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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第五十一章:问心意

小说:

匪媒(重生)

作者:

岁潼

分类:

衍生同人

裴宗收到女儿被绑的消息,第一反应就是惯犯赵玺。

义州太守府里气氛紧张,府兵将领怒骂:“这赵玺也太欺人太甚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大小姐下手。他把我们义州当什么了。”

“就是,赵玺也太嚣张了。此人不除,裴府女眷一日不得安宁。太守大人!依我看,不要管他什么少年英杰,百姓救星了。”

中年将领模样的男人是深思熟虑过的,“如今朝廷都已经定性他是赵逆。我们不如就真真正正的击杀赵逆。一来在朝廷立功,二来也除掉一心腹大患。”

一呼百应的心声。

“是啊,是啊裴太守,你看那赵玺对您毫无感恩之心。你三番五次对他高抬贵手,他不知叩拜。还屡次三番绑你家眷。”

“依我看,赵玺不过也是沽名钓誉之徒罢了。什么为百姓出头,勇于抗命双帝。估摸着就是当年年少,一时意气。您实在不必对他手下留情。”

裴宗这次也是真的怒了的。

他此生唯有两个逆鳞不可碰,一个是妻子柳咸嘉,一个是女儿裴幼溪。这个赵玺,真把他当正直的大善人了。

裴宗沉敛的坐在义州太守官位上。

一如多年前,九耳部落尚不是九耳部落,只是一群反抗的冶铁奴一样。

那时候提起少年阿宗,可没人说他正直,都说他血戮。

当年还没有什么九耳先生,旌旗高举的一刻,踏破铁冶监。

歇武寺为裴宗洗涤时,满寺的经文除不去他身上戾气。

铁奴变暴君,在战场踏骨而行,一度是大漠的噩梦。

裴宗是有妻儿之后才变的平和了。

可是他的仁慈和宽容,换来的却是赵玺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

*

长淮赵府。

藏莺阁里的丫鬟在铺床,赵玺回来的正好。

“赵都侯,您回来了?”

“床褥刚铺好,都侯今夜要不要在这里歇歇。”

赵玺少见的踌躇,既想睡又扭捏,他为难的沉吟:“这,这我贸然留宿少女闺阁,恐怕不好吧?”

一句话说的两个婢女面面相觑,彼此都呆滞的看着对方。

为先的那个说:“可是裴姑娘又不在这里。赵都侯在担心什么?”

赵玺脸上笑容立即消失了。

一旁婢女暗笑。

赵玺暗暗记住,今后裴幼溪搬进来了,他一定要给她找两个能说会笑的婢女,让裴幼溪日日开心,喜笑颜开。

这丫头太会添堵了,改天找嬷嬷教她些手艺。万不可近身去伺候阿溪。

上次牧善叛变,在长淮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如今虽然回来了,赵玺也原谅牧善了。长淮上下的士兵对牧善却不如以前恭敬了。

义州探子来报,牧善放下酒碗:“说。”

长淮士兵不答,唐丛训斥了才开口说:“雍州传来消息,裴大小姐失踪了。裴宗以为是赵都侯干的,正集结兵马往义州来呢。”

“什么?!”

唐丛立即去汇报赵玺。

赵玺瞬间失控扯掉藏莺阁新挂上的帷帘,层层纱幔落地的一瞬间,赵玺铁青着脸,怒不可竭:“是谁干的?”

唐丛苦笑着说:“是谁干的不清楚,事发雍州。牧善已经带人过去查了。只是,裴太守恐怕认为是你干的。”

赵玺耳朵没有听进去后半句,只说:“让牧善回来,留守长淮。”

“戴先生呢?让戴先生派人去长淮,务必查出所有蛛丝马迹。”

