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柔再不想去也违抗不得,在陈家,陈老爷就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她换了衣裳,跟着全忠往槐安堂去。
全忠一路都客客气气,若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只怕现在该是押着她往陈老爷院里去。
吟柔惴惴不安的心绪定了不少,思量几许,轻声问全忠:“管事可知老爷是为什么事心情不好?”
全忠心事重重的叹了声,“三公子昨日冲撞了老爷。”
“三公子?”吟柔轻诧反问。
脑海里一下就浮现出暮色下那道高峻伟岸的身影,她虽没有看见他的容貌,但简单几句话已经让人感觉到不敢冒犯的气场。
不是外在的以权压人,而是其不偏不倚的清正风骨,让人只敢远观的高洁气度。
她对三公子不了解,可就他曾救过自己一事,再加上昨夜自己冒失撞上她,他也没有责怪,她已经在心里觉得他一个是极具风度且富有怜悯心的人。
他怎么会和老爷起冲突?
“老爷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姑娘能劝就帮着劝两句。”
吟柔轻点下颌,再抬眸,槐安堂已然出现在眼前。
全忠停步请她进去,“姑娘请进,老爷在书房。”
书房门敞着,陈老爷靠坐在太师椅里翻看着田庄、商铺从来的账目汇总。
吟柔瞥见端茶走来的婢女,自她手里接过茶盏:“给我吧。”
她端着茶走进屋子,递给陈老爷,“老爷喝盏茶,歇一歇。”
陈老爷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接她手里的茶,而是招手让她去自己身边。
吟柔放下茶盏走过去,才靠近,人就被陈老爷箍进了怀里,吟柔提高了心,强忍着才没有惊呼出来。
“替我按按头。”陈老爷说。
吟柔定了定呼吸,抬手替陈老爷揉按,陈老爷一言不发的合上眼假寐。
吟柔按了一会儿,轻声问:“老爷可是操劳太累了?”
“生了个不孝子,让我不省心。”
“我听闻三公子与您起了争执。”吟柔留心着陈老爷的神色,小心斟酌道:“您就消消气,想来三公子也不是有心,只是有时话说急了。”
“哼。”
陈老爷似笑非笑的冷哼,他那儿子他会不知道,以前他觉得他是沉稳内敛,现在才知道他是一直在忍,如今他翅膀硬了,已经越来越难控制。
陈老爷睁开眼睛,含怒的目光在少女鲜活娇嫩的面靥下逐渐柔化,“说来那混账还年长你几岁,却没有你来得懂事。”
陈老爷拉下吟柔的柔荑在掌中抚柔,深幽发暗的目光让吟柔紧张慌乱极了,低眸避开,“吟柔不过是胡言。”
她想抽手,陈老爷强硬按住她,“你说,我爱听。”
他把头靠近吟柔的肩颈,浑浊的呼吸喷在脸庞,吟柔骇然后仰,瞳孔里全是慌乱,“老爷身子还未痊愈,不可放纵。”
吟柔的挣扎在陈老爷看来就是小猫扑腾,根本不放在眼里,怒火加着□□糅杂在一起,让他必须要发泄,粗糙的手拢着她的裙往上推。
吟柔嘴唇发抖,她想让自己认命,可小腿暴露在空气里的那刻,她根本受不了,本能的挣扎,惊恐扭动,“老爷,不要。”
听到陈老爷腰带扯落时佩玉打在桌角的声音,吟柔脑中一片空白,四肢的血液都往心口涌,绝望笼罩了她。
她以为这次一定逃不过,陈老爷却极突无的停住了动作,粗噶的呼吸声绷着怒意,响彻在吟柔耳畔。
吟柔隔了很久才抓回一点神志,双眸垂着泪朝陈老爷看去,布着深壑的眼尾尽是扭曲的怒意,看他粗鲁把弄自己,吟柔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庆幸了不过片刻,对上陈老爷狰狞喷火的视线,吟柔感觉到了更深的恐惧。
不能人事,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等同于奇耻大辱,而她全看到了。
吟柔拢着衣裙,踉跄退到一边,跪地道:“吟柔实在太害怕了,扫了老爷的兴致,望老爷不要怪罪。”
六姨娘不知何时来了槐安堂,看到书房里的一幕,又见吟柔跪在地上,关切问:“这是怎么了,吟柔妹妹怎么跪在地上?”
陈老爷抚了抚自己的衣袍,面无表情问:“你怎么来了。”
六姨娘走上前,清丽的脸庞染着几分落寞,“知意惦记老爷,才自作主张过来。”
柳知意虽然进门早,却也不过双十的年华,称不上绝美,但自有一番出水芙蓉的素雅,几句软语让陈老爷火气稍减。
她看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吟柔,“吟柔妹妹年纪还小,冲撞了老爷,老爷就纵了她这次,我陪老爷。”
素白的手轻轻扶住陈老爷的手臂,嗓音轻转如缕缕愁思,“老爷总忘了我。”
陈老爷抚上她的手背轻拍,柳知意则对吟柔使去眼色,让她快走。
“吟柔告退。”
吟柔起身时,两条腿都在发抖,跨出院子呼吸到新鲜空气那刻,只觉得死里逃生,可这样的日子她还要过多久。
麻木往外前走着,卢嬷嬷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不远处,吟柔苦笑了下,连说话都没有力气,跟着她就走。
卢嬷嬷嗤笑,“倒是学乖了。”
吟柔低头不语。
……
如心居里,陈宴璘被乌氏叫去说话,乌氏在佛堂礼佛,好不容易等结束,陈宴璘已经不耐烦,“母亲到底有何事要说?”
