之察觉到陈颂禾的眼神,反而将陆银珠白皙的小手握得更紧。他今日穿的是正经的官袍,一改之前不起眼的温和,反倒带上几分为官者的凌厉来。

“陈将军,我爱慕珠儿,我想娶她为妻。我是认真的,不是说着玩儿的。”

见陈颂禾没什么反应,他又道:“我家中人丁不多,到我这一脉更是稀薄,生母早亡,只有一位卧病在床的父亲。我的俸禄不算多,但让珠儿吃穿不愁却是没有问题。婚后,我一定专情一人,绝不朝三暮四,我……”

“等等!”陈颂禾抬手制止他的喋喋不休,只笑着说:“杨大人的这些车轱辘话,还是留着提亲时对陆老爷陆夫人说吧。”

她摊摊手:“快些走吧,别让人瞧见了。”

陆银珠撅撅嘴,朝陈颂禾撒娇:“你帮我打掩护吧!”

陈颂禾微微颔首,清亮的眸子里划过似有若无的笑痕,目送二人安全地出了密林,在长街道上依依不舍地分开。她有些钦羡地又望了两眼,转过身却又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今日所见,若敢透露半字,休怪我不留情面。”

凤浠福福身,咬着唇低声应“是”。

两人沿着宫墙快步走到偏殿,司马佑安见了陈颂禾来,先是扫了一眼跟在她身后满头大汗的凤浠,目光落在木匣子上,又落回陈颂禾沉静的面容上:“颂禾,你来迟了。”

陈颂禾有些抱歉:“路上耽搁了一些。”

司马佑安对她低语:“你怎么把她带来了?听阿羡说她是——”

“说来话长。”陈颂禾叹了口气:“不说这个,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说起武备赛,司马佑安眉宇舒展开来,不咸不淡道:“明光那边盼我许久,就等着武备赛一雪前耻。不过——我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他含着和煦如风的微笑,眼神中流光溢彩,宛若星河。陈颂禾瞧他两眼,忽然觉得他骄阳春晖下灿烂的面容里,始终暗含着疏离、逃避、阴霾和暴风。

……

陈颂禾将玄冥弓交给华信的侍者后,武备赛便开始了。

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淡淡扫了一圈上首。

正中间的是女帝、下首是几位公主和华信,再下是莫相和朝中几个一品大员,四国的席位分列两侧,紧紧包裹着中央那方宽敞硕大的武场。

她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声气,后宫之中,太后久不见人,说是诊出癔症,整日头晕目眩地嚷嚷着前尘往事,还说要去找先帝;而林太妃,虽涉嫌谋害储君,可林家在朝廷终究势大,虽是判了抄家斩首,却终是没有处死林太妃,而是将她贬为庶人,囚在大冶寺,终日青灯古佛为伴。

女帝继位以来,颇有太祖之风,重刑罚重徭役,苛政纳税手段迅疾,一改仁乐年间松弛放纵之风气,大大震慑了世族门阀。朝野之上,无人再敢看轻顺宁女帝,亦再无人敢拿她女子的身份说嘴。

方蔚贤乃礼部侍郎,今日在武将的主场中略显低调。他同六部官员坐在一处,见杨慕之姗姗来迟,奇道:“慕之兄,这不是你平日的风格,可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杨慕之有些心虚,诺诺解释:“脚程慢了些。”

所幸方蔚贤没再说什么,而是将目光转向身旁坐着的司马徽。先是恭谨行了臣礼,而后像是不经意般提起司马佑安去四方馆找荼磨一事,最后心悦诚服地叹了句:“司马大人胸襟非我等常人能比,不过——”他顿了顿,又道:“不过说到底是一家人,哪里来那么多恩恩怨怨呢,您说是吧,司马大人?”

司马徽听着方蔚贤在耳边絮絮叨叨了许多,面色却愈发宁静。他在官场浸淫多年,方蔚贤黄口小儿,几句激将怎么可能挑起他沉稳如山的情绪?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叫司马佑安去找荼磨,可在外人面前,司马府的脸面断不可丢!

他口气淡得像水:“方侍郎为人……倒是热情,多事之秋礼部忙乱,侍郎却还有闲工夫管别人的家事,倒是令本官有些惊讶。”

方蔚贤是聪明人,闻言并不反驳,只合袖作揖,笑容不改:“四方馆之事便是礼部之事,大人谬赞过甚,下官也只是做了份内之事罢了。”

适时风起,风声夹杂喧闹,诸国也已悉数到场。

陈颂禾坐席靠后,并不能瞧清各国几位使臣。她眯着眼小幅度地动了动脑袋,这才勉强瞧见北狄的座次。

荼磨正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斟了杯茶,少年人的风姿,一向是浑然天成,举手投足间,傲气与潇洒尽显。不像其他几国,他并不观察别人,只沉浸在自己的一方天地之中,享尽无限乐趣。眸子是深褐色的,眉宇间桀骜与不羁并不掩饰分毫,落在他人眼中,便成了极其的高傲。

像是察觉到陈颂禾的目光,荼磨勾了勾唇,嘴角弯成一轮新月,颇有些风流的意味。

华檀坐在高首,将这一幕瞧在眼里,登时有些脸红心跳。她垂眸绞了绞手帕,掩下美丽的眸子里按耐不住的欲|望。

陈颂禾并没有在瞧荼磨,而是定定地望着他身边的拓喆,眸中烈火灼烧,似要将他烧穿了开来。

陈筹就坐在陈颂禾的身边,顺着她不算友善的目光望去,不由暗暗心惊。他低声对陈颂禾道:“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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