戴胜是赵玺幕僚房的人,曾是赵春文身边的师爷。是下九流的人,擅长翻墙越户,伪装在市井中刺探情报、打听消息。

赵春文看上他刺探情报的能力,不顾他有没有功名,硬是留在身边当了师爷。戴胜被赵春文一年一年重金养着,也不让他做什么。

很快就儿女满堂,日子富足。

直到赵玺对付双帝,赵春文受牵连被贬。

戴胜便被赵春文托付给了赵玺——戴胜是赵玺的幕僚、师爷,却是赵玺正经给嗑过头,在父亲的见证下请戴胜出山的。

戴胜本不用此,他受赵春文恩惠,便是不说他也会全力护赵玺周全。

没想到赵春文却要儿子,以请先生出山的姿态三拜九叩戴胜。

唐丛知道调查派戴胜去是对的。却不知道怎么的,总有种失落感。

不止唐丛,连牧善也是愕然无措。看似他回到大哥身边了,其实一切都不如从前了。

戴胜比梦中年轻。

这些日子牧善还是常常梦到……前世?又或者说菩萨预警。

牧善说不清,只知道梦里他见过戴胜。

戴胜比如今沧桑些,还多了戴士子巾的习惯,看起来像文人了。

梦里,牧善很受赵玺信任——比如今器重的多,唐丛都要排在他后面。

牧善记得有一夜,长淮罕见的大雨,倾盆覆盖。

雨幕的书房里,赵玺大发雷霆,失魂崩溃。

“牧善我要怎么办,裴宗死了。裴宗死了!我要怎么给裴幼溪交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裴宗死而复生?”

牧善穿过雨幕,看着梦中的自己抱着赵玺,拦着他冲动:“九哥你不要这样!九哥,人死不能复生。求求你了,你也替兄弟们考虑考虑吧。”

赵玺痛苦的被打断脊梁,他两眼无神,几近绝望:“牧善,阿溪不会原谅我。一步错步步错,我们的缘分倒头了。”

那次赵玺很久很久都没有去打扰裴幼溪。

裴幼溪几乎以为赵玺死在外面了,她甚至想利用这个机会逃跑。

赵玺哪里敢让她离开长淮,外面到处裴宗残部复仇的消息。她一离开,必然知道裴宗死讯。

赵玺绑回了裴幼溪。

裴幼溪咬住赵玺肩膀,鲜血涌柱,她吃的像个吸血恶鬼。

赵玺只是痛苦。

牧善寸步不离的陪着赵玺。

为了不让赵玺行尸走肉的活着,牧善想到了戴胜戴先生。

他带赵玺去找戴胜。

戴胜为赵玺调查良久,毫无头绪。完全查不出到底是谁杀了赵玺。只知道是朝廷有人,秘密来了义州。

赵玺派了大量人马潜伏京城,日复一日的观察诸位皇子。

赵玺借酒消愁,喝的哇哇吐血。抱着牧善说:“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远远的看着裴幼溪。不碰义州,不骗她来长淮。”

“牧善,我好后悔啊。”

赵玺甚至用尖刀比自己胸口,用死换裴幼溪的原谅:“牧善你说,我如果一命还一命,她能原谅我吗?”

牧善大怒,把烂醉如泥的赵玺摔到雨地里。

长淮自从裴宗死后,就常常笼罩着连绵不绝的大雨。一下就是十五天起步,绿洲日益茂盛。

赵玺蜷缩在泥地里,他没有丝毫挣扎,任凭烂泥湮没自己。

好想死啊,了无痛苦。

戴胜举着油纸伞赶过来,看不惯赵玺这么糟蹋自己。把赵玺背到房间里,照顾儿子一样沐浴、清洗、换衣。

赵玺赤条条的坐在浴桶里,像个无助的孩子:“戴先生,你帮帮我吧。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现在一回去,连她的眼睛都不敢看。”

“我一想到她恨我,骂我是她的杀父仇人。我就觉得这一生没什么意思了。”赵玺闭着眼睛说:“……裴宗还救过我呢。”

“戴先生,我死了。爹娘也能解脱了,他们不会再被我日日牵累。赵逆的父母人人得而诛之,我死了。他们日子也太平了。”

牧善要上前用耳光打醒赵玺,用裴幼溪威胁赵玺振作。不然她一个人无法苟活。他想了千百条计策刺激赵玺。

戴胜淡淡上前,给赵玺擦着背说:“你寻死觅活算什么本事?我有一计,能将幕后真凶调出来。”

赵玺霎时间活过来。

死灰般的眼睛里满是冀望。

戴胜说:“既然查不出来,那就放长线钓大鱼。幕后之人是个投机取巧派,若九哥能成为第二个裴宗。此人必会再次来陇西。”

“一举瓮中捉鳖!将真凶头颅斩下,双手奉给裴小姐。裴小姐岂有不原谅你之理?”

牧善正要质疑,却见赵玺眼睛星辰亮晶晶的,仿佛无限希望。

戴胜继续攻心,斩钉截铁地说:“不过此计凶险,要九哥出生入死,绝境逢生。此乃百年大计,待九哥功成,朝廷视你为死,封你为陇西王的那一刻。便是绝境逢生之日!”

