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观的目光追随着小黑,脑子里闪过一条条菜名,酸菜鱼,红烧鱼,清蒸鱼……
小白他动不了,这小黑他还不能吃么。
陶清观擦了下嘴角不存在的口水,感觉日子又有盼头了。
想着一道道菜,陶清观肚子有点饿了,鱼有鱼粮吃,他却没早饭,太惨了。
陶清观轻啧一声,去食物堆里扒拉,鉴于他爷爷的警告,他决定先吃西瓜,反正西瓜皮他又不吃,农药吃不进肚里。
刀一切,红艳艳的瓜瓤露出来,陶清观挖了一块放进嘴里,汁水爆开,甜丝丝的,他满意地眯起眼睛。
夏天最大的快乐,大概就是在空调底下,边吃西瓜,边看电视。
不过大堂内没有电视,新买的85寸大电视被他爷爷挂在了卧室,陶清观自然不可能去没有空调的地方,所以只能用平板凑合了。
平板内的角色打得热火朝天,陶清观惬意地靠着抱枕,总算有点度假的样子。
人生的意义果然在于虚度光阴,一整天吃吃喝喝睡睡不要太爽。
到了晚上,陶清观心血来潮,给自己做了一大桌子菜,其中他用了不少早上收到的食物,考虑到安全问题,陶清观特地用开水多烫了几遍。
他坚持认为,抛去剂量谈毒性就是耍流氓,食材再走一遍油锅,管他有没有毒,毒性都失效了。
更何况这些菜看着像自家种的,农药放得再多,也不可能是致死量,陶清观怀疑他爷爷是夸大其词。
陶清观拉开椅子坐下,一大桌子菜只有他一个人吃显得有些冷清,但陶清观毫不介意,他端起碗,嚼嚼嚼嚼嚼。
吃到一半,发现鱼缸里的两条鱼对着自己,陶清观嘴一咧,笑着举起杯中的西瓜汁,对着鱼缸的方向敬了一下。
“想吃不,嘿,你们吃不了。”
宴氿循声瞥了眼某个欠揍的家伙,对方拿着筷子大快朵颐,从对方愉快的神情中,不难看出菜品的味道不错,只是这份量,
它看着陶清观一口接一口地夹着菜,神色莫名,陶笠鹤怎么教的小孩,这份量陶笠鹤自己吃了都有够呛的。
陶清观没注意到宴氿的异常,他心情不错,一不小心就吃撑了,他把剩下的菜放进冰箱,在大堂里溜达着消食。
菜吃多了,他感觉有些渴,正巧送来的食物里有饮料,陶清观顺手拿了一瓶。
透明的玻璃瓶中装着紫红色的液体,一打开浓郁的葡萄味扑面而来,陶清观抿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
这葡萄汁比他在超市里买的好喝多了,自家做的就是不一样。
陶清观拿着瓶子多喝了几口,一股暖流传向四肢百骸,身体内洋溢着一种舒坦的感觉。
他也不散步了,在地铺上盘腿坐下,优哉优哉地喝果汁。
陶清观第一次发现,原来喝果汁也能上头,甘甜爽口的口感在味蕾绽放,身体轻飘飘的,好像所有的污秽都被洗涤干净,他喟叹一声,没忍住又喝了一口。
脑袋渐渐变得晕乎乎的,视野内的物品也出现重影,陶清观后知后觉感觉不对劲,他虚起眼眸,凑到瓶口闻了一下,嘴里嘟囔着:
“奇怪,也没酒味啊。”
他语气不确定,又嘬了一口,“嗯……是饮料,嘿嘿~”
陶清观白净的面颊上漫上红晕,眼眸中有雾气氤氲,他不太清醒地甩了甩脑袋,原本令他舒适的暖意,这会儿跟野火燎原似的,烧得他浑身难受。
他感觉自己被扔进了炼丹炉,只是他没猴哥的本事,都要被烧熔化了。
“好热。”陶清观喃喃自语,他拽着衣领,一把将上衣脱了,只脱上衣他还觉得不够,可抓了几下全是空气,身上已没有衣服可脱。
他眼神迷离地望着四周,目光落在鱼缸处,热得冒烟的脑子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把脑袋放进去就凉快了。
陶清观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他注意力全在鱼缸上,一个不小心被脚下的空调被绊倒,好在是摔在地铺上,陶清观也没觉得疼。
他茫然地看着把自己绊倒的被子,像是没搞清楚情况,但陶清观向来不喜欢为难自己,想不清楚,他就放弃了,手撑着地想再爬起来。
可果汁的后劲似乎上来了,他跟软脚虾一样,试了几次也没能爬起来,倒是胃里一阵难受,他拧起眉心,眼泪啪嗒啪嗒就落下来了。
陶清观自己都懵了,看着滴落在手指上的液体,水润的眼眸中透露出不知所措,好半天没回过神。
“唉。”
叹息声传来,带着主人的些许无奈。
身材高大的男人出现在鱼缸前,青丝如泼墨般飘逸柔顺,他穿着一袭青衣,衣摆处的云纹随着他的步伐若隐若现。
男人走到陶清观的面前,修长的手指夹住青年的脸颊,强迫对方抬起头来。
“现在知道哭了,活该。”
陶清观看着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男人,眉心紧皱,为数不多的理智让他警惕起来,被捏着脸,他口齿不清地说道:“尼素谁?”
眼前的男人衣着华贵,剑眉星眸,五官轮廓分明,像是混血儿一般,纵使陶清观不是颜控,也被男人的美色晃了下眼。
宴氿懒得回答醉鬼的问题,他检查了下陶清观的身体状况,对方吃了过多能量充沛的食物,没法消化的能量全堆积在对方胃里,也就是陶清观体质特殊点,换个人来可能就爆体而亡了。
有趣。
宴氿眼底闪过一丝兴味,按照人类的分化,陶清观属于天赋极差的那一类,可偏偏这样一个小废物,对灵的容纳度却远超于常人。
万物有灵,得天厚爱的生灵会蕴藏大量的灵,人类也不例外,有天赋的人类甚至能通过体内的灵,去共鸣外界的灵,从而达到呼风唤雨的效果,所以正常来说,体内的灵越多越好。
但凡事有个度,对于灵来说,人类的身体就像一个容器,有大有小,一旦里面的水溢出,轻者经脉破损,重则当场殒命,像陶清观这般喝醉似的,身体却没受到半点影响的,他也是第一次见。
怪不得陶笠鹤放心这小孩瞎折腾,原来是身体够皮实。
宴氿松开手,他手劲大,这会儿功夫陶清观的脸都被他掐红了,两指红印放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他默了一下,抬手去擦陶清观脸上的印子,结果自然是擦不掉,他嘁了一声,心道,也没那么皮实。
倏然,微凉的液体滴落在他指尖,晶莹的泪珠短暂地停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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