乌氏斜乜了他一眼,“心浮气躁。”
陈宴璘抬了下眼帘,本想去槐安堂外守株待兔,现在看来是迟了,小兔子只怕已经跑了。
他干脆叹了口气,“成,您要说什么,您说,我听。”
“昨日那么一出,你父亲是气狠了,不过陈宴清肯放弃商会我倒是没想到,估计也是一时冲动。”乌氏思忖着,凝起眸光看向陈宴璘,“你可万不能错失机会,一定要确保他再插手不了商会,听懂没有。”
她虽是陈夫人,可那么多年都在陈宴清面前硬不起背脊,这次决不能再让他翻身。
陈宴璘同样严肃下容色,颔首让乌氏放心。
母子两说着话,抬眼间,陈宴璘看到卢嬷嬷竟带着吟柔往次间去,漆眸微动,“卢嬷嬷怎么带着那女子。”
乌氏扭头看了眼,嫌恶哼声,“你父亲近来痴迷那贱骨头,我让卢嬷嬷盯着,免得珠胎暗结。”
陈宴璘舌尖轻抵过齿根,“这样。”
不多时,卢嬷嬷便过来汇报,她也不忌讳陈宴璘在,在她眼里,吟柔就是个物件,直言道:“检查过了,还全着。”
乌氏不知关窍,面色阴沉,“老爷是宠她。”
陈宴璘默不作声的听着,指腹时轻时重的交错搓捻,眼里熠熠地跳闪着惊喜,瞥见吟柔自远处廊下离开,便也坐不住,对乌氏道:“那儿子就去忙了。”
乌氏颔首。
*
吟柔离开如心居,独自沿着青石小径慢走,身后传来零碎的脚步声,“姑娘。”
吟柔转过身,一个面声的丫鬟气喘吁吁跑到她跟前。
“何事?”吟柔问。
丫鬟道:“夫人请姑娘去西园。”
吟柔蹙眉,她刚从如心居离开,怎么夫人又要见她?西园?
吟柔抬眸朝一处远眺,“夫人可有说什么事?”
“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丫鬟神色焦急,吟柔点头跟她走。
陈家极大,光是花园就有好几个,除去前院的大花园,内院还有分别有东南西北四处。
吟柔除了必要极少出门走动,除了往槐安堂去的路外,对各处都算不上熟悉,跟着丫鬟绕绕走走。
西园栽的多为枫树,秋日枫叶红的时候来的人居多,此时则是静悄悄,透过层层枝影,吟柔看清等在园里的是谁,神色霎时变慌乱,转身便要离开。
脚踩着落叶发出仓皇的声响,陈宴璘偏头看向落荒而逃的娇小身影,“站住。”
吟柔心中警铃大作,只走得更快。
然而陈宴璘升高腿长,几步追上前挡住吟柔的去路。
“没听见我的声音?”
高大的身影自上而下罩着吟柔,像是会吞人,吟柔挪步后退,绷紧神经着如临大敌。
“不知五公子有何事?”
说出声音起伏不稳,眼睫也颤的厉害,陈宴璘收起眼里的强势,弯笑打趣:“怎么见我就躲?”
“该是五公子先回答我。”
她已经能确定,是他把她骗来这里,那丫鬟也不知何时跑掉的,等于现在只有他们二人。
吟柔攥紧拳头按着心慌,眼里却还是不断流露出怯怕。
娇滴滴小白花,想到方才卢嬷嬷那番话,陈宴璘难得耐着性子,打算哄一哄。
“我把你从父亲那里救出来,你就连句谢都没有?”
“我不明白五公子说什么。”
她触怒老爷,是六姨娘突然过来,她才脱身。
“你以为六姨娘为什么来的那么巧?”
吟柔眼睫颤了颤,“是你?”
“知道你被罚,我担心再像上回,就让人在槐安堂留心着。”陈宴璘睥着她迟疑不敢确信的乌眸,“你倒好,把我当坏人。”
吟柔不是看不见他眼里祟动的觊觎,可她太需要一根救命稻草,视线落到他指上的玉色,“五公子为什么帮我?”
“自是因为我心悦你。”陈宴璘说的缓慢,抬手勾起她鬓边散落下的一缕发丝,在指尖打了个圈,挽到她耳后。
“我知你不愿意跟着父亲,只要你愿意,我自可以护着你。”
陈宴璘知道她的身世,一个官宦家的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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