牧善咽下千言万语,默默闭嘴。

也好,这样也好。九哥好歹有个盼头。

赵玺却说:“我等不了百年大计,十年……最迟十年!我定要朝廷视我眼中钉、肉中刺,来找我议和。”

思绪渐渐收拢。

日光照在牧善身上,他神情奇怪。像是惊惧,又像是难过。

戴胜奇怪的停下,略一暗忖度,拍了拍牧善肩膀,笑着说:“牧善小兄弟,你不必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心有疑虑,觉得九哥不信任你。”

如幻似梦,此刻牧善才回到现实。

戴胜宽解牧善,解释他是擅长刺探市井赵玺才派他去的,雍州不比义州,是个繁华的城市。不是军镇,用不到牧善神行太保这样的人才。

牧善完全听不进去戴胜在说什么,此情此景他脑海里只有戴胜悬梁自尽的画面。

梦境逼真到牧善已经分不清现实、虚幻。

在那个梦境里,赵玺遇刺的同一天。戴胜就悬梁自尽了。

戴胜这一生巧尽心机,他受赵春文恩惠,受赵玺尊敬。

他本是下九流,全靠赵大人垂爱才有了如今富足的生活。现在他儿孙满堂了,赵玺却遇刺了,还是被裴幼溪亲手杀死的。

戴胜自责不已,认为是他的献计害死了九哥儿。

他给了裴氏反杀赵玺的机会。

他有一万种弄死裴幼溪,让裴幼溪血债血偿的办法。可是他一样都做不了。

他痛苦自责万分——他这一生都做了什么啊。士为知己者死,他竟然害的赵玺被一个女人手刃。

梦里的牧善寸步不离的守在裴幼溪身旁,根本没有注意到幕僚房的异常。

赵玺的死让整个长淮赵府悲恸异常。

戴胜要白布,府上也只以为他布置灵堂。

直致戴胜悬梁自尽。

戴胜留下遗书,字字泣泪,牧善阻止不了。

梦里的牧善没有实体,一次又一次穿过戴胜,看着他写下:少主已死,戴胜无颜愧对先主。亦自行惭秽……

他千算万算……没有保住赵玺性命。

这一生好漫长,他因赵氏父子才有了人一样的生活。却无能到没有保住九哥儿。

戴胜决绝的丢下毛笔,踢翻凳子。没有一丝畏死!

他动不了裴幼溪,这是赵玺丧命也要保护的人……

戴胜唯一能做的,仅仅只是在临终前说上一句:“九哥儿,我来陪你了。”惩罚自己不配入土为安,让儿女把他的骨灰烧了,迎风撒了……

愿来世做君骑下的驼铃,一步一响,一步一警醒。

愿为沙丘,共枕黄沙。

*

“戴先生。”

牧善忽然上前,冲动的抱着戴胜。

戴胜臊的手足无措,连、连忙说:“牧善大人,你这是干什么?快快放开,大不了我去求赵都侯,让你跟我一起去雍州行吗?”

戴胜如此健朗爱笑,难以想象他前世是郁郁而终,自责而死的。

儿女们依言把戴胜火葬,迎风洒在赵玺的坟前。

他真的做到了。愿为沙丘,与君共枕黄沙。

牧善退了一步,隐忍着眼泪,“不用了,您快去吧。我就是看见你,想我爹了。”

戴胜唉了一声,拍了拍牧善:“这段时间你受委屈了。”

其实戴胜也觉得赵玺九步亭带走裴幼溪太冲动了。

义州太守乃天下第一太守,裴宗是好得罪的吗?

牧善不委屈,再来一次他还会这么做。只要不重蹈梦里的覆辙,他会一次又一次拆散裴幼溪和九哥。

坚决不让裴幼溪靠近九哥。

不管这个梦到底是怎么来的。

它一次又一次的重现,方方面面,无限细节。

牧善不相信这只是巧合。他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梦,一定是菩萨、佛祖在保佑他,警示他不要让长淮万劫不复。

然而此刻书房,赵玺正在为裴幼溪和唐丛商量着对策。

赵玺和唐丛都认为在义州敢堂而皇之绑架裴幼溪的不多。

唐丛悻悻地摸摸鼻子,眼神余光不断怀疑的扫在赵玺身上,含蓄地说:“……如果真的不是九哥动的手,依我看。这世上恐怕只有两拨人敢动裴幼溪。”

英雄所见略同。

赵玺道:“不是明泰正就是九耳部落的人。”

唐丛一愣,不合时宜的开了句玩笑:“总不会七皇子真要把裴小姐绑来长淮给你吧?”

赵玺冷笑,“明泰正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我是激他来杀我,不枉我们在乌孙族布置。他……”

话未说完,门口传来通报,“都侯,九耳先生求见。”

*

黄昏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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